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金剛外道 >第六章 逗引埋伏
    轉眼三天過去,張雷火帶着三保到小鎮和東方端會面,其他弟子由吳大平帶領在酒館四周分散潛伏,等待張雷火的號令。

    到了酒館,裏面的酒客早被金剛門的弟子清理乾淨,老闆擺了牛肉、燒酒、小菜、清茶,就躲在了自己房間不露面。

    只聽門口一聲咳嗽,東方端帶着董霸進門來。東發端一拱手:“張叔父,前日得罪了。”

    張雷火淡淡地說:“好說好說,只有董龍頭在此,薛龍頭沒來麼”

    東方端大笑:“今日我和張叔父把酒言歡,薛龍頭一身毒氣在這裏我們不得盡興,今日就勞他在家了。”

    說到這裏,東方端倒了一杯茶,輕輕一拂向張雷火遞過去,說:“小侄向張叔父奉茶了。”

    張雷火只覺一股勁風撲面,坐在椅子上也不動,暗暗腳下生根,四平八穩的接下這杯茶:“客氣了。”

    原來那晚東方端和張雷火過了幾招,發現張雷火還如當年一樣沒什麼高明的內力,全靠外功,想來袈裟並未到手,今天又不放心,故上來又試了張雷火一招,還是看不出端倪,只好暫時作罷。

    諸人這才分賓主落座。東方端開口說起這十年來的見聞,又向張雷火請教這西疆的景況。

    張雷火見他東拉西扯總不說正題,也不着急,只是把些西疆無關痛癢的軼事講出來下酒。

    過得半晌,董霸開言道:“聽聞金剛門的功夫傳自少林,是第一流的外功。那天和胡少俠交手,果然是名不虛傳,小小年紀就打的老兒招架不住。不過,據在下看,胡少俠似乎並無內力在身”

    三保說:“董龍頭客氣了,我哪裏是你的對手。我生性魯鈍,還沒領會到門中功夫由內而外的法門,確實就靠一身蠻力打鬥。”

    東方端接話道:“我記得當初阿二叔叔從少林手裏弄到些神功心法,沒有傳授弟子麼”

    張雷火說:“哪有什麼心法,那些和尚一個個好似修了閉口禪。我門弟子還只能靠舉石頭炒鐵砂的笨功夫,所幸衆弟子都還肯喫苦,出去倒不比別的門派差。”

    東方端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又笑問,“聽說少林當初也沒有七十二絕技,全靠歷代僧人自己琢磨出來的,張掌門沉浸外家功夫多年,想必在心法的參悟上也必有所得,那少林和尚悟出心法也不過靠的是達摩老祖的一件袈裟。”

    張雷火:“慚愧慚愧,老夫悟性遠不及我那二師弟,悟出的心法粗陋之極,當初和你父共事,頗向他請教,東方兄雖然大公無私願意指導,可惜他的劍法走的是凌厲繁複一路,心法和我們的外家功夫不合,可惜可惜。”

    東方端見他不接袈裟的話頭,只得說:“聽我父親說,張掌門當日得了少林掌門信物木棉袈裟的消息,那可是佛門至寶萬法之源,想來這麼多年張掌門應該大有所得了”

    張雷火精神一振,探身對東方端說:“木棉袈裟我知道當日你父在掌鉢龍頭的幫助下從少林僧人口中得到線索,我卻不知詳細,只是仰慕此寶甚久,東方賢侄不妨將此物的下落講來聽聽”

    東方端苦笑道:“張叔父何苦如此,當日問那少林僧人時候你也在場,無非是說那袈裟落在玄苦手上,難道貴門在西域這麼多年,還沒尋上西域少林討要此寶麼”

    張雷火道:“哪裏顧得上蒙古人被大明朝廷打的屁滾尿流,我們在這西疆也不得安寧,門下這許多人日日要爲菜米油鹽發愁,這一兩年才慢慢安定下來,只求安安穩穩的練練功夫,哪裏還敢出頭尋事。東方賢侄胸有大志,莫非這次出塞是來尋那袈裟來了”

