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武隆進了屋,恭敬地鞠躬問候了一聲,而後便向公孫止告知了今天與雲中唐的動向。
聽聞雲中唐帶着公孫武隆去了明王府,而且還向明王透露了四家如今的現狀,公孫止也是先皺了一下眉頭,大族有大族的規矩,這麼上趕着去巴結明王,是不是有些太不顧及自己的顏面了。
有些不爽地抿了抿嘴,公孫止正要讓人把雲中唐喊來問罪,猛然間他擡起的手定住了,緊接又是一聲輕笑,喃喃道:“這個雲中唐啊!真不愧當年歷州城第一才子的稱號,思想就是轉變的快!”
“行了!你退下吧!雲中唐接下去要做什麼都配合着即可!”公孫止揮了揮手,示意公孫武隆可以退下了。
公孫武隆猶豫了半響,抱拳道:“侄兒有一事,不知道應不應該講?”
公孫止點點頭,他繼續道:“中唐好像看到明王在弄什麼檄文!”
“檄文?”公孫止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有些轉不過來了,這明王的舉動他現在真的一頭霧水。
揉了揉有些發緊的頭皮,公孫止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感嘆自己老了,論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已經不如現在歷州城的年輕人了,再想着族中尚無接班之人,眼前這一位便已經是族中最優秀的傑才,可比之明王石津雲中唐來總歸是差得太遠了!
公孫止越想越無望,便搖搖頭道:“罷了!這總歸是官家的事情!檄文既然寫了,總歸會有下來的那一天!”
“你且下去,這幾天多跟着雲中唐的身後學習!當時本來也有這層意思在上面!”
公孫武隆告退,書房便又只剩公孫止一人了,不知怎的,他的腦海冒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只是若真如此的話,罪過也太大些。饒是公孫止這般歲數的人,也有些舉棋不定。
第二天一早,城裏頭又熱鬧了起來,歷州城大名府繼禁令之後的第二道命令發了出來,是一道檄文:
黃德十二年,秋當霜降之日,集資大會當日所集資金皆爲賊人所搶,本王夜不能寐,終日查探,幸皇天不負,得賊子蹤跡,乃歷州城外野豬寨朱無能夥同賊人所爲。
昔日官府無能,百姓頗受其害,然本王當道,意欲重整朝綱,討伐亂賊。
然本王之威尚不足清理餘賊,特立此文,集城中有志之士,結歷州城之威,平定野豬寨,凡取朱無能之人頭者,追回資金,半數歸君所有。
底下署名依舊是大名府。
這一篇檄文在城中迅速流傳開來,很快便傳到了一府三家的耳中。
石津聽完差點把桌子給掀了,tnnd,這資金有沒有被搶,你自己心裏沒點b數嗎?還夜不能寐,還重振朝綱!這擺明了就是衝我來的啊!
“等等!”石津眼睛一眯,一絲狠辣之情朝他的眼眶溢了出來:“我剛搶了那三家的貨物,他便發了這檄文,擺明了就是想讓這三家趁這個機會出手報復,將我的野豬寨給滅了啊!”
“早知道當初在臺上就不把數額報出來了!”石津感覺自己遇上寧少秋之後,便是各種後悔,當初太過輕敵,哪成想他到處埋下了隱患,隨時都能夠噁心他一下。
“不行!這錢絕對不能給其他三家拿了去!”石津手指在桌上輕輕敲着,腦子裏更是百轉千回,想着早點拿出對策來。
公孫家,公孫止書房。
連續兩天,公孫止的臉上都是緊繃着的,可等雲中唐進來以後,他卻不自覺地展露出一絲笑容:“唐兒你來了?”
雲中唐點點頭,恭敬地行了禮,而後四下看看,奇道:“其他幾位哥哥還沒有來啊?”
公孫止笑着搖搖頭道:“今天我只喊了你!唐兒,你昨天去明王府去的好啊!如今明王發了檄文,你說我們接還是不接?”
雲中唐倒是沒急着回答,而是眼神閃爍,心裏說不出的震驚,這公孫止可是頭一次只召見自己來問話:按說這公孫家的事情怎麼着也會安排個晚輩在一旁候着,今天怎麼。。。。。
雲中唐思索不過短短几秒,公孫止看着他的目光太多殷切,讓他不得不先回答提出的問題:“岳父大人,這檄文擺明了就是要讓我們四家內鬥,但我們確實拒絕不了這個誘惑,無論是我公孫家,還是他們司徒家,王家,甚至是石家自己,絕對是對這半數資金感興趣的,這可是一筆很大的銀兩,可無論我們三家中的任何一家拿了錢,石府之後肯定會進行報復,所以我們打他野豬寨,必定不能獨自行動。。。。。。”
“你是說。。。。。”公孫止沉吟片刻,自己想通了雲中唐所要說的辦法:“行!我立馬去信三家求聯合,還要勞煩唐兒出面當個說客如何?”
雲中唐一聽此言,便知這是公孫止在委以重任!想着自己終於得到了重用,當即興奮道:“小婿願意前往!”
拿了信,雲中唐便退下了,公孫止看着房門合上,身子往後微微一倒,輕聲細語道:“雲CD,你有一個好兒子啊!”
與此同時的司徒家,王家也都因爲這一封檄文而人心浮動,背地裏一場看不見的腥風血雨已然是開始了。
寧少秋此時則是獨坐偏廳,怡然自得地哼着小曲,當然聲音也不敢過大,不然讓這羣古人聽見什麼哼哼哈嘿,快使用雙節棍之類的怕是會顛覆他們的世界觀。
雖然這麼做有一些惡趣味,但寧少秋的腹黑勁都用在了對付這羣鄉紳土豪的身上,此刻便不想着捉弄人玩了。
哪知這個難得的清閒時候,李銀兒竟然蹦到了他的面前:“明王大人,跟我出去逛街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