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軟萌的小蘿莉,一個眼神都能讓人萌化了,能不寵着麼?我也不想啊!可我停不下來啊!”展睿嘆口氣,一本正經地抱怨。
我繃不住笑了:“小祖宗什麼都不會,就是會撒嬌,全家上下都拿她沒辦法!”
“誰讓人萌呢?萌即正義啊!”展睿的語氣特別溫柔,就算看不見,我都能想象出他一臉溫軟,滿眼紅心的樣子。
“你感冒好點了沒?吃藥了沒?”
“吃了,沒事了,你別擔心我,倒是你自己,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小祖宗。”
“放心吧!我現在已經被小祖宗練成全能奶爸了!”展睿的笑聲特別輕鬆歡快。
“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我笑笑,忽視秦亦恆秒秒鐘要殺人的眼刀,跟展睿道了晚安。
掛了電話,秦亦恆立即陰陽怪氣地找茬:“聊得挺熱火朝天啊!”
我冷着臉,沒吭聲,翻過身來背對着他。
秦亦恆掰着我的肩膀把我掰回去,整個上半身都趴了上來壓住我,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冷着臉質問:“你喜歡他?”
我皺了皺眉:“你覺得呢?”
“有多喜歡?”怒意凜冽,語聲冰寒。
“如果你現在鬆手,我秒秒鐘爬到他牀上去。”我撇了撇嘴,帶着些刻意的挑釁。
“你!”他的手突然攀上了我的脖子,握得不緊,卻令我動彈不得,“方圓,很多時候,我其實是很想掐死你的!”
“別客氣,儘管掐!”我翻了個白眼,“秦亦恆,你拿什麼跟展睿比?你是比他溫柔?還是比他細心?還是比他體貼?還是比他耐心?”
秦亦恆呆了呆,手緩緩鬆開了。
我坐起身,傾身過去摸了一支菸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吞雲吐霧,輕蔑地掃了他一眼,淡漠地說:“秦亦恆,追女人不是這樣追的!你那不叫追,你頂多也就是個強女幹上/癮的色/情/狂!”
“那該怎麼追?”他怔了怔,出乎意料的沒有發火。
我吐出一口煙,眯着眼睛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怎麼追啊?想要得到什麼,就得先付出什麼,愛情是一件將心比心的事情。你想要得到真心,首先得付出真心;你想要得到愛,首先得付出愛;你想要得到尊重,首先得付出尊重。總之你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要先付出什麼。”
“我有真心,有愛,有尊重,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他的神態無比認真。
“呵呵噠!”我繃不住笑了,往他臉上吐了一口煙,“你有過真心?有過愛?有過尊重?很抱歉,我還真沒感覺到!”
“我……”秦亦恆似乎也覺得自己那句話很沒說服力,張了張嘴,自己把後面的話吞回去了。
“也許有過吧!但絕對不是對我!”我狠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口濃霧。
“你教我,我願意爲你去學!”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把半截煙取下來,扔進垃圾桶裏,“女人抽菸不好,傷身體。”
“學?怎麼學?”我嗤笑一聲,淡漠地看着他,“你是能給我自由?還是願意像正常男人追求女人那樣追求我?接受我的拒絕,忍受我的疏離,對於我的漠視淡定地接受,你能做到?”
他嘆了一口氣,苦笑道:“說出來也許你不信,可是從我第一眼看見你,甚至從我還沒有正式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只有我不要你的份兒,沒有你不要我的。即便是後來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是我自作聰明傷害了你,那個時候,我都沒有想過要放手。這將近四年的分別,將我所有的感情全部壓縮成一個小疙瘩,沉沉的一團在心裏堵着,不見天日。可是這些情緒一旦見了天日,就再也別想收回去了!圓圓,別說是你,就是我自己都剋制不住!”
“圓圓,別掙扎了!你逃不掉的!”他搖着頭,語氣很沉重,目光很堅毅,“這輩子就這樣了,咱倆總歸是要糾纏到死的!”
糾纏到死,真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字眼。餘生那麼長,跟他攪和在一起,我一準兒發瘋。
我攤了攤手,無奈地眨了眨眼睛:“好吧!你非要這麼執迷不悟,我也沒辦法,那就互相傷害好了!”
“我不想跟你互相傷害,我只想好好愛你!圓圓,別拒絕我,讓我愛你,好不好?”他抱着我,附在我耳邊低語,帶着卑微的乞求。
“我有權拒絕?”我好笑地問,他根本就沒給過我說不的權利啊!
“沒有!”秦亦恆斷然回答,“我給的,你必須受着!”
“像你這樣一開口就把天聊死的人,真的令人很沒辦法交流啊!”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吧!睡了!”
我躺下,貼着牀邊,儘可能想離他遠一點。他卻很不識趣地緊貼了上來,摟住我的腰,將我整個人都收進他懷裏。
早晨醒來的時候,秦亦恆已經起來了,收拾得挺利索,牀頭櫃
上放着一杯牛奶,一塊三明治。他對我說:“圓圓,我今天比較忙,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我會來找你。”
我擺了擺手,打着哈欠說:“快滾!滾遠點!最好原地爆炸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秦亦恆頓時拉長了臉,沒好氣地敲了敲我的腦袋:“你!你知不知道?上面的嘴這麼硬,下面的嘴會很不好受的!”
我臉一熱,“呸”了他一聲,他大笑着俯首在我額頭上觸了觸,然後臉一板,在我面前攤開手心:“拿來!”
“什麼啊?過夜費啊?我又沒要你提供什麼特殊服務!”我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拿話擠兌他。
“你!把鑰匙給我!還有密碼!”他寒着臉,嘴角直抽。
“切!我家的鑰匙,憑什麼給你?”我懶得搭理他,往牀上一癱,不動彈了。
他推了推我,我裝死沒反應,他沒法子了,嘆口氣,拍了拍我的臉頰:“好吧!既然你想鬧,那我就陪你鬧,等你什麼時候折騰開心了,也就消停了。”
消停?別開玩笑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消停!
秦亦恆嘀嘀咕咕地出去了,過了十來分鐘,我估摸着他應該已經出門了,就小心翼翼地下樓查看。
樓下靜悄悄的,院子裏的車已經不見了。我舒了一口氣,關上門,回到樓上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拿遮瑕膏什麼的把脖子上能蓋住的印子全部蓋住,拎起包包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