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鳳二看陳方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光芒之中,也向夜宴方向走去。
“鳳二,原來你在這裏!”
“殿下找我?”
嬴琳達已經拉了鳳二的手,相處時間長了,兩人關係卻也親密,如同異姓姐妹一般。
“對了,剛纔你好像和陳坊主在一起。”
“對,就是爲了上次討要太極劍法的事專程謝他。”
“哦,這麼說你從太極劍法中悟出許多了。”
“確實,用脫胎換骨形容也不爲過。對了殿下,鳳二最近要回一趟帝都,不能在長安陪着殿下了。”
“回帝都?”
“白鳳院第一把交椅該換換人坐了。”
“你有信心挑戰她?”
“是碾壓她!”
鳳二說的雲淡風輕,極爲隨意,彷彿只要回去,白鳳院的第一把交椅就是她的一般。
“哦,那本宮先在這裏恭喜你了。”
“嗯!”
“你坐了白鳳院的鳳一,是不是就會留在帝都?”
“不,我還要來南唐,陪着殿下。”
嬴琳達輕輕抱了鳳二,鳳二也輕輕抱了嬴琳達。此時目光落在那燈火闌珊處,她想回來,卻多半是爲了他。
此時想到他是南唐駙馬,鳳二又開始心中有些空落,似乎他的身份,讓鳳二想起,就會心生矛盾一般。
“對了,你既然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能不能感覺出他身上什麼?本宮是說...”
鳳二聽到嬴琳達的話,輕輕點頭。
“以前鳳二見他,只能感覺到他只是平凡衆人之一,卻什麼也感覺不出。此時只要和他距離近了,就能感覺到他身上的不凡。”
“哦,具體對本宮說說。”
“他身上有一種氣息,鳳二也不知道如何去說,就彷彿他的腰腹部孕着一枚太陽一般,他的修爲,卻是恐怖到了極點,鳳二這一生只能仰望,在他面前,鳳二永遠是巨人面前的小孩子。”
“他的修爲這麼恐怖?”
“嗯!今日鳳二也是特意查看了,才明白我和他的差距,那腰身中的太陽,鳳二能清晰感覺出。”
“那他可以做這天下無雙了?”
鳳二卻微微搖了搖頭。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時他不會是第一,不過他的年齡心性,想來有超過那幾位的可能,因爲他年輕,有無限的未來,而那幾位,都以人至暮年。”
此時嬴琳達拉了鳳二,坐到了夜宴爲她們安排的地方,嬴琳達的目光,卻透過寬闊的宴席場景,最終落在陳方身上。
此時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剛纔和鳳二說話,有了錯覺,竟然隱隱望着他,似乎看到一輪初升驕陽一般。
望的久了,嬴琳達竟然覺得眼中有些澀,似乎他的身影,不能久望一般。
此時李治已經和武媚娘走了過來,按照慣例,南唐皇帝和皇后自然是最後來的。
今日的兩人,卻並沒有像從前一般牽手,不過這只是一個小細節,沒人會留意到。
“衆愛卿平身!”
這本該是陛下做的事情,今日卻是皇后在做。李治看了看武媚娘,卻只是微微心中嘆了口氣。
衆人卻也不如何覺得怪異,只是在場衆人心思,尤其朝堂中的朝臣心思,卻不一般了。
武媚娘臨朝第八年,卻是發生了讓朝堂衆臣心中感嘆無奈的一件事。
李治久病初愈,卻依然不問朝政,依然讓自己的皇后主政。
這幾日宮中也有消息不斷傳到朝堂衆臣耳中,消息來源不一,不過最後都指向當今聖上。
陛下貪戀龍牀,醉心美人懷中,卻無心朝政。
以前李治不早朝,是因爲臥病在牀。此時李治不早朝,卻是爲了芙蓉帳暖,爲了女兒身子那一段風流。
不少朝臣苦苦等待七年有餘,等來的卻是帝王如此。
以前七年中,衆朝臣心思,卻沒有最近一段時間更加複雜。
此時陳方看了看衆朝臣坐的方位,那一抹籠罩在衆朝臣頭頂的雲霾,似乎清晰可見。
這朝堂似乎要真的變天了,臥病的李治大家會等待,會期待。貪戀女兒身上一縷香的李治,不知道大家還會不會繼續等待下去。
今夜的夜宴卻有些沉悶,只有當新釀的菊花酒開封,酒香在場中瀰漫開來以後,這氛圍卻纔熱烈一些。
“今年的菊花酒卻愈發醇香許多。”
酒香醇烈,重陽飲菊花酒卻是這晚宴的重頭戲。
此時幾位大臣看到二聖已經飲了一杯,也就紛紛品嚐這菊花酒的滋味。
一縷醇香入喉,卻是幾人當場盛讚。
此時武媚娘已經起身,起身時看了看李治一眼,那一眼卻是別樣情愫,早和以前不同。
“今年的菊花酒是駙馬獻的酒方,大家以爲如何?”
“回娘娘的話,這菊花酒比起以前,卻是香醇許多,品箇中滋味,卻也比之以前豐厚。”
起身的是安王,他說罷,衆人紛紛贊同。
“本宮也覺得是如此,今夜大家開懷暢飲!”
武媚娘坐下,陳方卻看了看她身邊從始至終未發一言的李治,這大唐,終是要變天的。
酒宴上再無多話,只是陪着陳方坐着的高安幾次忍不住看着父皇娘娘方向,似乎等着他們說起自己婚事樣子。
父皇說重陽之後就爲自己和駙馬操辦婚事的,卻將這位二公主等的心焦。
“安殿下,坐好。”
陳方看她坐立不安樣子,提了一句。
“駙馬,父皇怎麼不提我們婚事呢?”
“提也不可能在這裏提,看你心急的。”
“當然心急,我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方在她屁股拍了一下,若不是這裏是夜宴會場,此時卻有些想摟着這位殿下,安撫一下他心中的急切。
“我知道!”
陳方輕輕說了一句,那手掌撫過女兒那一段窈窕身姿。
此時再看高安,卻還是以前心性,怎麼說呢,不像一位公主端莊模樣,有些跳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