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男人沒有出聲,但白溪能聽到他微弱的呼吸聲。
“你受傷了,需要我幫助嗎?”白溪試探着問道,“我家就在前面,我可以把你揹回去慢慢療傷。”
“我今天遇到一點不開心的事情,氣得連火摺子都忘記帶了,黑燈瞎火的,就算我想幫你止血都看不清楚,要不,你跟我走吧?”
“還是我回去找人來幫忙救你?”
白溪一連串問了很多問題,男人沒有回答任何一個,她剛想再仔細問問的時候,山洞裏無緣無故起了一陣風,緊接着,一隻大手按向了她的後腰,帶着她靠向一旁的山壁。
白溪驚呼一聲,下一刻,嘴便被捂住。
緊接着,對方急切的循着她身上的傷口,一路往下,激的白溪渾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放過我,求你。”白溪努力的去推,艱難的發聲求救。
但對方置若罔聞,我行我素,直到握住了白溪的手,循着她手上被荊條刮出來的傷口,用力咬了下去。
白溪想抽回手,卻像是被麻醉了一般,根本抽不動。
她能感覺到手指上的鮮血在不停的流失,微微有些痛,大腦裏面開始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對方纔放開白溪,失血過多的白溪昏昏沉沉暈過去之前,好像聽到男人脣間吐出兩個字:“美味。”
……
第二天一早,白溪在自己牀上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有點懵,渾身都在痛,特別是手指。
她努力的撐起身體,坐起來的時候,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花,定了定,眼前才慢慢的清晰起來。
正在這時候,白冰端着盤子進來了,看到白溪,問道:“你醒啦?感覺還好嗎?”
“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白溪問道,“發生了什麼?”
“我們還得問你。”白冰說道,“好好的去負荊請罪,胡家又沒真的爲難你,怎麼就把自己搞成那樣,倒在莊園外昏迷不醒,像是被殭屍吸乾了血似的,嚇死我們了。”
白冰不說還好,一說,記憶回攏。白溪立刻招呼白冰,讓她拿來鏡子,等終於看到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上,或多或少的牙印的時候,白溪才意識到,這一切都不是夢。
白冰指着那些牙印說道:“妹妹,不是我說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如果被允川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看着婚約也不用履行了。”
白溪一把捂住白冰的嘴,急急道:“小聲點,我問你,這事兒允川知道嗎?”
白冰搖頭:“消息肯定一早就封鎖了,夜黑風高的,見到你樣子的也沒幾個,但這不代表就沒事,你懂嗎?”
“我懂,我會小心的。”白溪連忙說道,“好姐姐,這幾天允川要是來找我,就說我病了,不方便見人,幫幫我,好不好?”
“好好好。”白冰保證道,“我保證不會說漏嘴的。”
……
白溪一整天呆坐在牀上,怎麼回憶也想不起來,昨夜咬她的男人是誰,擡手看到破掉的手指,若有所思起來。
這一等,就是一週時間,白允川好幾次來找白溪,都被白冰擋在了門外,很是可憐。
就在白溪以爲山洞那事兒就此過去了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讓她始料未及,並且從此。她的人生軌跡被徹底打亂了。
一週後半夜,白溪在自己的房間裏睡得正香的時候,一道黑影潛進了她的房間,寬厚的手掌握住白溪放在外面的右手,反覆輕輕摩挲着。
白溪感覺到動靜,猛地被驚醒,正對上牀邊坐着的黑影,被嚇得張嘴便要喊。
黑影一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那一幕,似曾相識,讓白溪一下子想起了山洞那天發生的一幕幕。
她心裏很害怕。但一想到這裏是白家的地盤,就在她的房間裏,只要她大聲不停地喊,就不會有事。
“別叫,別動。”男人壓低聲音在白溪耳邊說道,“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把人叫進來,你說,別人會不會誤會咱倆的關係?”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白溪連聲質問,“怎樣你才能放過我?”
男人說着。一手挑起白溪的下巴,大拇指輕輕地摩挲着她下頜骨的暗紅色印記,眼神近乎癡迷的盯着那印記,說道:“真美啊。”
白溪看着他眯起的眼睛裏,充滿了貪婪,心跳如雷。
下一刻,男人已經低頭,吻住了那枚印記。
白溪被嚇壞了,即使與白允川已經定下婚約三年,他倆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也很多,可白允川至今連手都沒跟她牽過,這個男人怎麼敢如此輕薄她?
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膽子,白溪飛起一腳,狠狠地將男人踹下了牀沿。
男人一個不備,被有力的小腳踹上心口,差點翻了下去。
但他反應夠迅速,一個回手,已經扼住了白溪的腳踝,將她整個人重新壓回牀上去,溫熱的氣息衝向白溪的脖頸,緊接着,白溪再次感受到了那兩根尖銳的小白牙,一點一點的朝着她的皮肉裏面刺下去。
刺痛感襲來,白溪悶哼一聲,腦子裏一片混沌,等到男人鬆開她,白溪感覺自己血管裏,已經空空如也了一般。
她伸手去摸傷口,卻被男人的手擋住:“聽說,你有一個未婚夫?”
“幹什麼?”白溪警惕的問道。
“天亮之後,去跟你家家主說,你要退婚。”男人理所當然道,“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和任何男人發生關係,也不準嫁給任何人,否則,後果是你承擔不起的。”
白溪憤怒道:“笑話,你是我的誰?憑什麼這樣要求我?滾開!”
“記住我說的話。”男人終於鬆開了白溪,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間裏,但聲音卻傳來,“我還會來找你的,聽話。”
……
白溪感覺自己被魘住了一般,自從遇到那個男人之後,整個人都開始心神不寧的,時時刻刻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着她一般。
但她並沒有提退婚的事情。
白允川這個未婚夫,是三年前定下的,而他倆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白溪的認知裏,他倆註定要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直到七天之後半夜,男人再次找上門來,將她壓在牀上,尖銳的牙齒深埋進皮肉之下,痛的白溪眼淚滾滾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白溪低吼道:“我不會跟允川哥哥退婚的,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我會讓門主殺了你的!”
“就憑他?”男人不屑道,“你以爲區區一個白沐陽,真的能把我怎樣?白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倒要看看,一個失了貞潔的女人,他白允川還要不要!”
說着,大手已經朝着被子下面探去,白溪被嚇壞了,伸手去阻止,可是男人很明顯比初遇的時候,功力恢復太多,力氣也大了很多。根本挪不開。
冰涼的手指觸碰到皮膚的時候,白溪慫了:“求你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退婚,跟我走。”男人霸道道。
“爲什麼?”白溪一邊應付着,腦子裏一邊想着,今夜過後,一定要跟白沐陽坦白這件事情,讓他想辦法將這個男人拿下。
男人似乎能看透白溪腦袋裏的想法似的,陰狠道:“白溪,別想着用什麼歪門邪道的方法來對付我,不想連累家人,不想害死白允川,不想從此成爲我的J欒,乖乖聽我的話,否則,我說到做到。”
“你到底想幹什麼?”白溪嗚咽道,“求你告訴我,怎樣才能放過我?說到底,我還曾救過你,你不能恩將仇報。”
男人摩挲着白溪脖子上被咬出來傷口,近乎癡迷道:“對,你救過我,這世上,只有你才能救我,白溪,知道嗎,正是因爲這樣,我才更加不能放了你。”
“爲什麼?”白溪不解,“爲什麼要這樣纏着我?難道救你,還是我的錯嗎?”
“你是我的救贖,是我的命。”男人附在白溪耳邊說道,“離開你,我會死,所以,白溪,從今往後,我不允許你離開我半步,直到我說停止纔可以,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