    東方端心頭火起,耐住性子說:“帶着幫窮家兄弟來塞外討生活罷了,不過正巧碰上張掌門在這裏坐地,想起當年舊事,就想問問張掌門能不能一起把此事了結了尋到了神功大家都有好處,何妨一起專研推演,修習求道。”

    張雷火慢慢呷了口酒,嚼了顆花生米,說道:“甚好甚好,東方賢侄有此雅興,我金剛門當附驥尾,有人出人,有力出力。不知道賢侄可有什麼頭緒”

    “我幫初來此地,哪有什麼頭緒,還請張掌門指明那西域少林的所在,我們兵合一處打上門去就是。”

    張雷火驚訝地看了東方端一眼:“賢侄也不知道西域少林在哪裏麼我這十年來也曾隨意留心了一下他們的消息,卻一絲風聲也沒有,我還道賢侄是有了什麼線索纔要來尋找,不曾想也不曉得,那這事兒難辦了”

    雙方正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試探,忽然門簾一掀,一顆人頭飛了進來。

    張雷火一抖手,掌風將人頭按在地上,定睛看時,一顆斗大的光頭正是自己的大弟子吳大平。

    張雷火心中驚懼,外面何等高手,怎麼就悄無聲息的殺了自己埋伏在外的弟子,又去看東方端時,見他也一臉懵懂,似乎也不知情。

    這時只聽門外一聲唱喝:“奉旨檢校梁州,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指揮同知,輕車都尉宋忠大人到”

    只見兩個鵝帽錦衣的力士扯下門簾,後面四個武官排成兩行,拱衛出中間一人,大紅袍服,頭戴紗帽,五柳長髯,腰懸雁翎,身披皮裘,氣度非凡。

    張雷火和東方端對望一眼,心知這個小酒館怕已被官兵層層包圍。

    張雷火慣與元庭的王公高官打交道,也不如何慌張,上前躬身行禮道:“原來是宋將軍大駕,草民張阿大見過大人。”

    那宋忠忽然沉聲喝道:“張雷火是吧你可知罪”

    “小民何罪”

    “勾結韃靼,裏通外國莫非沒有”

    張雷火一愣:“大人何出此言”

    宋忠也被氣得一愣,“好個刁民”轉頭道:“帶上來”

    兩個軍士押上來一個蒙古人,張雷火一看是前晚和自己密會的蒙古密使,不由心裏琢磨。

    宋忠又喝到:“張雷火,你可認得此人”

    “不認得,看打扮是個蒙古奸細”

    宋忠見張雷火好似個滾刀肉,心裏不耐,一揮手說:“給我將此賊拿下”

    “且慢”東方端高喊一聲。

    “你又是何人”

    “小民東方端,乃是這張掌門的舊交,今日在這裏把酒敘舊。張掌門一向心懷忠義,心慕朝廷,想來此事定有什麼誤會,還請大人不要急躁。”

    “一併拿下”話音剛落,從宋忠背後搶出四個人,直撲張雷火等四人。宋忠在四個武官的護衛下退出了門外。

    奔胡三保來的那個武士一身短打,乾枯精幹,沒用兵器,直搶中路。三保打鬥經驗不豐,看對手沒拿兵刃,心裏還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抽出鬼頭大刀,對手一個劈拳已奔三保腦門而來。

    三保的拳腳只練過基本功和一些入門套路,身上的少林絕技只有鐵頭功和破戒刀兩門。

    此時見對手的拳頭向腦門錘來,也來不及多想,一甩光頭就迎了上去。

    那人只覺手被震得微微發麻,不由叫到:“好鐵頭”三保擺動一顆大腦袋,如同困龍尋水,連着三個頭槌向對方壓去,對手左撥右閃連退五步才躲閃過去。

    那人也是老江湖,卻從沒見過這種打法,笑罵道:“你是屬牛的麼,只是頂人。”

    三保也不答話,一顆鐵頭配合上手裏啓蒙的羅漢拳只顧攻來。這時張雷火、東方端和薛霸也和各自的對手戰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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