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記得我純過 >084 大不了馬上結婚
    展睿怔了怔,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突然摸出煙盒,點了一支菸,重重地吸了一口,擰着眉頭看我一眼,又悶悶地把煙掐了,重重地一拳捶在桌子上,沉聲喝問:“你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

    我點了點頭,沒吱聲。

    展睿恨恨地磨了磨牙,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聽見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他霍的擡起頭,目光銳利地看着我,說:“生就生!大不了馬上結婚!”

    “啥?結婚?”我呆呆地看着他,有些糊塗,這話是什麼意思?秦亦恆那麼恨我,他怎麼可能會跟我結婚?我又怎麼可能還會願意嫁給他?再說了,展睿算哪瓣子大頭蒜啊?他說結婚,秦亦恆就真的乖乖地跟我結婚啊?

    展睿用力一點頭:“對!結婚!”他擰着眉頭盯着我的肚子,沉沉地說,“趁你現在肚子還沒大起來,趕緊把婚結了,對你和孩子都好。”

    我哭笑不得:“我跟誰結婚去呀?秦亦恆……”

    “跟我呀!不然呢?”展睿打斷我的話,黑着一張臉,“方圓,你腦子真是被狗啃了!想什麼呢你!”

    不是,跟誰?展睿?我沒聽錯吧?

    我瞪大了眼睛,驚愕地看着展睿,哆哆嗦嗦地問:“你、你說啥?跟、跟誰結婚?”

    展睿挺了挺胸,一臉鄭重:“當然是跟我啦!”

    “別鬧!”我瞪他一眼,不悅道,“玩笑不是這樣開的!”

    展睿的臉色越發黑了,皺着眉頭眯着眼睛盯着我,陰森森地反問:“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

    我再次哭笑不得。

    展睿的神情很認真,但他只是一時頭腦發熱而已,況且現在安安還沒醒來,我要是真答應了他,懷着秦亦恆的孩子嫁給展睿,秦亦恆非把我倆都弄死不可。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現在安安已經醒過來了,把一切都說清楚,帶着秦亦恆的孩子嫁人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不管秦亦恆對我是什麼態度,對孩子是什麼態度,讓他的孩子喊別的男人爸爸,他肯定受不了。

    我苦笑着看着展睿,無奈又無力,我就算是要報復秦亦恆,也絕對不可能拿展睿當工具,他對我是真心的,我回應不了,那不是我的錯,但我要是再去利用,那我跟秦亦恆還有什麼兩樣?

    “展睿,不管你是不是開玩笑的,對於你今天的到來,我都很感動,但是我還是要拒絕。”我平靜地看着他,淡淡地笑,“首先,我放不下安安,我必須要留下來照顧安安;其次,我肚子裏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怎麼能再嫁給你?這麼大的綠帽子,你戴得起麼?”

    展睿的臉色黑了又黑,磨了半天牙,鬱悶地說:“買一贈一,還能要求贈品稱心如意麼?”

    ……

    沒等我開口,展睿又用更加鬱悶的語氣說:“難道就因爲贈品不夠合心意,就不買了麼?”

    這特麼什麼比喻?拿我當什麼東西了?

    我鬱悶地瞪展睿一眼,展睿連忙擺出一副正經臉,嚴肅地說:“圓圓,可能我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對這個孩子視如己出,但是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虧待他,也許我無法給他最真最純最沉的父愛,但是我會盡我所能,讓他在一個和諧良好的環境中長大!”

    我鼻子一酸,眼眶頓時熱了,連忙用力深呼吸幾下,壓住那一陣氾濫的感動。

    如果真的要嫁人,展睿絕對是最佳的選擇,可如果真的嫁給展睿,那我實在是太對不起他了!

    “圓圓,就算是不爲了你自己,爲了孩子,你也該給孩子找個爸爸啊!”展睿拉着我坐下,苦口婆心地勸,“秦亦恆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畜生,你難道真的要爲了他,賠上自己一輩子嗎?”

    我不是爲了秦亦恆,我只是爲了安安,爲了展睿,爲了我爸媽,爲了我自己。從我知道秦亦恆曾經的那些柔情蜜意,都只不過是爲了讓我現在痛徹心扉的時候,我對他就沒有愛,只有恨了!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樣對待感情的,但是就我個人來說,我算是身經百戰的了,失婚都失過,失戀算什麼?

