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閉上了嘴，安靜的開着車，車前雨刷刷過的彷彿不是雨水，而是那一滴滴眼淚。
也許是因爲天空是灰色的，連辦公室也變的陰沉。
在昏暗的光線中，男人鋒利的輪廓特別清晰。
沈蕭然悠然的站在玻璃牆前，牆外是整個城市的雨景。
“沈總，以後，真的再也不跟蹤顧小姐了嗎？”身後幾米遠的地方，黑色制服的男人，恭恭敬敬的站着。
沈蕭然微微的擡了擡頭，望着天空嘆了一口氣，“以後，再也不用了。”
男人默默的退了出去，整個辦公室安靜的亂七八糟。
以前的回憶就像放電影一樣，在眼前的玻璃牆上清晰的回放着。
“你去美國吧，他不會放過你的。”當初他把顧伊人從沈斯爵爲她舉辦的成人禮上救出來，也是他這一生第一次和顧伊人說話，在灰暗的夜裏，他們躲在樹叢後面，樹叢外面是沈斯爵的保鏢。
五年後她回來，在沈老的宴會上，他假裝不認識她。
“你好，我叫沈蕭然。”
“你好，我叫顧伊人。”兩隻手握在了一起。
“痛，沈斯爵，我好痛。”她流產了，沈蕭然抱着她去醫院，一路上她迷迷糊糊的抓着沈蕭然的衣襟，喊的卻是沈斯爵的名字，她的額間疼的冒出嗡嗡汗珠，臉色蒼白，嘴裏一直喊着沈斯爵的名字。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她選擇的是沈斯爵，即便是沈斯爵有着那樣的背景，她表面上在逃避，其實還是放不下。
牆外的雨越下越大，淹沒的整座城市。
“沈總，您該下班了。”祕書敲了半天的門沒有反應，就推門走了進來，站在沈蕭然身後兩分鐘，都沒有看見他動一下。
“沈總，您，該下班了。”祕書再次說了一遍。
沈蕭然身子微微動了動，似乎回過神來了，但是沒有轉過身子，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發現說不出來一句話。
“沈總，您，還好嗎？”祕書關切的問道。
沈蕭然調整了一下聲線，壓抑着心中翻滾的情緒，說，“我沒事，你把文件放下，先下班吧！”聲音很輕。
祕書輕輕的靠近辦公室，“那，沈總，我就先下班了。”
沈蕭然輕嗯了一句，頭也沒回。
直到夜色吞沒了整個城市，他才從空蕩蕩的辦公室離開。
車停在了某個十字路口，透過玻璃窗看了出去，看見了以前的自己，一襲黑色風衣站在那裏，對顧伊人伸着手，說，“來，把手給我。”
她暈倒在自己的懷裏。
前方的紅燈轉跳成了綠燈，他的車拐了一個彎，開到了顧伊人的樓下，小洋樓被雨水沖刷着，庭院裏的樹葉沙沙作響，二樓的窗戶燈光滅着，早已經人走樓控。
他並沒有收回視線，靜靜地看着二樓的窗戶，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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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c市像被雨洗過一般，空氣清新，天空也明朗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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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大清早的，蘇語沫就接到公司的來電，要她去趟美國參加什麼合作商的新款時裝發佈會。
她摸了摸胸口，難道很多人都和她一樣，感覺心寒？冷嗎？
她拿起手機準備給顧伊人打個電話，但是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示憤怒抽了她一巴掌，心裏實在愧疚，電話也不敢打了。
她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起身下樓，走向公司。
“聽說這次國際合作商的發佈會又是她去，一個高中生，英文也不強，也不知道哪來的本事拿那麼多廣告。”
“就是，憑什麼每次國際的，都是拍她去，而且上次在紐約時裝週還摔了一跤，出了那麼大的醜，要是我，我還真沒臉去。”
一進拍攝間的門，就聽見別的模特嘰嘰喳喳的議論，蘇語沫不屑的眯了眯眼睛。
摔跤的地方是在紐約，這次的去華盛頓，關摔跤有半毛錢關係？
再說了，如果因爲上次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導致全美國的時裝界都認識了她，那也不虧。
“姐姐，你來了。”小助理見蘇語沫推開門進來，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
“嗯，什麼時候出發？時間安排好了嗎？”
“姐姐，沈總說時裝發佈會在三天後，您只要把最近的檔期都加拍完，明天就可以走，也可以順便過去玩玩。”小助理興高采烈的說，有些迫不及待，若不是蘇語沫，也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去國外逛逛。
“他這是想累死我啊……”蘇語沫輕聲說道，身後的小助理笑了笑，“姐姐，不久以後，你就是世界名模了，到時候可別不要我哦。”
“什麼世界名模啊？”nina推門進來，一臉不屑的對着蘇語沫走過來。
蘇語沫微微側過臉來，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神收回來，並不理會。
r，你去告訴攝影師，我今晚要加拍doco香水的廣告，你去叫工作人員都準備一下。”
“好的姐姐。”小助理聽了蘇語沫的吩咐，起身就走進的化妝間，nina的腳步停在蘇語沫面前，“還國際模特？我看你是國際摔跤模特吧？”
蘇語沫眼微微擡了擡，“是啊，國際摔跤模特也可以去參見華盛頓escir新款發佈會，總比一些人好，從美國知名模特公司過來的，這美國那邊的活動，還輪不上，我也替你心焦。”
nina氣的咬了咬下脣，“那怎麼樣？我只是不想去而已，不就是一個破發佈會嗎？爲了一個小小的發佈會還要長途跋涉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也真是夠了，那種受苦受累的事情，我纔不會做。”
“你想做，你有機會嗎？”
蘇語沫看着眼前的女人從頭到腳的打探了一番，“我怎麼感覺你最近又瘦了？美體老師最近又要你減肥了嗎？胸都瘦小了。”
蘇語沫嫌棄的看和她，nina的臉色微微一變，“什麼瘦了？我，我最近只是熬夜比較多，加上工作也比較累，就算是瘦了，也很正常。”
“你該不會是……？”蘇語沫眼神詭異的看着她，nina越發緊張，“你拍吧，我不打擾你了，我很忙沒時間和你閒扯。”
“切~”這句話說的好像是她蘇語沫主動找上門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