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039 十二杯,五千萬(晚上喫喜酒,提前更)
    酒會後一同品酒?有多少酒不能在酒會上品?

    我警覺地看了一眼展睿,展睿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皺得很緊。

    我心裏頓時有譜了,這個彼得先生,很可能不懷好意。

    之前就聽說過,很些大老闆談生意,會帶上年輕漂亮的祕書,而很多時候,祕書都會被佔便宜,更有甚者,生意能不能談成,就看祕書能不能讓對方客戶滿意。

    一想到這些,我就慌了,看向展睿,展睿的臉色沉了,抿着嘴沒說話。我越發急了,想直接拒絕,又怕惹惱了彼得,先前的口舌就都白費了。

    “彼得先生有雅興,展某樂意奉陪。只是方圓酒量不好,動動嘴皮子功夫還行,真讓她喝,她喝不了兩杯就不行了。”展睿的臉色還是很沉,脣邊的笑容特別勉強,“還是讓展某陪彼得先生盡興吧!展某酒量雖然未必及得上先生,總歸竭盡全力,不讓先生掃興。”

    我心裏一熱,定下來不少,還好,展睿護着我了。

    彼得聞言,皺了皺眉頭,眼神有些不開心了。

    彼得的助理沉聲說:“展先生,我們彼得先生是在徵求方小姐的意見。”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就跟磁鐵吸引鐵釘似的。

    “我……”衆人的目光給了我很大的壓力,我額頭都冒汗了,無措地看着展睿,再看看陸平。

    展睿的臉色很不好,眼神裏的憤怒已經很明顯了。陸平也很緊張,他衝展睿微微點了點頭,展睿的眉頭頓時皺得簡直擰在一起了。

    陸平的意思,是讓展睿把我推出去。

    我頓時心涼如冰,這個陸平,他昨天說讓我代替他來參加酒會,說不定當時就想過要犧牲我了!

    拿美/色換合作,多划算的交易啊!

    展睿突然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我的手,衝我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他讓我拒絕!我心一安,不那麼慌了。

    彼得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展睿一開口就被嗆了回去,那就我來拒絕好了。

    我禮貌地回答:“我們中國人喜歡熱鬧,人多了才熱鬧,舉辦這場酒會,不就是圖個熱鬧麼?彼得先生既然有雅興,我們自然奉陪,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既然是品酒,那麼有好酒,當然應該大家一起喝才更盡興,不是嗎?”

    彼得沉默了片刻,突然朝助理使了個眼色,說了一大串話。助理立刻出去了,過了不大一會兒,端了一個方形托盤,盤子裏放滿了裝滿酒的杯子。

    “這是梅雨和杏花,方小姐喜歡哪一種?”

    我繃着嘴沒吭聲,直覺這次事情搞大發了。雖然另闢蹊徑,讓彼得先生對我們感興趣了,可這個興趣貌似感歪了,朝不好的方向發展了。

    彼得無比高冷地衝我勾了勾脣,又開始嘰裏咕嚕了。

    “方小姐既然嫌梅雨酸澀,想必是更喜歡杏花了。”彼得的翻譯一邊說一邊將四杯杏花放在桌子上。

    “彼得先生,我不喝白酒。”我忐忑地拒絕,“白酒後勁太大,對於女人來說比較難以接受。”

    “品酒高手不喝酒?方小姐,您這是看不起彼得先生還是怎麼回事?”翻譯的語氣充滿質問,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好像我不喝酒就犯了死罪似的。

    我求助地看向展睿,展睿伸手端過一杯酒,笑着說:“彼得先生是高雅之人,想必會體諒女孩子的爲難之處。先生若是不介意,展某願意替方圓作陪。”

    “彼得先生邀請的是方圓小姐。”翻譯冷冷地說,輕蔑地瞥了一眼展睿,那眼神簡直就跟巴掌似的,特別令人難堪。

    “先生,展總是我們展氏的總裁,請您拿出對待一位總裁該有的尊重!”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冷冷地回擊。

    這個彼得先生明擺着不想跟我們合作,故意爲難,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展睿難堪,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我有點發火的趨勢,那翻譯這才收起不屑的眼神,用俄語把我的話翻譯了一遍,彼得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幾句話。

    “彼得先生說,之前展氏的合作請求,彼得先生挺有興趣,可以慎重考慮,希望咱們雙方能有一次愉快的合作,同時希望我們在中國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這個愉快的夜晚,就是要我喝

    酒,最好能把我喝到牀上去是吧?

