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心朝着陳友好看了眼,意思自然是要上前去看看。
“過去吧!”
陳友好說。
也就朝前走了十幾步,纔看到對方三人的面容。
陳友好不認識他們,但程水心卻知道,她看出陳友好可能不瞭解這些傢伙的來歷,便小聲的解釋道。
“他們不是好人!”
因爲離的近了,程水心也不敢說太多,生怕在他們給聽去。
而剛剛被推出去的那個青年又站了回來,他憤懣不平的對着三人厲聲道。
“你們難道還要在這裏動手嗎,答應你們的錢,我們一定會想辦法還給你們的。”
可三人中的一人卻冷哼了一聲。
“現在可不是錢的事情,我們老闆說了,他想要你們的那對玉。
否則一切免談。”
聽到對方的話,青年氣憤到渾身顫抖,他攥緊拳頭,可遲遲沒有敢動手,最後也只敢恨恨的說道。
“那兩塊玉比欠你們的錢要多得多,你們這是敲詐。”
可對方卻渾然無所謂,低頭輕笑着。
“話可不要說的那麼難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可是公平買賣,難道說你們不想要那個傢伙了嗎?
要真是如此,我便直接回去,也省的在這裏浪費大家的時間。”
“你……。”
青年實在忍耐不住,他就要上前,可卻老夫給攔了下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老人終於開口,他聲音蒼老的厲害,語速極緩,慢悠悠的說道。
“我們知道了,回頭我們會把東西給送去的。”
“爺爺……。”
青年聽不過去,喊道。
“別說了!”
“這纔對嘛!還是您老懂得什麼叫時勢,那我便不多打擾了。”
他說着,又像是想起了什麼。
“希望你們快些把東西送上來,二公子身子不好,要是在這段時間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就不好了,那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也同樣不是你們想要看到的。
我說的對吧,康老。”
被稱爲康老的老人眼神之中也冒出了不忿,拄着柺杖的手分不清是因爲老邁在顫抖還是因爲對面幾人。
等到一切散去,三人離開場中,爺孫兩人身旁卻沒有人上前來詢問一二,似乎他們都不曾認識這一對爺孫。
兩人便依舊攙扶着朝着門外走去。
看着兩人的背影,程水心這時纔有了時間來對陳友好解釋剛剛的三人。
“陳先生可能不知道蜀中這幾人。”
陳友好搖頭,他確實不知。
“怎麼講!”
“在蜀中有這樣一句話,孫家半天,周社半天,還有一夜不出門。
想來這孫家,陳先生應該知道,只是這個周社,您應該是沒有聽過。”
陳友好點點頭,他確實沒有聽過,而這句俗語一樣的話,他也是聞所未聞。
但程水心很快就解釋起來。
“周社其實是周家社團,表面他是一家公司,可暗地裏卻是一個徹頭徹底的惡霸,做着一些詐騙,放貸,巧取豪奪的事情。
“那就沒有人管管嗎?”
“管自然是有人管,可是管了之後,他們又總是在這種地方出現,就好像是噶不完的韭菜一般,總是一股股的往外冒。”
“那就連根拔起,他們總是有一個領頭人,把那個社長什麼的人給抓住,難道也不能解決這種惡勢力嗎?”
可程水心卻搖搖頭,她說。
“自然也有人和你有過同樣的想法,可是自從周社出現,至今也沒有人知道那個所謂的周社社長到底是什麼人,他可以說是蜀中最神祕的人,沒有之一。”
陳友好望向剛剛爺孫倆離開的那扇大門,彷彿還可以看到他們的背影,他們被這樣的社團給盯上,可能真的是遭受了無妄之災吧。
“不說這些糟心的事情,我們去喫飯吧!”
陳友好無聲的點點頭,他對於剛剛聽到的事實還在接受的過程中。
格里高利西餐廳在蜀中雖然不是最有名的一家,可卻是最地道的一家西餐廳,他們的大廚據說是專門從歐洲米其林五星餐廳請來的廚師,廚藝自然正宗。
在兩人來到餐廳的時候,剛好是晚餐的時間。
餐廳的人很多,但運氣還算是不錯,進去之後就有了位置。
“這裏的西餐是最地道的。”
程水心拿起菜單,掃了兩眼之後,她點了一份,將菜單遞給一旁的服務員之後,她說。
陳友好也點了餐。
“你經常來嗎?”
“不是很經常,可和朋友過來過幾次,每一次都會被這裏的菜色給感動到,真的非常好喫。”
“那我可要好好嚐嚐。”
等到餐品上了上來,不說其他,僅是樣式確實可以當得上一個高級的評價。
味道自然也是不錯。
兩人聊着一些周遭的趣事,一些流行,一頓飯的時間過得也非常快。
不過,陳友好卻沒有機會探聽到任何關於紙條的事情。
交流之中,程水心的生活除了工作就好像再沒有其他,用她自己的話來說,畫畫的世界是安靜的,那是她覺得自己絕對的自由。
陳友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和她所說的那樣。
可一時也沒有機會再探知其他。
臨到離開,程水心說道。
“還是要謝謝您,要是沒有你,我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買下那副畫,雖然還不知道……。”
她說道一半,搖搖頭。
“不會的,我想我可能是唯一一個想要賣那副畫的人了。”
陳友好是看着程水心有些少女心的表情,他笑道。
“那便祝福你,那副梅花圖真的挺適合你的。”
“謝謝!”
然而就在兩人聊着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栽向了陳友好兩人用餐的桌子。
那身影剛好是朝着程水心砸過去的,眼看着,一個男人的身子就要撞向她。
好在陳友好的身手矯健,他在人倒過來的一瞬間,一下就拉過了程水心,讓對方只是擦過了她而已。
慣性的原因,程水心倒在陳友好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