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顧伊人點了點頭,眼神並沒有從襯衫上擡起來,“有沒有別的女人穿過你的襯衫?”
她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沈斯爵笑了起來,“哈……你終於肯爲了我喫醋了。”
“喫醋?”顧伊人皺了皺眉,把襯衫丟給他,“我纔沒有。”說完轉身就下樓。
天外蒙蒙的,似乎在下雨,顧伊人很喜歡雨天,涼涼的,很清爽。
她拿出手機給蘇語沫打了一個電話,但是對方很久都沒有接聽,她有些失落的看着手機屏幕,昨天沒有好好喫一頓飯,今天本來想提前預約的,可是沒有人接聽。
顧伊人嘴角勉強笑了笑,也許是因爲蘇語沫在忙吧,她找着各種理由騙着自己,語沫絕對不是那種成名了就會變的人。
此時,空氣裏突然傳來了‘嘶嘶~’的叫聲,是狗狗?
自從搬了回來,狗狗就一直住在西邊,沈斯爵的宅子很大,大廳在南邊,中間還隔着一個大花園,今天想必是獨自跑過來的。
因爲狗狗走進大廳之後,嚴媽就跟了上來,“liz……”
顧伊人站起來,朝狗狗走去,狗狗也奔直了朝她跑來,在她腳下發出‘嘶嘶~’的叫聲。
“嚴媽,沒關係的,隨它玩吧!”
“顧小姐,先生說今天要把liz帶去剪毛。”
眉稍微微一揚,顧伊人把狗狗抱起來,說,“今天不是小雨嗎?不然明天再去剪把,也不急這一兩天。”
“對了,是誰給狗狗起的名字?”她明明記得自己給狗狗起的名字叫‘沈斯爵’,而嚴媽卻叫它liz。
“是先生起的,他說,狗狗的中文名只有你一個人可以叫。”
啊?
所以故意給它起了一個英文名字?
此時,沈斯爵從樓上下來,一身潔白的襯衫,下面搭配的是一條黑色的西裝褲,清爽的頭髮蓋住了額頭,一雙漆黑的眼眸泛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直到顧伊人把眼神望向他的時候,他才真的笑了出來。
顧伊人很快收回了視線,撫摸着懷裏的狗狗,說,“我也覺得liz挺好聽的。”
“是嗎?這麼說,你不會怪我咯?”
“爲什麼要怪?”顧伊人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沈斯爵腳步停在她面前,眼神看着她懷裏的狗狗感慨道,“哎~你主人抱我都沒有抱那麼緊,小東西,真是嫉妒死我了。”
聽到這句話,身邊的傭人都忍不住低着頭偷笑,顧伊人看了他一眼,“沈斯爵,你不是吧?還喫狗狗的醋?”
“怎麼會?我只是隨便說說,事實啊,你可很少主動抱我的,這liz才幾天,你都抱過好幾次了。”
也是,這句話倒沒有說錯。
“那是因爲你會抱我,liz不會,所以,只能我抱它。”
“……”這句話聽起來名字像是在拿他和狗做比較呢?
沈斯爵嘴角微微笑了笑,“去喫早餐吧!嚴媽,等liz喫完早餐,你就帶它去剪毛!”
“是,先生。”
嚴媽從顧伊人懷裏把狗狗抱走了,沈斯爵的眼神依舊停在顧伊人臉上,“看來那小東西挺會討人歡心的,這錢還真沒有白花。”
沈斯爵安靜的看着報紙,等顧伊人坐在他對面的時候,才把頭擡起來,看着她微微一笑,“顧伊人,我感覺你最近乖了好多,現在都變的不關係你爸爸公司的事情了,你以前不是喜歡三天兩頭找我鬧嗎?”
顧伊人拿起勺子,打了一勺粥,聽見這句活都不想搭理他。
何止三天兩頭,還軟磨硬泡,撒嬌賣萌,各種招數都使盡了,都沒能把公司弄到手,再有耐心的人都被磨得沒有耐心了。
“相對我說什麼?”
沈斯爵把手裏的報紙遞給她,“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收購顧氏的時候,股價是七塊多,現在近四十了。”
顧伊人看了看報紙,眼裏露出一絲喜悅,“看來我爸爸沒有找錯人。”
“那是當然,包括你父親把你託付給我,這也絕對是件很理智的事情。”
“說你胖你就喘……”顧伊人把報紙放下,安靜的喝着粥。
當初父親把她託付給沈斯爵的時候,也正是顧伊人身邊沒有別的適合人選,所以不管她是不是喜歡沈斯爵,只要沈斯爵是喜歡她的,她顧伊人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在父親的面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沈斯爵,你說,你是不是在就計劃好的?”
“計劃?”沈斯爵突然擡起頭看着她,“我計劃什麼?”
“在我父親還沒有去世的時候,我身邊就你一個男人了,給我爸爸的感覺,你是唯一一個可以託付的,所以我爸爸纔會把我託付給你。”顧伊人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都過了那麼幾個月你才反應過來,也太晚了吧?”沈斯爵打趣的說,雖然他沒有成心計劃,但是事情的發展,似乎就是這樣的。
顧伊人氣的臉發紅,他都沒有假裝一下,而是直接承認了,這樣的理所當然,讓顧伊人心裏更加不舒服。
“那個時候你也沒有拒絕啊!而且,還配合的好好的,我可從來都沒有逼迫過你,在你父親面前的時候。”
“你……”顧伊人頓時不知道說什麼,他在言語上確實沒有逼迫過什麼,不過在行爲上,已經逼得她退無可退了。
顧伊人端起牛奶重重的喝了一口,眼神瞪着沈斯爵,“所以說,在我爸爸還沒有去世之前,你就開始籌劃奪我爸爸的遺產了對不對?”
“……”沈斯爵不知道這個遺產有什麼關係。
“你先收買了我父親的公司,然後知道我對公司一定是無法拋棄,所以就用這樣間接粗暴的方式把我留在你身邊,而且到現在爲止,你也沒有打算把我父親的公司還給我。”顧伊人說完又重重的喝了一口牛奶,似乎心裏有什麼要爆發出來,用這樣的方式可以壓住。
“誰說的。”沈斯爵笑道,“你笨我不怪你,我之所以不把你父親的公司還給你,那是因爲,如果我把你父親的公司給你,我覺得,現在早就被人吞的屍骨無存了。”
沈斯爵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和她討論這個問題,那家公司明明就是自己花錢買來的,怎麼說的好像是他搶來的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