    我是真想當場就甩臉子走人了,可是現在情況有了很大的突破,就這麼走,我是真不甘心,況且彼得只是讓我喝酒,並沒有明確提出其他要求,真要只是品個酒,只要不是拼命灌我,咬咬牙,喝就喝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看向展睿,他明顯是在斟酌,臉色很凝重,眼神很深邃。我沒吭聲,莫名的,就是相信他不會犧牲我。或許最後我還是會不甘不願地喝點酒,但這畢竟是在商場,在職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但是有一點我堅信,展睿絕對會護着我,不會讓我喫大虧。

    “看樣子,展總是不打算跟別列科夫集團合作了。”翻譯一臉遺憾,攤了攤手,表示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結束了。

    我幾乎就要點頭答應喝酒了,展睿抓着我的手驀地一緊,我這才意識到,從我剛纔向他求助開始,他就一直抓着我的手,沒丟開過。

    我們一直不吭聲,彼得沒什麼耐心了,衝翻譯說了一番話。翻譯清清嗓子,帶着一臉矜傲,說:“彼得先生說,今天能不能合作,就看方小姐的了。方小姐喝一杯,咱們就籤一萬的合同,喝兩杯,籤兩萬,喝三杯,籤四萬……以此類推,方小姐要是喝了十二杯,別列科夫集團當場就與展氏籤五千萬的合同!”

    我下意識回頭,就見展睿的眼睛倏地亮了,只一剎那,又黯淡了下去。他站起身,衝彼得笑了笑,第一次擺出傲然不屈的態度。

    “彼得先生既然無意與展氏合作,展氏強求也沒什麼意思,今天能夠與彼得先生同桌共飲,展某十分榮幸。展某就不過多打擾彼得先生了,祝您在中國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說完這些話,沒等翻譯開口,展睿就拉着我往外走。

    “站住!”彼得的翻譯突然大聲叫住我們,“你們可想清楚了!五千萬的合同,真的不要嗎?”

    展睿腳步一頓,沒回頭。

    “展氏的情況,我們早就查清楚了,你們的林場遭遇了災害,木質受損,眼下有一批高端傢俱要做,全球的亞寒帶針葉林幾乎被我們別列科夫集團和加拿大的路易集團壟斷了,除了我們別列科夫集團,你們就只能向路易集團進口。路易集團遠在加拿大,先不說對方肯不肯賣,就算肯,這麼一大筆運費下來,你們就算如期交貨,也沒什麼賺頭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看來,陸平之前的話並沒有誇大其詞,如果拿不下彼得,展氏恐怕真要失去半壁江山。

    “我們彼得先生酒逢知己,什麼都好說。展總,你可考慮清楚了,只是喝一場酒而已,又不是什麼特殊的要求。”翻譯冷冷地哼了一聲,“生意場上的人,喝酒本來就是家常便飯,我們彼得先生一向很少請人喝酒,希望展總不要白白錯失良機。”

    真的只是喝酒,沒有別的了。

    我心一安,只是剛纔他們都說了,喝十二杯酒,可以籤五千萬的合同,可見展氏需要的數目太過巨大,百十萬的,根本不夠塞牙縫,但真讓我喝滿滿十二杯白酒,那還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但眼看着合同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就這麼放棄,我真的不甘心。尤其展睿一聽到這個要求,就憤然帶我離開,我就更不能罔顧公司的利益,眼睜睜看着他辛辛苦苦扛起來的展氏就這麼毀掉一半。

    我猶豫不決,展睿憂心忡忡地看着我,陸平更是一臉期待,眼神裏寫滿了鼓勵與催促。

    很明顯,展睿心動了,但是深知十二杯白酒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意味着什麼,他沒有說一個字來影響我的決定。

    五千萬的合同,展氏的半壁江山,居然剎那間掌握在了我手裏。

    怎麼辦?

    第一次面臨這麼重大的抉擇,我整個人都亂了,完全不知所措,冷汗一瞬間遍佈全身,整個人都僵硬了。

    真的很心動,同時卻也心知肚明,我根本就沒有那個能耐,別說十二杯,兩杯我都撐不住。

    我急得腦門子都冒汗了,死死地抓住展睿的手,指甲都快把他的手摳破了。展睿回握着我的手,默了默,苦笑着嘆了口氣:“命裏無時莫強求,走吧!”

    我邁不開步子,滿懷愧疚地看着展睿,既委屈又無奈:“對不起,展總,都是我沒用。”

    “誰說你沒用?不是挺好用的麼?”突然,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飄進我耳朵裏,隔着屏風上的鏤空雕花,我看見一道人影,穿着黑色的西服,打着藍灰格子的領帶,他的臉被屏風上邊的木板擋的嚴嚴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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