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就會無比的柔軟。心情好,喫起飯來自然比起平時要胃口好很多。
這幾年,他忙着工作,很多時候甚至忘了喫飯。久而久之,胃也不好了。
很難得今天胃口好,路北很快就吃了兩碗飯,喫完他放下碗筷,抽出紙巾擦了擦嘴。
因爲薛凝的到來,他特地讓廚師多準備了一些她愛喫的菜。
他望着桌上幾道未動的菜,無奈笑了笑。這女人鬧起脾氣來,不喫飯的毛病到什麼時候才能改啊。
路北叫來了保姆,吩咐道,“林阿姨,再過半個小時,你把這些菜熱一下,送到樓上去。如果她還不喫的話,你就告訴她”
路北吩咐完保姆就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洗了澡後,又去書房處理公事。
可是過了許久,他手上拿着的文件愣是沒翻過去一頁。
路北有些煩躁的合上文件夾,人靠在大班椅裏,微微瞌上眼睛,擡頭敷在額前,就這麼坐了一會兒。
他還是有些擔心隔壁的女人,儘管他讓保姆帶的話,足夠刺激到她,她一定會乖乖的喫飯。
可是一想起她剛纔吐的那麼厲害,嘴裏一定很難受,又止不住的心疼。
他還真的是找虐
路北睜開眼,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安易的電話,“給你半個小時時間,去超市買些蜜餞送過來。”
話落,他便掛了電話。思及自己的舉動,又無奈的笑了。
真的每次一遇到薛凝的事,他整個人都沒辦法淡定了。
不過這種有個人在心頭讓他掛心的感覺,很好,起碼他的心是滿的。
安易正在喫飯,接到總裁的電話,又是一臉懵逼。
臥槽半個小時,又是時間限制。
從他家到芳庭別墅最快只要半個小時,可是他還要去超市啊
還能不能有點時間觀念了,這不是玩他嘛
安易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認命的扔下碗筷,以箭離弦的速度衝下了樓。
保姆不明白路北爲什麼一定要她半個小時後送飯菜給薛凝,但她還是照做了。
先生是聰明人,他這麼吩咐肯定是有原因的。
半個小時後,她端着熱好的飯菜上了樓。
薛凝正坐在牀上,捂着飢餓的肚子發牢騷,嘴裏不停的咒罵着,“死路北,混蛋他孃的她不喫飯,他就真的不叫她吃了。這是要餓死她嗎還說不是爲了折磨她,不是纔怪了”
薛凝罵着罵着也沒了脾氣,她靠在牀頭,皺着眉,擡眸看着房頂絢麗明亮的水晶燈,微微眯着眼睛出了神。
許久,看的眼睛疼了,她才垂下眼。眼睛被燈光刺的有些模糊,她閉上眼睛緩了緩,準備下牀洗漱睡覺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薛凝皺了皺眉,正猶豫着要不要開門,門外傳來保姆親切溫和的聲音,“丫頭,開下門。”
薛凝愣了一瞬,連忙穿上拖鞋,跑了過去,打開了門。
保姆笑了笑,“丫頭,快讓我進去,菜我剛熱了一下,別又涼了。”
薛凝猶豫了一下,還是側身讓開了,等保姆進了門,她關上了門。
保姆將手裏的餐盤放在茶几上,一碟一碟的拿出來擺好。
薛凝緩緩走了過去,邊問,“林阿姨,是路北讓你送來的嘛”
“是的。”保姆笑着點點頭,“先生還特意吩咐了讓我過半個小時在給您送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可是先生這麼吩咐,肯定有他的道理。”
薛凝聽到林阿姨的話,心頭微微一緊。她剛纔吐了,胃口不好,嘴裏也難受的緊,若是馬上喫飯,肯定喫不下,而且對胃也不好。
原來他想的那麼細心,她貌似錯怪他了。
不過都是他活該,罵他也是活該。要不他硬逼她喝那麼難喝的中藥,她能那麼難受嘛。
所以她幹嘛要愧疚,這時候就應該大喫大喝纔對,不然都對不起她罵了這麼長時間,花費的力氣。
薛凝這麼想着,自然心安理得的坐下,喫飯。
保姆看她這麼輕易就乖乖喫飯了,心裏還有一絲疑惑。照先生剛纔話裏的交待,讓薛小姐喫飯,應該很難搞定的
沒想到這麼容易
保姆看薛凝喫的歡,也欣慰的笑了,她蹲在茶几的一邊,給她盛了一碗湯,遞了過去,“來,丫頭,喝點湯補補。”
薛凝接過湯碗,嘴角卻止不住的抽了抽。爲什麼林阿姨一言不合就是補補
她看上去有那麼弱不禁風嘛
雖然這麼想,但她還是將碗送到嘴邊喝了幾口湯,然後放下,繼續埋頭喫飯。
已經很晚了,爲了不讓保姆忙到很晚,薛凝很快就喫完了。
她放下碗筷,從茶几上抽了紙巾擦了擦嘴角,嘴裏還含着飯,含糊道,“我喫好了,林阿姨。”
保姆看着茶几上的菜,被消滅的所剩無幾,滿意的笑了笑,“嗯,好好喫飯這纔對。”她邊收拾着,邊說,“剛纔先生還擔心您鬧脾氣,不喫飯呢”
薛凝微微一怔,皺了皺眉。以前的她總是一鬧脾氣就不喫飯,而每次路北都會哄着她喫。
如今他不會哄自己,但是依照他霸道強勢的性格,又怎麼會任由她想不喫就不喫呢。
他一定會想其他的辦法。
薛凝大眼轉了轉,看着保姆試探性的問了句,“林阿姨,路北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保姆相到路北吩咐她說的話,不禁笑了笑,然後繼續低頭收拾碗筷。
“那到底說了什麼林阿姨,你告訴我唄。”薛凝親暱的挽住保姆的胳膊。
她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若是保姆不說,今晚,她一定怎麼都睡不着。
“好,好,好,我告訴你。”保姆慈祥的笑了笑,擡手敷到薛凝挽着自己的手上,拍了拍,“先生說,您要是還不喫飯,就讓我告訴你,人在餓着肚子的時候大腦是不運轉的,大腦都不運轉了該怎麼跟他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