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天楊滿世界找着慕千雪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她,其實就在凌雲航空對面的公寓裏。
雙手被縛,慕千雪卻出奇的安靜,越是危險的時候,越要保持頭腦清醒,這是她在工作時總結出來的經驗,只是沒想到,綁她來的人,竟然是莊子健。
那時候她在別墅裏等宋天楊來接她,結果等到的卻是葉冷的襲擊,紹俊衡爲了保護她纔會替她捱了那一槍,等她跑出別墅,卻落進了莊子健手裏。
這個男人看着她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塊鮮香四溢的肉,那種不好的感覺又來了。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目的宋天楊,可他抓來了自己,想要全身而退,真的需要一點奇蹟。
可是,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放棄,如果來硬的不行,那就只能鬥智鬥勇。
莊子健的大腦受過很重的傷,雖然恢復了,但一定還有‘漏洞’,她要沉住氣,找出那個漏洞,她纔有機會爲宋天楊贏得時間。
面前的男人曾經是某軍特戰隊裏的精英,不過因爲那一次受傷的緣故,他現在幾乎形同‘廢人’,這樣的人,從曾經的輝煌到如今的落魄,心裏的落差恐怕比天還高。
慕千雪想了很,終於出言試探:“能不能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不舒服。”
聞聲,莊子健邪邪一笑,目光沒有落在慕千雪的手上,而上落在她的胸口上:“宋天楊的老婆果然身嬌肉貴。”
“前妻。”
淡漠地糾正,彷彿說的是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蹙眉,莊子健也反過來糾正了一句:“前妻也是妻。”
慕千雪一笑,勾起的脣角恰到好處,不顯得過於挑釁,又不顯得過於隨意:“所以呢?”
居高臨下,從莊子健的角度看向慕千雪,恰是那一低頭的溫柔,眉目如畫,帶着淺淺的淡淡的媚,增一分嫌多,減一分嫌少。
明明是被綁架了的人,偏偏說話的口氣就如同遇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她甚至,還會對他笑。
是的,笑!
莊子健從回來後一直在找宋天楊的女人,太多,他幾乎夜夜都換不同的女人,可沒有哪一個女人,像慕千雪一樣,在看到他之後不害怕。
男人都是有徵服欲的,看到那種小白兔般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女人,也許會激發起獸性,卻無法讓他記住她們的臉,唯有慕千雪,每一次見她,她都會給他一種全新的感覺。
那種感覺,莊子健說不清楚,不過,很新鮮!
他突然走向她,慢慢在她跟前蹲下來:“你知道的吧!他把我害的有多慘………”
強行忽略他那赤果果的視線給自己帶來的心靈衝擊,慕千雪故做鎮定,還擡起被捆着的雙手朝他示意:“幫我解了吧!”
“理由呢?”
絲毫不個他狩獵般的眼神,她一本正經地道:“你綁得太緊了,有點疼!”
“………”
這個理由太實在,莊子健一時反應不過來,竟然愣愣地看着她說不出話來了。慕千雪加視着他的雙眼,也不躲閃,也不猶豫,紅脣一勾,又挑釁道:“難道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怕?我會怕這些?”
之前還很平靜,就這麼一句他的情緒明顯便被吊動了起來,慕千雪仔細地觀察着他的表情,心裏有個大膽的想法在不停醞釀。
他,很顯然還無法完全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不怕你解啊!”
慕千雪把手又朝他面前送了送,那軟乎乎的口吻甜膩,聽上去竟有股子撒嬌的味道。莊子健有些看不懂面前的女人,可偏偏心裏又很是受用,左腦還在拒絕,但右腦卻在拼命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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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還是不解?
最後,他選擇把她手上的繩索鬆了一鬆,捆得不再那麼緊。
慕千雪試了試手感,心中已有數,也就不再要求什麼,只慢慢向後一靠,與他拉開了十釐米的距離。
她這個不經意的動作似乎刺激了莊子健,他又湊了過來,一低頭,指着自己腦後的那個疤:“看看這兒,這兒,這疤深不深?嗯?”
很清楚那個疤是怎麼來的,可慕千雪還是不緊不慢地問了一句:“宋天楊弄的?”
“他一起的人弄的。”
聞聲,慕千雪一笑:“所以,不是他弄的?”
不知道爲什麼,她這一笑讓他有些懊惱,只要提到這件事,幾乎沒有人不把宋天楊扯進來,偏偏這個女人來了這麼一句,偏偏這還是事實。
當年他和宋天楊在部隊裏兩強相爭,凡事都要較個高下。
他明明很努力了,可就是贏不了宋天楊。
贏不了也就算了,他也是條漢子,大不了做千年老二。可偏偏宋天楊是個矯情貨,要贏的時候還故意給他放水,以至於他明明勝出了還要讓人說是宋天楊讓給他的。
一山不能容二虎的後果,便是年輕氣盛的他們相約到外面打一架,原本是單打獨鬥,可打着打頭兩邊的朋友都來了,然後便是一團混亂。
當時他正和宋天楊在拳腳上比高低,只覺得頭上一痛,瞬間就麻過去了,連怎麼回事也沒有弄清楚。
然後便是一傻八九年,那樣的日子生不如死,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