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李爺,您想明白了吧?我們家那位少爺,十成,就是被這位渠家小姐剋死的。不過,我們家這位小姐雖然天賦異秉,但在生意方面,卻是相當厲害。自從大少爺和老爺去後,她可能感覺她這名字太悲涼了,便將閔秋改做了敏秋。不過,依照鄙人來看,上天的旨意,恐怕,遠遠沒有這麼容易就消除啊。”
聽完二掌櫃的話,李元慶心中不由好笑至極。
照二掌櫃的說法,這位大少爺的死,根本就怨不得別人,只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不過,這位渠家小姐渠敏秋,之所以把婚姻大事選擇了這個‘敗家子’,恐怕,也絕非是表面這麼簡單啊。
山西渠家,莫說在現在,就是在後世,那也絕對是鼎鼎大名啊。
雖然不像喬家、王家那樣,能有那麼大規模的祖宅流傳下來,供後人參觀,但作爲晉商的代表,滿清八大皇商之一,從明末到清亡的這幾百年裏,幾乎處處都能見到他們的身影。
再加之李元慶與其接觸所留下的印象……
“二爺,人生還是奇妙啊。來,咱們再乾一杯……”
…………
讓小二將爛醉如泥的二掌櫃送到隔壁的客棧休息,李元慶再次來到了寶豐堂的後門。
原本,李元慶只不過是想利用寶豐堂,將其當做自己的一塊踏板,但現在,得知了渠家小姐的背~景,李元慶卻改變了主意。
敲開後院大門,守門家丁見李元慶又折而復返,不由有些不悅,“這位大爺,我們家夫人已經休息了,不再見客。”
李元慶忙將一兩多碎銀子,塞到這家丁手裏,“麻煩大哥,某家有生意上的急事,要見你家夫人,還請您通秉一聲。”
“呵呵。多謝大哥。”李元慶怎的會跟着家奴計較,陪着笑臉,直到家奴走進了內宅。
今日已經是四月十一號,距離毛文龍規定的五月之期,只有不到二十天了。
就算不理會自己的這批貨,李元慶也必須要通過這位渠家小姐的門路,加入到前往瀋陽城的商隊。
再者,如果條件允許,李元慶也希望,能取得渠家小姐更多的信任,在生意方面,搭上渠家這艘大船。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銀子多了不沉手,沒有銀子,卻是萬萬不能。
很多事情,其實並沒有絕對的對錯,一切,卻還是要看各人立場。
晉商與後金的來往,根本就不是祕密。
隨着歷史的車輪繼續走下去,即便李元慶不去做,恐怕,也會有無數的人,去追求這暴利。
如此,李元慶倒不如自己捷足先登,賺取後金女真從漢人這裏掠奪來的銀子,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但現在,只不過是天啓元年,大明雖山河日下,但晉商的觸角,恐怕還並沒有完全延伸到遼地腹心。
接下來怎樣,一切其實都還是未知數。
倘若一切操作的好,以李元慶兩世爲人、超脫這個世界幾百年的見識,未必,就會任由晉商把握所有的主動權。
大約等了一刻鐘,這家丁才姍姍來遲,冷着臉道:“不好意思大爺,我家夫人身體不適,已經早早休息了,您有事情,明天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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