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關門吱吱嘎嘎打開,來往人流迅速有序的通行。
此時,遼西還未失,山海關的防禦力度,還沒有後來那麼重,渠敏秋令馬管家出示了路引,一行人便被順利放行了。
遼西這片土地,承載了着實太多,但因爲靠近海邊,風景也是極美,若是閒暇無事,帶着渠敏秋這種玉人,一路欣賞風景,也是人生樂事。
可惜,胸腹中事情太多,李元慶又怎能有這種心情?
一行人急速趕路,一天半之後,抵達了最爲熟悉、卻有些陌生的廣寧城。
李元慶已經換上了護衛的粗布棉襖,他一馬當先,親自護衛着渠敏秋,前往了張家大宅。
回到了這裏,渠敏秋又恢復了她的精明、睿智,幾年以來,在這片土地上,她都是說一不二的食物鏈頂端者。
很快,渠敏秋便召開了張記寶豐堂的家族大會,明確提出了,因爲王二公子的事情,要與張家解除婚姻。
瞬間,這個消息便在張家的一羣男女老少中炸開了鍋。
“少夫人,這,這怎的能行?張家沒有你,我等又該如何過活?”
“少夫人,您可千萬不能離開張家啊。現在生意本就難做,您要離開了,我們真的沒法活了啊。”
“……”
看着客堂里人羣激憤,渠敏秋的眼淚也掉下來,“妾身自是知道此事虧欠張家。可,可那王二公子,是宣府豪強,其父又是朝中閣老,妾身若不能以身飼虎,那,那我渠家百年的基業,可就……”
“……”
客堂裏吵吵鬧鬧,說什麼的都有,但渠敏秋提起了宣府王家,這些張家族人,一個個都啞了火。
老話說的好,‘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
張家在廣寧雖然家大業大,但畢竟,他們只是商人,沒有朝中堅強的砥柱,他們也不是傻子,又怎的能跟王家相鬥?
更何況,渠敏秋已經爲張家守寡幾年,並且幫張家賺了不少錢,也算是對得起張家了。
如果說之前,只是不痛不癢的小型炸彈,但此時,渠敏秋提出了財富分配,卻是切中各人的實際利益,也是張家族人的脈門。
看到藕兒將賬本拿出來,擺在衆人眼前,張家族人們瞬間炸開了鍋。
而渠敏秋和藕兒,卻是悄悄退到了身穿護衛服的李元慶這邊。
李元慶也不由感嘆,女人,都他媽是影帝啊。
若不是當日當機立斷,把握準了機會,恐怕,李元慶還真不得把這般玉人弄上手。
搞定了張家,官府那邊就好辦許多。
李元慶再次見到了去瀋陽時的那個陰臉婆娘,她和馬管家一起,去廣寧知府衙門走了個過場,便把渠敏秋的身份文書拿回來。
有了這個,渠敏秋就相當於拿到了離婚證,不再受張家束縛,可以再嫁。
馬車裏,渠敏秋也察覺到了李元慶看着這陰臉婆娘的臉色有些不對,她輕輕掀開窗簾,低聲對李元慶道:“元慶,你跟張嬸有什麼誤會麼?”
李元慶笑着搖了搖頭,“怎麼會?她當日幫我很多。”
渠敏秋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乖巧的點了點頭,“張嬸是我的奶孃,也是最信任之人,她很能幹,元慶,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爲難她好麼?”
李元慶一笑,用力點點頭,“敏秋,你可以知會她一聲,讓她帶着她的家口,跟我們一起走。”
渠敏秋大喜,知道李元慶接受了張嬸,忙用力點點頭,又低聲道:“元慶,你想要的匠戶,張嬸這邊也有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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