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者無眠 >195 小外傷
    第二天,夜幕降臨,八井子漸漸安靜。

    一對27、8歲的夫婦帶着一個孩子來到八井子中醫院。

    剛消完毒的急診科還彌散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男人抱着孩子,急匆匆的進了急診科。

    “大夫!”男人在走廊裏大聲喊道。

    “這呢,怎麼了!”值班的韋大寶聽到急匆匆的喊聲就知道是外傷,馬上從診室裏衝出來。

    “孩子腳傷到了。”女人迎上前,焦急的說道。

    韋大寶遠遠的看了一眼,走廊的地上沒有血,孩子的腳上有一塊布蓋着,也沒有血滲出來,應該問題不大。

    “我看一眼。”韋大寶走過去,把那塊布揭開,一個2c右的傷口出現在眼前,有新鮮血滲出,但是不多。

    還以爲是什麼重傷,原來就是劃傷,韋大寶一下子放心了。

    “去樓上外一科,找值班醫生。”韋大寶連處置都沒有做,直接說道。

    “大夫,不要緊吧。”女人問道。

    “你自己看。”韋大寶低着頭,不敢看那女人,說道,“就是個劃傷,估計縫一針就行。要是你們擔心,頂多兩針。一會縫完,記得下來打破傷風。要我說,不縫也行。”

    “謝謝,謝謝您。”女人客客氣氣的說道。

    說完,兩人抱着孩子,轉身上樓。

    韋大寶長出了一口氣,時間還早,才晚上九點多。要是後半夜來這種外傷,那就煩人嘍。

    有的孩子受了外傷,當時覺得不重,自己在家簡單處置一下。但晚上躺到牀上,越想越覺得擔心,最後大半夜的抱孩子來處置。

    幸好自己還沒躺下,韋大寶笑呵呵的回去坐下,雖然覺得女人稱呼裏帶着您這個字很彆扭,但還是拿着《病歷書寫規範》繼續看。

    這玩意特別晦澀,但韋大寶當做是老鴰山的祕籍看,說什麼也要把這塊硬骨頭給啃下來。

    沒看幾眼,韋大寶就困了。一看書就困,躺在牀上就精神,必然是這種情況。今兒夜班還不忙,他沒精打采的堅持了10分鐘,想等那對夫妻抱着孩子下來。

    現在躺到牀上,一會他們回來打破傷風,又得折騰一趟,還不如堅持一會。

    可等了20分鐘,那對夫妻還沒下來。

    “小慧,樓上誰值班?”韋大寶問道。

    “寶哥兒,是徐佳的班。”值班護士坐在隔壁的房間裏喊道。

    通訊基本靠吼,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徐佳,那個毛頭小子啊。韋大寶也沒什麼擔心的,屁大的小口,要是連這都縫不上,乾脆回家算了。

    接連打了幾個哈氣,韋大寶心裏腹誹,年輕醫生還真是嫩啊,那麼點一個小口,自己一個內科醫生都能縫上,怎麼患者就一直不下來。

    ,耽誤老子睡覺,韋大寶已經開始不開心了。

    繼續等了幾分鐘,韋大寶所有的耐心都被消耗一空,眼前的《病歷書寫規範》更是讓他心浮氣躁。只是他不敢腹誹吳科長,把所有的氣都撒在那個剛來的小醫生頭上。

    又看了幾眼,韋大寶覺得眼睛睜不開,乾脆站起來,走到隔壁的護士站,拿起座機撥打外一科的電話。

    “外一科麼?徐醫生什麼時候能處理完外傷的患者?”韋大寶不高興的問道。

    “外傷患者?早都處理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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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嗯?處理完怎麼沒回來,自己還特殊交代說要打破傷風的。

    真是糟心,不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希望別後半夜再抱着孩子來打針。對了,是不是那個新來的不知道打破傷風?

    韋大寶說道,“找一下你們徐醫生。”

    “徐佳!電話!”

    聽筒裏傳來護士喊徐佳的聲音,韋大寶把聽筒遠離自己的耳朵,皺了皺眉。

    十幾秒後,電話被接起來。

    “你好,請問哪位。”

    “急診科韋大寶,徐醫生,剛纔外傷的孩子,你處理完讓他們來打破傷風了麼?”韋大寶問道。

    “哦,說了。”徐佳的聲音略有點不耐煩,潛臺詞是這種小事我怎麼能忘。

    “那人呢?”

    “縫完之後,孩子的母親說孩子幾天沒喫飯了,擔心有問題,要抽血化驗一下離子。我給開了單子,下樓去抽血。這個點,急查結果應該回來了。”

    徐佳不耐煩的說完,“啪”的一聲把電話掛斷。

    外傷,要查離子?韋大寶有些疑惑。但在醫院久了,什麼沒見過。就像是幼兒園的阿姨,一個照看不到,就會發生稀奇古怪的事情。

    前幾年有一次韋大寶給患者開了幾支開塞露,交代肛塞的時候只說了肛塞兩個字。可能是患者沒聽清楚,連續口服,便祕的毛病一點沒見好。

    不在醫院,根本想象不到會有多少類似於口服開塞露的騷操作。

    但交代的太詳細也不行,有人認爲是侮辱人,覺得他是白癡。

    總之,現在醫療行業越來越難幹。

    韋大寶的心思還是很細的,他揹着手溜達出急診科,站在門口抽根菸,見男人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女人好像去買東西,沒在身邊。

    “哥們兒,抽菸不?”韋大寶湊過去,笑嘻嘻的問道。

    “啊?”男人似乎心中有事,怔了一下,回頭見韋大寶穿着白服,沒係扣,腆着肚子,手裏拿着一盒紫雲。

    “謝了,不抽菸。”男人笑了笑。

    “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你們哪的?”韋大寶問道。

    “外地的,在省城做買賣。”男人含含糊糊的說道。

    “也不容易,你們做買賣怎麼還帶着孩子呢?”韋大寶自來熟的坐在男人身邊,毛乎乎的大腿露在白服下面,抽着煙問道,“家裏老人身體不好?”

    “孩子從前身體就不好,我們帶在身邊放心一點。”男人很謹慎的說道。

    韋大寶怔了一下,出來跑買賣,舟車勞頓,對孩子的身體好不到哪去吧。

    他忽然想到一個傳說,有人抱着死孩子來醫院訛錢。但轉念一想,啞然失笑。

    人家還採血來着呢,怎麼會是死孩子。而且剛纔自己看了孩子的傷口,有新鮮血流出,肯定不是死孩子,是自己想多了。

    “你們兩口子心挺細的。”韋大寶說道,“平時孩子也經常採血?”

    “嗯。”男人含含糊糊的說道。

    這時候女人回來,拿着一沓子尿不溼,隨手扔給男人。

    “丁一!”

    “啊,這面呢。”男人迅速站起來。

    “檢查結果出來了,沒什麼事兒。”檢驗科的值班人員拿着一張報告單站在門口晃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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