“過來給我揉腰,腰困了!”
“不是有葡萄櫻桃麼?”
“晚上不許上我的牀!”
陳方一軲轆爬起,卻見義陽看他淺笑。
“逗你玩的,櫻桃,給我揉腰,葡萄捶腿!”
陳方又窩了,一會桃紅和雪籬練完字,也過來給陳方捶腿揉肩。
陳方順勢揩油,義陽見了,又掐他。
陳方手伸了去,揩義陽的油。
義陽打手,伸腿踹他,陳方乾脆腿抱了,摟懷裏。
幾個侍女忍不住笑,兩個人打打鬧鬧,沒有體統。
這卻是工坊這邊日常,一般來說這邊挺沒規矩的。
和駙馬公主待的久了,都知道這邊沒啥規矩,現在別說她們幾個,安殿下那邊侍女漸漸都染了沒規矩的毛病。
到了近午,卻有二皇女的侍女來工坊相邀,稱幾日不見,想了故友,要聚一聚。
“去不?”
“你去不?”
義陽想了想,還是躺着舒服,那裏陳方忽然坐了起來,然後拉了義陽。
“走吧!不去誰知道她想什麼法子讓我們去呢!”
義陽笑他,上一次詩會就是這樣,本來不想去,誰知道娘娘旨意來了。
琳達也是,連找娘娘扮旨這法子都能想的出來。
去屋中準備,侍女在外面等候。
一會好了,坐了馬車。
此時二皇女府中,二皇女卻靜靜看着一張寫了字的宣紙。
那紙上字不多,昨天參加長安一場詩會得來的,極爲喜歡。
此時的長安,文風盛行,幾日間就會有人辦了文會詩會,邀了長安名流,贏琳達身份特殊,一般來說都會邀她。
不爲別的,長安權貴階層此時已經漸漸知曉這位二皇女來長安目的,是爲了選一個男子成親。
此時長安,可真有不少人有這想法,西秦不同大唐,西秦公主聽說一生只能嫁一次,而且秦皇嚴令,必守婦道。
至於大唐,沒幾個人願意娶公主的,你娶要能駕馭住,駕馭不住就等着綠帽子一頂一頂來吧!
此時其實有不少人等了看陳方笑話的,當然,怕是他們要失望了。
西秦公主不同大唐公主,自然不少人垂涎,不管垂涎身份還是身子,此時只要有名流聚會,必然會請贏琳達,而這樣一位特殊的西秦公主,也確實讓不少人見了思慕垂涎。
贏琳達拿着宣紙,看了又看。
宣紙上十四字,聽說是安王府的人去見陛下時看到,從陛下書房牆壁上摘抄出來。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短短十四字,贏琳達其實自昨日已經看到今日,晚上卻也放在牀頭。
此時坐了案旁,卻用毛筆,又抄了一副,和之前抄的陳方的詩放了一處。
忽然察覺身後有人,轉了頭看。
“你又自己出現了!”
“看看什麼句子二殿下如此喜歡。”
鳳二說了,拿了紙看了一遍。作爲二皇女的隱衛,她一般不會出現在二皇女面前。
此時現身卻是見二皇女極爲喜歡這兩句,也起了一些心思。
鳳二說了一句,旋即放下,好奇心滿足。
“鳳二,你說何人卻能做此句?”
“應該七老八十,快進了棺材之年!”
馬車中,陳方狠狠一個噴嚏,鬱悶,身體弱的如此嗎?竟然坐馬車都打噴嚏。
“這兩句聽說是安王府的人從唐皇那邊抄來,應該是唐皇自己作的吧?”
“鳳二不懂這些,只覺得句子好罷了,二殿下,你今日約了長公主夫婦,應該快到了,你可以問問他們,他們應該知道是誰作的。”
“也對!我是很想見作了這兩句之人。”
“二殿下倒是難得對人起了心思。”
“只是慕其才而已。”
鳳二退了,那邊馬車已經進了二皇女府邸,陳方拉了義陽下馬車,早有侍女跑去告訴二皇女。
贏琳達走出屋子迎接,一見面就拉了義陽手,和義陽說着話。
此時卻還記得那兩句,隨口就問了。
剛一問,就見義陽臉色變了,旁邊陳方咳嗽兩聲,義陽指了陳方。
“你問他,他最清楚那兩句是誰作的!”
陳方鬱悶啊!不小心說漏嘴的兩句,卻爲自己引來了這麼多是是非非,竟然都傳到二皇女這邊了。
此時義陽讓二皇女問他,贏琳達一雙好奇美目早已望了陳方。
陳方暗自捏了捏義陽的掌心,真有你的,這讓我如何回答?
這個十三陳方真不想裝,可是不裝又不行,騎虎難下,只能順其自然。
“正是不才!”
四個字陳方淡淡出口,贏琳達忽然以手遮口,驚訝望了陳方。
“真是你作的?”
“他倒是想遮遮掩掩的,不過才華橫溢,遮掩不住!”
陳方又捏義陽,罷了,都事已至此,娘娘也說了不讓自己以後對別人說自己不會做詩。
認了認了,不就裝個十三,又不是沒裝過。
贏琳達淺笑,淺笑迷人,尤其對陳方,這可是致命武器,這個笑容對他實在是太熟悉,以前夢裏都夢過多次。
她不是她!
心中思了一句,不多看,只牽了義陽手,此時隨贏琳達進了屋內。
書案那邊,卻是陳方的詩句,看來這二皇女卻是真喜歡。
“佳句偶得之,以後駙馬有了佳句,一定要告訴琳達。這一次若不是安王府的人覲見唐皇,我卻還得不到這兩句!”
陳方苦悶,這真是啞巴喫黃連,有苦給誰說。
“陳方一定記得殿下,不過我也不是能經常冒出這樣的好句子。”
“琳達懂,佳句偶得嗎!”
陳方更是愈加苦悶,哎,不想盜文裝十三,此時卻不知不覺裝了全套。
這下好,也不會有人因爲自己不能在詩會作詩懷疑了。爲何,因爲自己那句佳句偶得之。
罷了罷了。
說了會詩,贏琳達卻注意力全在了陳方身上,此時陳方但凡有話出口,贏琳達就仔細聽着,怕漏了什麼,看的陳方好笑。
一會兩女說些女兒話,陳方纔得了空閒,就坐在椅子上,雙腿自然伸展,背後靠了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