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保姆走了後,薛凝還在糾結這句話。
這個男人是在拐着彎說她笨嘛真是氣死她了。
她很笨嗎明明很聰明好吧。
薛凝咬牙切齒了一番,壓住心中呼之欲出的想要湊人的火氣,轉身去了浴室熄火。
洗完澡,薛凝穿上今天下午帶過來的睡衣。棉質的,雖然比不上早上穿的那件高級綢緞貨,但是這是她自己的衣服,穿着心情舒暢。
在牀上躺了一會兒,嘔吐後遺症又犯了,雖說吃了那麼多飯菜,可是嘴裏還是忍不住陣陣犯苦。
難受的她直想罵人,當然這個人除了路北,還會有誰
在牀上輾轉反側了一會兒,她又起牀給自己倒了杯水,無聊的時候纔想起自己的手機不見了。
沒得消遣了。
薛凝端着水杯,喝了幾口,食指輕輕敲着水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問問路北手機的事。
不出意外的話,她的手機一定在路北那裏。
這麼想着,她撇了撇嘴,在心裏將路北狠狠鄙視了一番。
薛凝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恰逢此時,路北手裏提着一袋蜜餞站在門口,他猶豫了很久,卻拉不下面子去敲門。
門一開,門裏外的兩人同時愣住了。
薛凝皺了皺眉,擡眸瞅了路北幾眼,冷聲問,“你來幹嘛”
路北雖然有些尷尬,但聽到薛凝對自己冷漠的語氣,着實不滿意,那還有心思繼續尷尬。他定睛看着薛凝,長眉微挑,淡淡道,“這裏是我家,我哪裏不能去。”
很好,話說的夠強勢,也夠賤。
“”薛凝氣結,強忍着脫口而出罵人的話,皮笑肉不笑道,“好啊,這是你路北的家,那我走好了。”
反正她也不想待薛凝看都沒在看路北,徑自轉身往房間裏走收拾行李。
路北看着轉身進屋的薛凝,一時緊張,長臂一伸,大手緊緊的握住她的胳膊,“你要幹嘛”
他明明是怕她難受,給她送零食來的,可是該死的嘴怎麼這麼賤呢
薛凝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用力的掙脫了他的手,不緊不慢的開口:“收拾行李啊,這是你路北的家,你不想看到我,等我收拾好行李,馬上離開。”
“誰準你走了”路北揚眉,沉着一張臉看着薛凝,隨即強硬的將手中的塑料袋塞進她的懷裏,“給我老老實實的待着,哪也不許去。”
話落,立馬轉身離開,回了書房。
薛凝睜着大眼,眨巴眨巴看着空蕩蕩的走廊,又看了看懷裏沉甸甸的塑料袋,愣了一瞬。
這男人,神馬情況
她撇了撇,目光睥睨的盯着手中的袋子看了看,然後關了門,漫不經心的走道牀邊坐下,雙腿交疊,十分悠閒得意的翹了個漂亮的二郎腿。
心情很好啊。
剛剛憑她聰明的大腦,成功擊敗了敵軍一回。嘿嘿心情怎麼能不好。
不過她還是十分好奇,路北給她送來了什麼
薛凝打開了塑料袋,一瞬間愣住了。
滿滿一袋子蜜餞還有盒巧克力,難怪有些沉。
他是知道她吐了後嘴裏難受,纔給她送的零食嗎
那剛纔她又誤會了他一次
薛凝一時間心情有些微妙,剛纔那點好心情,瞬間全無。
她拆開了一袋蜜餞,拿起一顆放到嘴裏。
有些酸,但更多是甜。可是爲什麼她的心裏這麼酸呢
他也會買巧克力。
以前的他,從來沒給她買過巧克力,就連情人節也沒有過。巧克力都沒買過,何況是花。
其實她想錯了,這盒巧克力還真不是路北要買的,而是安易自作主張買的。
在超市裏買蜜餞的時候,安易路過巧克力專區,心念一動,挑了盒德芙巧克力帶上。
反正又不要他給錢。
總裁追個女人太木蠟,不是威逼就是強迫,他要是個女孩,也不會願意的。
所以他這個做助理的當然要幫幫忙啊。
薛凝抱着盒巧克力,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指腹不斷磨挲着鐵盒子,心情有點難以言喻。
她答應路北搬來這裏,到底做的對不對,她本想着速戰速決,儘快和路北做個了斷。
可是她纔來一天不到,似乎一切就不受控制了。
他那麼有心機,步步爲營。他對她那麼好她真怕在這樣下去,會忍不住再次愛上他。
或許她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愛他。
儘管她不想承認,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接下來要怎麼做,她甚至毫無頭緒,一時頭腦發熱跑來和路北斗,可是任憑她在修煉個幾百年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啊
薛凝煩躁的揉了揉頭髮,懊惱的皺着眉。
過了好一會兒,她深深的嘆了口氣,起身收拾牀上被丟的亂七八糟的零食。
懶得動,就直接將袋子扔到牀下,然後翻了個身,將自己裹進被子裏,頭也埋在裏面,憑着感覺伸手摸着牀頭的開關,“啪”一聲,關了燈。
房間裏陷入了黑暗,薛凝才慢慢從被子裏探出腦袋。
遇到事,她總是一隻鴕鳥,縮頭烏龜,好不容易這次勇敢了一點,想直視面對了,可是老天偏偏跟她做對。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似乎怎麼做,她的心都不能滿足
薛凝又深深的嘆了口氣,習慣性的抹向牀頭。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她想要的東西。
“該死忘了重要的事了。”
她的手機”
薛凝簡直要仰天長嘆了,被一袋零食攪昏了頭,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這個路北,果然是居心叵測心機男
薛凝最後在要不要去拿回手機的思想鬥爭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書房裏,路北處理了好公事後,已經將近十二點了。
他靠在椅子裏,擡手捏了捏眉心。許是家裏多了個人,這麼晚了,他還神思清明,甚至心裏還隱隱有些興奮。。
路北自嘲的笑了笑,正要起身回房,餘光卻撇到了桌上一角放着的一隻白色的手機。
手機是幾天前安易送來的,他順手放在了這裏。這幾天太擔心薛凝,竟把手機這事給忘了。
小女人沒了手機在身邊,肯定無聊的緊。
他忽然想起剛纔去她房間時,她似乎真要出門。
她是要來拿手機嗎
路北想着心頭一動,笑了笑,擡手拿起了那手機。
很普通的國產機,很小,很輕便,適合她用。手機有些舊了,大概是用的久了,兩邊的漆也被磨掉了一些。
就這麼看着小女人用過的手機,心頭竟也能柔軟不可思議。
他握住了手機的邊緣,指腹輕輕磨挲着每一寸被女人觸碰過的地方。
似乎這樣,能感受到她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