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沈娜，一顆心又嫉又恨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慌感……怎麼可能？！
她竟然真的是今天的面試官？
嗓音裏像塞了個死蒼蠅，吐不出去，又咽不下去。
難受得想要發狂！
其它人也沒好到哪裏去。
一個個都悔得不行，氣得頓足！
這都他媽什麼事！
明明是一個走後門的垃圾，結果搖身一變，竟是今天的面試官？
想把那個林依菲撕了的心都有了！
“石雷，金苗，伍詩琪，穆思良……”一個個人名，極其寡淡的從沈慕歌脣間吐出。
冰冰冷冷，如同珠落玉盤。
被唸到的人，面色發白，滿臉頹廢。
沒被唸到的人，心情緊張，心跳都跟着快了不少。
見狀，沈一渡低低笑了聲，視線轉向會議室的大部分人……不得不說，還是挺爽的。
沈大佬打臉的功力，越來越爐火純青。
而放眼看去，凡是被唸到名字的應聘者，全都是剛剛跳得很歡的那些個人。
嘖！
沈大佬挺記仇啊！
記性還挺好的那種。
“我不服！”
終於有人憋不住了，漲紅着起身，一副愣頭青的模樣，大叫道：“沈慕歌！就算今天是我們不對，那你憑什麼連試都不讓我們試一下，直接就淘汰？你這樣跟一言堂有什麼區別？！”
話一出口，馬上有人跟着附和，此起彼伏道：“是啊！就算我們做錯了事，那也得給我們一個機會！”
“仗勢欺人誰不會？別以爲抱了厲總大腿，就能耀武揚威，狐假虎威了！”
“恃強凌弱啊……這厲氏還有沒有章法？”
“這種人，憑什麼當面試官？”
……會議室嘰嘰喳喳，越來越亂。
沈娜終於壓下了那份煩燥的心情，若有似無勾了脣角。
“操！”
沈一渡越來越氣，忍不住罵了一聲，冷着臉道，“你們都給我閉嘴！沒本事出線，就有本事瞎嗶嗶？你們還真當厲氏是你們家炕頭了，想說就說什麼？”
乖戾的視線，涼嗖嗖在最先出聲的那幾個年輕人臉上掃過，帶着攝人的寒。
幾個年輕人頓了頓，臉色發白，不敢再多說。
林依菲就是前車之鑑啊，他們還不想如同林依菲一樣也被記入黑名單！
可還是有人不滿的小聲嘀咕一句：“她憑什麼當面試官啊，我們連試都沒試……”
“誰說沒試？”
沈一渡冷聲說道，“人品不是試？還是你們的嘴碎不是試？這麼多人圍攻面試官一人，你們還有臉了，嗯？”
此話一出，剛剛鬧事的一羣人，都覺得臉挺疼的。
所以，沈慕歌這……還真是面試？
灰溜溜的一大半人都被淘汰了出去。
沈慕歌脣角勾着淡漠，像是根本沒看到這些人的不甘與落魄。
無論如何，她根本無所謂。
反倒是沈一渡罵了這些人之後，直接湊了過去，低聲道：“沈姐，還繼續嗎？”
什麼招聘會？
這特麼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沈一渡又煩又燥，殺人的心都有。
沈慕歌看他一眼，沒吭聲。
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一百二十個應聘者，如今能留在這裏的，也不過十幾個人。
她瞧了一眼，直接拿過一支筆，挺隨便的在報名表上圈了一下：“就她吧！”
誰？
沈一渡懵比。
下意識接過沈慕歌扔回的報名表，低頭一看，醉了：“沈姐，選定了？”
“嗯。”
女生像是把燙手山芋扔了出去，習慣性的摸兜，摸了個空……看向沈一渡，“有糖嗎？”
“沈姐，有口香糖……”
那玩意偶爾可以吹泡泡。
沈大佬不會要的。
“拿來。”沈慕歌道，考慮今天回家之後，再跟小糰子商量一下……每天多一個棒棒糖？
會議室安靜下來。
最後十三個人目瞪口呆看着這個要糖喫的面試官，眼神都挺複雜的。
這什麼面試官啊！過家家嗎？
沈一渡連忙把最後一片口香糖拿出來，遞了過去。
女生挑眉，冷白的指尖，勾着駭人的涼。
眉眼是目空一切的邪，聲音又輕又慢：“仗勢欺人？恃強凌弱……詞用的不錯啊，可惜，對我來說……無用。因爲強的只會是我，懂？不服，那就憋着。”
會議室再度安靜下來，誰都沒料到，沈慕歌竟然真會狂到這種地步！
可，還真沒人再敢去指責她的不對。
怕了，怕了。
惹不起。
厲司夜一直看着視頻，極爲冷戾的眉眼在女生這句話音落下的同時，倏然變得溫暖。
指節在桌上輕輕一敲，厲司夜起身，大步出去。
沈一渡：……
挑了大拇指：強！大佬就是大佬啊！
誰能想到沈大佬還有這種操作？
上百人中，一眼相中，還真是非常特別的“面”試！
又不得不說，這操作真是A爆了！
爽啊！
沈娜剛剛緩和一些的臉色，馬上又沉了下來。
女生咬着口香糖，慢悠悠看向沈一渡：“交給你了。”
挺散漫的表情，雙手插了兜，往外走，壓根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跟她鬥？
不好意思，他們不配！
衆人急了，招聘還沒結束呢，這怎麼就走了？
那他們怎麼辦？
不得不說，人性都是自私的。
事不關己的時候，可以高高掛起，落井下石。
一旦涉及到自己利益，那絕對是要爭個頭破血流的。
“喂，沈慕歌……”
剛剛有人喊了一聲，沈一渡冷冷的目光“嗖”的看了過來，那人臉色一白，訕訕坐下。
沈一渡揚脣，手中的報名表晃了晃，發出清脆的紙張聲響。
剩下的人視線看過來。
沈一渡道：“今天面試的結果已出，只留一人……剩下的都走吧！”
一人？
這可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只是不知道最後留下的會是誰？
十二個人把視線全部齊刷刷的看向了沈娜：一定就是她了吧！無論是家世還是背景，都挺深的。
沈娜被衆人歆慕的目光看着，頓時更加矜持了。
她姿態優雅的傲然頷首，挺謙虛的說：“大家不要看我，沈助理的名單還沒有公佈，萬一不是呢。”
她嘴上說着不是，可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就剩最後十三個人了，不是她，還是能誰？
這十三個人裏，七個男生，六個女生，她是女生中最耀眼的……那七個男生中也沒一個出彩的。
所以，必定是她！
沈娜挺驕傲！覺得今天的沈慕歌還表現得不錯，回頭可以到父母面前替她說句好話。
也僅此而已。
“沈助理，最後入選的是誰，還請公佈吧！”
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沈娜乖巧甜美的說，目光中閃着開心的星光，勢在必得，挺有自信。
沈一渡瞧了她一眼，也笑得挺熱情的：“沈小姐說的是，那麼現在，就公佈最後入選者姓名吧。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