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督師這時卻和藹的看向了陳繼盛的眼睛,“陳副將,你的才能,你的本事,本官是知曉一些的。國難當頭,我大明正值用人之際,陳副將難道不想爲大明、爲天子、爲朝廷分憂,爲百姓們解難麼?”
“督臣,這……”
陳繼盛下意識的跪倒在地,想要說話,卻實在是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說出口,忙本能的看向了身邊的李元慶。
但李元慶此時,卻是竟自跪在毛文龍的首級方向,臉上淚流滿臉,簡直悲傷至極,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袁督師又怎會放過這等機會?趁熱打鐵道:“陳副將?”
“呃?督臣,卑職,卑職雖不才,但~,但願爲天子、爲朝廷分憂!”陳繼盛忙重重跪倒在地上,對袁督師磕了個頭,卻遲遲不肯起身來。
看陳繼盛這模樣,袁督師心裏最大的一塊石頭已經落了地,不由又笑着看向了一旁的徐敷奏,“徐參將,你是東江之柱樑,本官曾在多封東江的戰報上,看到過你的名字,也知曉你的本事,你可願隨同陳副將一起,爲天子分憂,爲朝廷分憂,爲萬民解難?”
“呃?督臣……”
徐敷奏也沒想到這天大的餡餅兒竟然會突然砸到他的頭上,半晌才反應過來,卻同樣是恍然無措。
徐敷奏是屬於毛文龍的中軍序列,與東江各方面的關係,都能處的來,但牽連卻都不深,包括與李元慶也只是點頭之交,沒有太多深入的來往,屬於毛文龍的心腹序列。
此時,徐敷奏正沉浸在毛文龍身死的悲傷中,愁着失去了大靠山,以後他究竟該如何是好呢。
只是,心底的矜持,或者說對周圍未知形勢的恐懼,使得他還不敢在第一時間答應下來。
華夏人~,自古講究的便是一個‘內斂’。
從最早的上古時期,堯舜禹,講究的是禪讓。
包括後來的諸葛孔明,講究的是三顧茅廬。
此時,徐敷奏心裏雖已經早就答應了袁督師的這個大餡餅兒,但袁督師不過才只提了一次,徐敷奏自然只能強自壓抑着他的惶恐和急切。
但在袁督師這個角度,卻是正可以清晰的看清徐敷奏的表情,不由又笑道:“徐參將,你可願爲天子,願爲朝廷分憂,爲萬民解難,救萬民與水火,與韃虜誓死力敵?”
前面,陳繼盛已經做出了榜樣。
徐敷奏可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可不敢跟根基極深的陳繼盛一般,非要等到袁督師來三遍,既然已經有了臺階,他自然是要順水推舟,忙恭敬磕頭道:“卑職願爲天子、爲朝廷分憂。”
說着,同樣跪地不起,滔滔大哭。
此時,袁督師臉色雖還保持着肅穆,但嘴角邊的笑意,卻再也遮掩不住,一切,馬上就要全權被他掌控。
這邊,陳忠卻是要急了眼,再這般下去,這狗日的袁蠻子怕是要直接把東江給瓜分了啊,元慶怎麼還不說話啊?
忙急急看向了李元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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