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041 秦亦恆的條件
    展睿的眉頭立刻皺起來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戒備。

    我也有些着慌,心知商人以利爲先,秦亦恆雖然肯在關鍵時刻出手,但肯定是要賺一筆的,就怕他這一筆賺的狠了,展氏會承受不住。

    秦亦恆見展睿皺眉,笑着攬住我的肩膀,說:“展總不必擔心,趁火打劫這種事情,我秦亦恆從來都不屑於做。更何況……”他轉臉看我一眼,滿臉柔情蜜意,“展總對圓圓關照有加,就算是爲了圓圓,我都不會難爲展總。”

    展睿聞言,眉頭皺得越發緊了,目光中帶着探究,在我和秦亦恆身上來回打轉。

    “早些年,秦氏祖上開始從事釀酒這個行業的時候,曾經承包了大片大片的山區和林區,也曾經伐木過,但是每砍掉一課樹,相應的就會種上一棵,也正因如此,秦氏才能隨時有優質木材使用。展總可以派人去考察,要哪片林區,就砍哪片林區,但是砍下之後,要負責種上去,並且高寒地帶,樹木存活不易,如果新種的小樹死了,展總要負責補種。”

    秦亦恆淡淡地笑着,語氣平靜溫和:“秦氏是以釀造業爲主,很少伐木,即便伐木,也是小規模的,短時間砍伐大規模木材並且運到展氏的工廠,這對於秦氏來說,難度太大。展氏需要自己派人來伐木、並且承擔運費。”

    說到這兒,秦亦恆頓了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繼續往下說:“秦氏種樹,主要是爲了防風、蓄水,大量砍伐樹木,對秦氏的種植業必然產生負面影響。而新的一批樹木,三十年內難以成型。因此,價格方面,會比市場價高出五個百分點。”

    展睿一直皺着眉頭,默不作聲地聽着秦亦恆說。我也提着一口氣聽,但我畢竟不是經商的,那些伐木的人工、運費、補種樹木,以及比市場價高五個百分點的價格,對展氏究竟會造成什麼影響,我不太清楚。

    展睿想了好一會兒,才爲難地說:“伐木的人工和運費,這個展氏可以承擔,至於補種樹木……數千甚至上萬棵樹木不是小數,尤其是在高寒地區,生長不易,補種還要包活,難度太大了!還有價格,高出市場價五個百分點,再加上人工、運費,這筆買賣就算做成了,展氏也沒什麼賺頭了。”

    秦亦恆挑了挑眉,微微一笑:“老實說,一下子砍那麼多樹,我還是很捨不得的,但是圓圓是展氏的員工,爲了圓圓,我也只能忍痛割愛。可再怎麼衝着情分去,展總也不能讓我虧本不是?況且這筆買賣做下來,我也沒得賺。一下子失去那麼多樹木,萬一趕上災年,那秦氏的釀酒原料可就要遭殃了,到時候我要承擔多大的損失,那可不好估量!展總若是覺得爲難,那麼這筆買賣,咱們不做也罷。”

    聽秦亦恆說這筆買賣不做也罷,展睿越發慌了,眉頭一皺,語氣有些着急:“秦總,展氏對於這次的合作是非常有誠意的,只是實際情況擺在這兒,還請秦總體諒展氏的難處。”頓了頓,又說,“展氏能得秦總出手相助,渡過難關,展氏感激不盡。秦總仗義援手,是給了展氏天大的面子。展睿不敢得寸進尺,只是懇請秦總能把價錢稍微降低一些。您也知道,家父前些年遭遇人禍,展氏的千斤重擔一下子砸在我身上,我對經商一竅不通,又沒有什麼助力,苦苦支撐展氏至今實屬勉強。高出市場價五個百分點,再加上前面的一系列條件,展氏實在是承擔不起啊!”

    秦亦恆淡淡地聽着,眉目間平淡如鏡。等到展睿說完了,他皺着眉頭,似乎在思索,沉默了好一會子,纔看着我,沉沉地嘆口氣,問:“圓圓,你怎麼說?”

    我一怔,沒想到秦亦恆會把這個難題推給我。

    我是什麼身份啊?幾千萬的大單子,怎麼決定權突然就到了我手裏?

    我呆了呆,怔怔地看着秦亦恆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於公,我是展氏的員工,自然應該爲展氏着想,順應老闆的心意,儘可能爲自家公司爭取最大的利益。

    於私,我跟展睿算是故交,他對我一直很關照,即便是在心煩意亂、壓力山大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重話,剛纔面對別列科夫總裁的過分要求,他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高出市場價五個百分點意味着什麼啊!

    展睿說的在理,可秦亦恆的說法也的的確確沒有什麼問題啊!秦亦恆幫助展氏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沒有人能夠強求什麼。他肯幫,展氏上下已經應該感恩戴德了,沒道理讓秦亦恆虧損啊!