    刻骨銘心的初戀,爲了出國留學、獲得更好的發展,二話不說把我甩了,直到他出了國,我還被矇在鼓裏,他只是給我發了一封郵件說讓我別等他了,連個電話都沒有,並且從那以後,不接我的電話,

    不回我的信息,一下子切斷了所有的聯繫。

    想要相伴一生的男人,卻在領證一個月之內濫賭,欠下八百萬鉅債,害得我無家可歸,我媽心臟病復發,九死一生,我被迫裸/貸,在生與死之間抉擇了半天,最後被迫淪爲見不得光的情/婦。

    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還有什麼事情能夠讓我真正生不如死?我現在雖然達不到看破紅塵的境界,但也夠現實的了。

    什麼都是假的,只有命是自己的,身體是自己的,除了生我的和我生的,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背棄我。秦亦恆的拋棄更讓我明白了這一點,同時也讓我認識到了,愛上一個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我已經犯過好幾次錯誤了,不能再犯了。

    我想了想,對展睿說:“我不會爲了任何人賠上自己的一輩子,那不值得。但是展睿,我現在必須留下來照顧安安,我希望能夠出現奇蹟,安安能夠醒來。只有她醒來了,親口告訴秦亦恆一切,才能真正結束現在的局面,我才能開始新的生活。”

    展睿聞言,眉眼霎時沉了,他抿了抿脣,沒說話。

    “你是商人,秦亦恆的經濟實力與在商業圈裏的地位,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應該知道,不把一切說清楚,我是很難徹底擺脫他、開始新生活的。只要他還恨我,我就躲不過他的報復。”說這話時,我是很無奈的,這就是現實,殘酷的現實。

    秦亦恆並沒有殺人放火,或者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就算想要告他,法院都不會受理,法律都不支持我。唯一能讓我徹底脫離泥淖的,就是安安。一切都陷入了死局,只有安安,纔是解開這個死局的繫鈴人。

    “圓圓,你是在怪我沒用麼?”展睿眉眼低垂,黯然嘆了口氣,“的確,我各方面都比不上秦亦恆,說要娶你,要保護你,的確是太自不量力了。”

    我心口一悶,我本無意傷及展睿的自尊心,也竭力委婉地避開這方面的說辭,可還是觸及了他的尊嚴。

    “展睿,別這樣,每個人都有無可奈何。”我想了想,索性讓他認清現實好了。

    展睿有良知,有愛,有血性,那就更不能被無辜連累了。我和秦亦恆之間的一切都是錯誤,怎麼能讓展睿摻和進來,錯上加錯呢?

    “展睿,你有你的責任,長升指着你,長升旗下的數千員工指着你,你不能拿自己去冒險,更不能拿長升去冒險!”我嚴肅地看着展睿,沉沉地說,“我暫時很安全,秦亦恆指望我照顧安安,暫時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倒是你,秦亦恆現在是長升的第四大股東,有權參與長升的決策,你最好不要跟他起衝突,也別因爲我而對他抱有情緒,否則連累到長升,你難辭其咎,我也難以安心。”

    展睿再次摸出一支菸,走到窗邊點燃了,悶悶地抽。

    我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展睿的背影。

    清冷,孤傲,滿滿的都是無奈和寂寥。

    這個人,太年輕,太稚嫩,太單純,太美好,也太頑強。生活給了他無數重壓,最終還是沒能將他壓垮,甚至沒能給他沾染上什麼污穢。

    這樣好的男人,只有單純美好的女孩子才配得上,而我,歷經滄桑,滿身傷痕,我不配。

    展睿抽完一支菸,轉回頭看着我,他眼裏寫滿了無奈,語氣沉得好像綁了一塊大石頭似的:“可是圓圓,就讓我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你受苦,我怎麼能看得下去?”

    我衝他咧嘴一笑:“沒事的,不苦。”我吁了一口氣,對他說,也是對我自己說,“比這更苦的我都嘗過,這算什麼?好歹沒有苦到讓我想找輛豪車撞上去的地步,不是嗎?”

    展睿胸口猛的一陣起伏,緩了緩,無奈地問:“圓圓,真的沒有辦法嗎?”

    我搖了搖頭,這就是一個死局,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安安,除了安安,沒有任何人能改變現狀。

    “展睿,我該回去了,你也回上海去吧!”我站起身,衝他揮了揮手,“再見!”

    展睿下意識往前跨了兩步:“圓圓!你……”他沉默了片刻,殷切地看着我,問道,“真的只能這樣了嗎?”

    “等到安安醒過來,說清楚一切,就什麼都解決了。”我衝展睿咧着嘴笑得十分無奈,“但是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如果安安能醒過來,說清楚一切,你打算怎麼辦?”展睿又問,眼神很忐忑,“如果以後孩子生下來了,秦亦恆也不恨你了,你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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