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像她有能力去管一樣的,“你總算變聰明瞭。”一個人能真正認識到自己的能力,那是好事。
這句話說出來,顧伊人一定會和他沒完的。
“喂~沈斯爵,你偷笑什麼?”
“我沒有。”
“我看見了。”
“我真的沒有。”沈斯爵差點逼出內傷。
飯後,嚴媽要帶着liz去剪毛了,因爲顧伊人非要跟着去,而且外面還在下雨,沈斯爵無奈之下把寵物店裏的剪毛師傅請到了別墅來,對方還帶了一大堆的工具。
沈斯爵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什麼都可以容忍,但是絕對不能容忍liz在客廳修毛。
狗毛這種東西本來就比較輕,也比較散,到時候飛的滿屋子都是狗毛可怎麼辦?
顧伊人也總算妥協了,跟着師傅和傭人們到liz住的房間剪毛,這對於顧伊人來說,在她平靜的生活裏,算樂趣了。
沈斯爵獨自坐在大廳裏,他對於剪毛什麼的,沒有多大的興趣,就在這個時候,顧伊人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他眼神鋒利的掃了過去,把手機拿了起來。
對方是一個陌生號碼,也許聽見的是男人的聲音,對方沒有說話,只是聽了一會兒之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眉間蹙了蹙,心裏有些不悅,眼神沉了下去,又把手機放回了原處。
過了一會兒,顧伊人抱着已經剪好毛的liz走了進來,她剛剛進門,眼神就定在了沈斯爵陰沉的臉上。
“怎麼了?你不開心嗎?”顧伊人走過去把狗狗放在沈斯爵的大腿上,和狗狗嬉鬧着,扯着它的小耳朵,豎起來像兔子。
“沒有不開心,剛纔有個陌生號碼找你,我接了,但是聽見是我的聲音,對方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掛斷了,你打過去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沈斯爵的聲音很低沉,似乎真的只是在關心是不是有人找她。
他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懷疑或者喫醋的情緒。
顧伊人拿起手機看了看,“真的是個陌生號碼,我都沒有認識幾個人,應該只是打錯的,不管。”顧伊人說着就把手機放了下來,繼續和狗狗嬉鬧着。
沈斯爵沒有再說話,他不知道爲什麼,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大事就要發生。
窗外的天越來越陰霾,沈斯爵把身邊的顧伊人摟在懷裏,“最近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麼事請?”
“能有什麼事情?我的天空幾乎就是你這別墅的屋頂,只要我沒有事情,我的世界都不會有事情。”顧伊人話裏藏刀。
“那就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相信我,知道嗎?”他湊近顧伊人的耳朵,輕輕吻着她潔白柔軟的耳垂。
“一直以來,不管什麼事請,我信不信結果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你相信我,還有,就是不準再離開我。”他抱着顧伊人的手漸漸收緊,似乎她下一秒就要離開了似得。
顧伊人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着,她不想去想,也懶得去想。
顧伊人裝作毫不在意的說,“我可不像有些人,把人看的死死的,一點空間都沒有。”
此時,被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又響了,看來不是打錯。
“接吧!需要我回避嗎?”沈斯爵問。
顧伊人拿起電話,說了一句,“沒有做什麼虧心事,爲什麼要回避啊?”
“喂~你好。”
“……”對方很安靜,沒有任何噪音,也聽不見人的呼吸聲。
顧伊人拿下手機看了看,眼神和沈斯爵對視了一秒,“怎麼沒有聲音?”
“應該是騷擾電話吧,剛纔我接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不用搭理,掛斷吧!”沈斯爵搶過手機,直接掛斷了。
金筱琳站在醫院的走廊裏,臉色有些蒼白,她背靠着牆仰天抽泣着,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曾經真的想過放棄,但是現在,她再也不想放開。
聽見他們在一起的聲音,聽見沈斯爵的聲音,她又膽怯了,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沒有她,而她卻要拼命的爬,爬向那個世界。
陰霾的天就像是人的心情,灰色的,冰冷的。
手裏的報告單掉在了地上,她獨自走在雨中,馬路上車來車往,她頭也不擡的走着,不管汽車怎麼鳴笛,也不管自己的行爲有多危險。
在這場愛情裏,已經不是單純的放手那麼簡單了。
“筱琳。”在雨中,一隻強有力的手拽住了她,“你在做什麼?你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沈蕭然拉着她走到人行道上,站在某個安全的角落裏,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肩膀上,“從小就囂張跋扈的女人居然會落魄成這個樣子?天塌下來了嗎?你看看你,堂堂金氏的接班人變成什麼樣子了?”
“你不要管我。”金筱琳用力的推開沈蕭然,跑了出去,身上的西裝外套也掉了下來,暴雨中,她的背影越跑越遠。
沈蕭然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她跑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發泄方式,難過的時候,誰也阻止不了。
“沈總。”保鏢撐着傘站在他的身後,他的視線依舊沒有轉移,深邃的眼眸似乎在雨霧中看見了另外一個世界,他感覺到心被撕裂的人,不止他一個。
“沈總,要不要把金小姐追回來?”
“追回來她也會跑開的,隨她吧!她只是需要發泄一下。”
也許是跑了太急,金筱琳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堅硬的大理石磕破了她的膝蓋,血流了出來,街頭人來人往,車來車往,她完全不顧形象的哭泣着,雨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整個世界都是模糊的,秋雨真是無情。
“哭夠了嗎?”沈蕭然搖下車窗,把車停在她面前,金筱琳看了他一眼,又把臉轉開,腳踝疼的根本就站不起來。
他下車把傘撐在她的頭上,金筱琳這才慢慢的擡起頭,看了看那張冷酷的臉,然後又低下了頭。
他甩開手裏的傘,強制的把她抱進車裏,“你這麼折磨自己,別人也不會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