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爵的眼神望着顧伊人的手,眉間蹙的更緊了。
“半個月的時間,讓自己的女人進了兩次醫院,你沈斯爵真是男人。”
身後的聲音極其低沉,就像一把刀子插進沈斯爵的胸口,難道非常堵心。
望着顧伊人那張安靜的臉,他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我不想和你耍嘴皮子,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她的事情從來都不需要你操心,從來都不需要。”
他刻意強調了一次,身後的沈蕭然沒有再說話。
從來都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役,不管是在商場還是情場,他都不能輸,也輸不起。
走出醫院之後的沈蕭然,失控的駕着車在馬路上飛馳,顧伊人的事從來都不需要他操心,從來都不需要,他沈斯爵憑什麼,憑什麼決定別人的事情?
而自己又是什麼角色?暗戀者?還是隻是因爲輸了而不甘心?因爲等待無果而不甘心?
因爲對方是沈斯爵而不甘心?
胸口就像氣球在膨脹,渾身焦躁不已。
他輸的不甘心,更讓他心痛的事是,顧伊人過的根本就不好,過的根本就不開心。
他想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
怒火從胸腔裏蔓延開來,車速更加的快,他難受的把頭埋在方向盤上,也才兩秒的時間,再擡頭,已經來不及了!
‘呲——’一腳極速而又猛烈的剎車,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車,衝向停在路邊的貨車上。
頭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車裏的沈蕭然暈了過去,鮮血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因爲這場事故,車流很快堵了起來。
駕駛座上的手機響了,響了很久,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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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伊人醒了,看見的確實一張陰沉至極的臉。
“我……”
“以後不準再穿高跟鞋。”低沉而帶有命令的聲音,把顧伊人的話堵了回去。
她薄薄的脣抿成一條線,睡眼惺忪的望着沈斯爵。
“知道自己錯了?”
錯了?問天問地,自己哪裏錯了?
被莫名其妙丟下來的人是他她顧伊人,怎麼反而變成她的錯?
“如果宴會上沒我的什麼事兒,我希望我下次還是不要參加了,我不想坐在那裏等你,感覺傻兮兮的。”
沈斯爵蹙着的眉頭鬆了下來,“因爲纔剛開始,我只是去處理一點小事,處理完了就會回來,你顧伊人連這點時間都等不起了?”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等待的人。
“宴會上全是陌生人,我感覺好沒意思,想先走,但是又怕你不高興,然後我就找你,然後在樓上……”她頓住了。
真是自作自受,就不該偷聽別人打電話,如果不偷聽的話也就不會崴腳了。
真是報應……
“在樓上,怎麼了?”
他的眼神躲躲閃閃,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清楚的吐出三個字“崴腳了!”
又一次被沈斯爵罵笨女人,他只能無奈的抿了抿脣。
吊水掛完了,回到家……不,是回到沈斯爵的家。
躺在那張大牀上怎麼也睡不着。
自己錯過的是什麼日子?
交易?
好荒唐的人生。
身邊的男人輕輕動了一下,她猛的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感覺
他拿着衣服悄悄地走出房間,房間的門被輕輕的關上,走廊的腳步聲是往書房那邊……
顧伊人睜着兩隻大眼睛,反正也睡不着,突然很好奇,想知道這男人半夜三更在做什麼?
拿起牀頭櫃的手機劃開……
已經一點了,他也失眠?可是他睡在旁邊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啊?
輕輕的起牀摸了出去,書房裏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這男人大半夜的起來看書,真是太奇怪了!她把門推開了一個小縫……眼神探了進去。
“你怎麼還沒睡?”
沈斯爵的眼神很快轉了過來,望着她穿着睡衣的小身材,“過來!”
“我是想來看看你,在做什麼……”顧伊人慢慢的走過去,眼前的沈斯爵臉上出現一絲少有的疲憊。
眼神轉向電腦屏幕……滿屏都是關於r。z的新聞。
“r。z發展史……解析r。z公司回國發展的三大理由……”
眼睛好奇的眨了眨,問:“r。z?這公司不是在美國嗎?”
“前幾天搬回國了!”沈斯爵一把將顧伊人摟在懷裏,伸手撫摸着他的耳發,“今天是誰送你去醫院的?”
“是……是一個叫roy的男人,怎麼了?”它不會是要責怪人家吧?
“沒怎麼,過斷時間你就知道了。”
顧伊人眼神更加好奇,他什麼時候這麼神神祕祕了?
望着他的臉,依然很平靜,嘴角彎彎的勾勒着。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掉盡了胃口。
“那你繼續,我去睡覺了……”顧伊人不滿的嘟了嘟小嘴,動作很微妙,但是足以把心裏的不爽快發揮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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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病房裏,沈蕭然的頭上裹着一圈白色的紗布,此刻的他非常平靜,斜靠在病牀上,女神動也不動的看着一個地方,久久的沉淪。
第一次失控,有史以來第一次失控。
感覺不到額頭上的疼痛感,只感覺心已被掏空。
他也不明白,事情都這樣了,自己還在堅持什麼,但是就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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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顧伊人眨巴着兩個大眼睛,望着餐桌對面的沈斯爵,說:“你昨天說給我放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啊?”
沈斯爵拿勺子的手一頓,眼神慢慢的擡起來:“現在開始……”
眼睛明顯一亮,顧伊人激動的就差沒有跳起來,她自由了……
轉身一個箭步衝上樓,心裏美美的。
“顧伊人……”
這女人的轉變,也未免太大了吧?
剛纔還是一副跟打了霜一樣的,現在就變得跟打了雞血似得。
離開自己她很開心?
想到這裏,沈斯爵再也喫不下去。
放下手中的勺子,也跟着上了樓,打開房間的門,只見顧伊人對着鏡子優雅的化着妝。
“你這是要出去勾引誰?”沈斯爵雙手環胸,往門上一靠,整暇以待的望着鏡子前的女人。
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可從來都不化妝。
就算是昨天去參加宴會也只是裸妝。
但是看現在的她,又畫眼線,又塗口紅的,沈斯爵心裏一陣貓爪敢。
女爲悅己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