    我琢磨了好長時間,才謹慎地問:“亦恆,如果按照市場價給展氏提供木材,你會虧本嗎?”

    &

    nbsp;   “會。”秦亦恆毫不猶豫地回答,“即便展氏自己承擔運費和伐木費,同時承擔種樹並且包活,我都會虧本。”他像是怕我聽不懂似的,耐心地解釋,“高寒區和高山區種植農作物不容易,經常會遭受天災,樹木可以防風蓄水,改善種植環境,提高種植效率,相當於農作物的人工保護屏障,一旦失去,損失難以估量。”

    秦亦恆這麼一說,我頓時無話可說。他面臨着巨大的未知風險,卻還是肯提供樹木給展氏,可以說,已經仁至義盡了。

    “展總,如果按照高於市場價五個百分點的價格,做成這筆生意,展氏會虧本嗎?”我無奈地問展睿,心知不管展氏是虧是賺,都不可能讓秦亦恆虧,展氏只能認虧。

    展睿沉重地嘆口氣,黯然道:“算不上虧,但也不賺,勉強收支平衡,不虧不賺吧!”

    其實不虧不賺,已經是虧了,畢竟展氏那麼大的集團,要維持運營,要給員工發工資,哪一樣都需要錢。這一筆大單子,不是三天兩天就能完成的,可能展氏需要好幾個月,甚至大半年,那麼這段時間,就等於白乾了,還得倒貼進去。

    我也爲難了,不知道該勸誰讓步。畢竟我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也許不論誰讓一步,那都是數以百萬計、甚至千萬計的人民幣啊!

    “好了!圓圓,你別頭疼了!”展睿嘆口氣,咬了咬牙,一副壯士斷腕的姿態,“展氏……”

    “我降價。”秦亦恆擡了擡手,打斷了展睿後面還沒說出來的話。

    從展睿的表情來看,他應該是想說認虧之類的話,可秦亦恆卻趕在他前頭,主動提出了降價。

    我和展睿同時驚喜地看向秦亦恆,秦亦恆沒看展睿,只是轉過臉來,笑着捏了捏我的臉頰:“別爲難了,我按照市場價提供木材給展氏也就是了。”

    “可你……你會虧本啊!”我愕然,有些不知所措。

    “千把萬的,秦氏還虧得起!”秦亦恆大笑,拍了拍我的腦袋,“你開心就好。”

    ……

    我心裏涌起一汪蜜,秒秒鐘浸潤了全副身心。

    這個男人,如何能不讓我對他死心塌地、欲罷不能?!

    展睿怪異地盯着我,許久,才猛的回神似的,掛着略微有些勉強的笑,站起身對秦亦恆說:“謝謝秦總!秦總對展氏仗義援手,展氏感激不盡!以後如果有用得上展睿的地方,秦總只管吩咐!”

    秦亦恆跟着起身,端了一杯酒,衝展睿舉了舉杯:“合作愉快!”

    展睿連忙端酒,跟秦亦恆碰杯,一揚脖子,一口乾了滿滿一杯白酒。

    “圓圓,你要不要去那邊轉轉?我跟展總有些細節要商議,你在這兒待着,估計會很無聊。”秦亦恆低頭問我,眉眼間無限溫存。

    我分分鐘要融化在他的柔情蜜意裏,今晚,他給了我太多驚喜。

    “徐翻譯,你跟方翻譯去外面轉轉,喫些點心吧。”展睿發話了,衝徐婷使了個眼色,徐婷連忙過來,拉着我一起走開。

    “方圓,你行啊!”剛一離開沙發這邊,徐婷就衝我擠眉弄眼,“沒想到啊!你居然是亞洲釀酒業第一龍頭老大的女人!”

    我心一甜,倒不是爲“亞洲釀酒業第一龍頭老大的女人”這個威風八面的名分,而是因爲那個男人是秦亦恆。

    我是秦亦恆的女人。

    我是秦亦恆在所有人面前寵着捧着的女人。

    媽呀!我怎麼會遇上這麼好的男人?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對我這麼好?

    沒喝酒,我都要醉了,真的想一直醉下去,永遠不要醒來。

    後來,我才知道,所有好入口的酒,都有一個共同特別——後勁大,當你在沉醉中五迷三道的時候,酒醒時候的痛不欲生也就不遠了。

    徐婷一臉羨慕,眯着眼睛對我說:“方圓,你可真行!咱們展總對你另眼相看,別列科夫總裁對你青眼有加,這個秦總,更是對你溫柔寵愛,你可真是人生贏家啊!”

    這話說的,我怎麼就那麼彆扭呢?

    我皺了皺眉,淡漠地說:“我跟展總是大學校友,那個彼得,我是第一次見,哪裏說得上什麼青眼有加紅眼有加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