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見了,看她雙腿篩糠般的抖,手按了穎兒雙腿上。
“再這樣顫,一會就抽筋了!”
“穎兒,穎兒...”
“你彈一曲琵琶吧!”
“好...好!”
穎兒拿了琵琶,拿了兩次纔拿穩,彈了幾個音符,卻都是亂的。
陳方看了看她,畢竟是民間女子,第一次見這種陣仗。看着她,陳方能想到自己初來大唐的樣子,自己作爲穿越者,其實也是怕的要命,更況且一個普通女子。
“就彈那曲九九女兒紅。”
“好!”
穎兒彈了一陣,心緒漸漸平靜了,在畫舫開始唱曲,漸漸也就不再想別的了。
陳方聽她聲音,聲音很純淨,很好聽,初聽沒什麼,越聽越是讓人覺得喜歡。
那邊武媚娘此時也不和兩位姐妹說話,細細聽着,畫舫中小公主小皇子也不打鬧了,三位小皇子此時都圍了穎兒旁邊,被陳方趕走了,怕一會嚇了這姑娘。
陳方看了看穎兒,這姑娘唱起來,彈起來,難得的專注,此時也閉了眼睛,手中不覺打着拍子,卻忘了自己的手可不在自己腿上。
一會一曲唱罷,穎兒終於緩了許多,也才覺察駙馬的手可是一直在自己腿上,此時還不斷拍着,拍的穎兒俏臉微微紅了。
想用手掃開駙馬的手,終歸沒做,看着那張俊俏臉龐,終歸捨不得掃開。
此時爲了緩解那份尷尬,霞飛雙頰的穎兒又唱了幾曲,這一次是江南本地小調,清淨柔和,帶着糯糯吳越本地的口音。
幾曲罷了,陳方收了手,那邊穎兒才緩了口氣,一個男子的手如此隨意在她腿上拍了半日,穎兒卻沒任何生氣,反而覺得那隻手去了,有些捨不得。
陳方看穎兒終於好了許多,對她淡淡笑了笑。
“在娘娘身邊伺候久了,你會發現她比起很多貴婦人,好伺候的多。”
陳方起身,走了安定那邊,他在穎兒身旁,就是爲了讓這個姑娘不至於慌亂了心神,或許有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畢竟自己曾經也心驚膽戰過,也日夜擔心過,也因爲伺候武媚娘怕伺候不周到被咔嚓過。
至於拍穎兒的腿,一方面是揩油揩習慣了,一方面也是爲了讓這姑娘分心罷了。
此時坐了高安旁邊,拉着高安的手,看着西子湖中游船畫舫,蘇堤白堤,哦,忘了,此時可沒這兩樣景緻,此時是初唐,修建蘇堤白堤那兩位還未出生呢。
陳方看着遠處,此時後世熟知的許多西湖景緻還未形成,比如蘇堤春曉這類。
不過此時西子湖的美,更爲純粹許多,少了許多人文的參雜,更顯得自然山水的靈秀。
高安靠了陳方懷中,陳方攬着玉人,聽不遠處的二皇女卻輕聲嘆了一嘆,轉頭看了看自己這邊。
陳方看着她,輕輕笑了笑,那張異國情調的精緻臉龐也泛出微微笑容,像曾經的她。
陳方不覺有了心事,少了幾分看景的情致,只撫着高安的手,攬着妻子腰身,品着女兒腰身一段精緻。
品着西子湖中出產的游魚,喫着江南本地的大米,外面夜幕降臨,淡淡月華照耀這江南精緻園林院落。
陳方練刀雙修,然後走出院落,本想去娘娘那邊,卻無意路上碰了二皇女。
此時她正坐在一處涼亭之中,在旁邊燈光照耀下,泛着金黃光澤的長髮,那柔美動人側臉,一隻手摺了花枝,另一隻手?着花瓣,那粉色花瓣一片片零落,掉在她的一雙修長玉腿上。
“二皇女好興致,這麼晚還在園中閒坐。”
“是駙馬,你也未睡?”
“正要去娘娘那邊說些事情,她對南工坊極爲上心。”
“能陪琳達坐坐麼?”
“自然可以!”
贏琳達微微讓了位置,陳方坐下,看她腿上還有零落花瓣,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用手拂了一下,幾片花瓣飄落,贏琳達看了看他。
“這一次江南之行,二皇女還算滿意?”
“琳達很喜歡江南,柔美,清致,最喜這邊山水,少了北方的雄渾大氣,卻有了小家碧玉的精巧。”
“二皇女喜歡就好,就怕你不喜歡。”
“我聽鳳一說駙馬這次去上元做了一首詩,鳳一念了給我,我覺得極好。”
其實此時陳方所作每一首詩贏琳達都能倒背如流了,每一首都不知道用蠅頭小楷抄寫了多少遍。
好幾次鳳一看她抄詩,看的心中不斷嘆氣。
“二皇女覺得好就好,當時南方氏族讓我作詩,也是朱雀橋畔的景緻讓我心有所感。”
“琳達最喜歡那兩句,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哦,那二皇女說說如何最喜歡這兩句?”
“初品有一種光陰流逝的崢嶸,再品有一種世事無常的感嘆,此時再讀,卻又是原本樣子,彷彿有意無意中,一段尋常景緻。”
“二皇女卻是真瞭解。”
“駙馬見笑了,打擾了駙馬這麼多時間,琳達就不多做打擾了。”
贏琳達起身,微微對陳方一福,陳方也起身點頭致意,兩人各自離開涼亭。
那邊鳳一其實一直看着這裏,終歸是平常相聚,閒話幾句,又各自離開。
二皇女有心,卻終歸邁不出那一步,若你說了,又可知他是不是有意呢!
夜色朦朧,月光清幽,院內的竹子碧翠,伴着晚風。
陳方輕輕叩門,見了武媚娘如歸巢乳燕,投了自己懷中。
陳方撫着她的臉頰,在那精緻容顏上狠狠親了一口。
“陳方,我等你等的有些心急了。”
陳方一手抱了武媚娘,一手反關了房門。
房門關了,陳方就抱着武媚娘身子,在她脣間有些貪婪,看她氣息有些接不得,才鬆了她。
“剛在花園那邊碰了二皇女,說了幾句話,來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