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320、我是墨九幽
    這樣一個既忠心又正派的人,怎麼能讓他陷於困境而不救呢?

    白冰安撫道:“我們這邊正在想辦法,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並且,五花教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想要你回去,白品堂就是用來威脅你的唯一工具,他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話是這麼說,但白溪還是擔心。

    讓一個人死很簡單。但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纔是最痛苦的,而白品堂很有可能因爲她,正在受着這樣的痛苦。

    從這一刻起,白溪已經意識到,這個叫做白品堂的男人,從此以後,在她的心目中的地位,終究是不同了。

    那是她的救命恩人,是曾經爲了她而潛伏多年,以身犯險的存在,只要能將他救出來,以後有她白溪一口飯喫,就絕不少了白品堂的。

    白溪沉默着,白冰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等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着問道:“小溪,你爲什麼不問問允川現在怎麼樣。”

    “對哦,他現在怎麼樣?”被一提醒,白溪這纔想起來白允川,順着話題問道,“他應該救出來了吧?”

    白冰點頭:“對,他早你半日便救出來了,整個人也清醒了,你昏迷的這三天,他每天都會過來,求着想要見你一面,都被我們擋住了。”

    “暫時……擋着吧,我不想見他。”白溪心中刺痛,雖然知道白允川是被水仙兒用那股香氣迷惑了,神志不清之下,才做出了這些荒唐事,但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很多事情也悄無聲息的改變了,白溪清楚的明白。她與白允川從此永遠不可能了。

    “果真不見了?”白冰問道,“可他還在堅持十來日後的婚約。”

    白溪立即說道:“我去求門主解除婚約,姐,我跟白允川真的不可能了,別耽誤了人家。

    況且我是信命的,當初大祭司就說,我和他之間的緣分,如果有,至少得等到二十歲之後,婚約本就是無奈之舉,如今這種情況,婚約也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白冰其實已經預見到了這種結果,便拍拍白溪的手背,說道:“這件事情我會去跟爹說,讓他出面跟白允川他們談,你好好休息,我去讓小廚房給你準備點喫的送過來。”

    白冰站起來往外走,走到門檻的時候,頓了頓,轉頭看向白溪,說道,“如果想起什麼想要跟我說的,隨時叫我。”

    白溪點頭,明白白冰指的是跟她有了肌膚之親的男人的事情。這件事情,白溪絕不會說的。

    白冰走後,白溪靠在牀頭上好一會兒,胡思亂想着很多事情,想着想着,她忽然掀起被子,擡了擡自己的兩條腿。

    一動,痠痛。

    她緩了一下才下牀,拿起鏡子,對着自己的脖子,扒着領子,一點一點往下看。

    “畜生。”

    白溪暗暗罵了一聲,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墨九幽的臉,用力甩了甩,懊惱着,怎麼就陰魂不散呢。

    她沒有再回到牀上去,而是讓人送水過來,她想好好洗個澡。

    過了一會兒,小廚房熬得香噴噴的小米粥和幾樣爽口的小菜已經送來了,白溪喝着小米粥,就着小菜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來,自己最終會被送回來,大抵也是墨九幽的手筆吧?

    這個人竟然這麼厲害,對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就算了,對五花教也是熟悉的很,來去五花教,如入無人之地,不僅在暗室裏面跟自己那樣了,還能將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回來,這是何等的本事?

    如果求他去救一救白品堂,要比白家七門出面,會簡單順利的多吧?

    想到這裏,白溪竟然有些期待再見到墨九幽了。

    白溪她從來都不是那種自怨自艾,遇到一點事情就情緒不振,要死要活的人。她的性格里,既有白家天不怕地不怕的特質,又有一股獨有的堅韌在裏面。

    就比如現在,她在經歷了前幾天的那些事情之後,在墨九幽、白品堂以及白允川三個男人之間,很快便將自己的位置擺正了。

    她清楚的知道,她與白允川不可能了,婚約得解除,白允川的念頭得打消,以後見到白允川得避嫌;而對於白品堂,這個人要救,救回來要委以重任。好好報答;至於墨九幽……

    白溪傷腦筋的放下筷子,捏了捏眉心,感覺有些糾結。

    如果再見到墨九幽,她該以什麼態度面對他呢?

    白溪從來不懷疑,她與墨九幽之間會忽然斷了,因爲她知道,墨九幽對自己有企圖,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真的斷掉的。

    只是她不知道,墨九幽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再見面,又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

    等到喫完飯泡完澡。白溪穿了立領小長裙,遮好自己的領子,不讓身上的任何印記露出來之後,便出了門。

    白溪本想着去找白沐陽,自己當面跟他談談,卻沒想到,剛走到前院,就遇上了白允川。

    那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天邊暈染着大片火紅色的晚霞,白允川一身白袍就站在那兒,遠遠地看着自己,眼神之中滿是悲傷。

    他侷促的握了握拳,最終還是走上前來,說道:“小溪,我……”

    “川哥,平安回來就好。”白溪直接打斷白允川,說道,“至於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吧,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翻篇了。”

    “小溪,我對不起你。”白允川伸手抓住白溪的膀子,懺悔道,“都怪我,着了那歌女的道,做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但小溪,那些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我的心裏只有你,從小到大,我都堅定的,只把你當做我未來的妻子,小溪,可不可以不要解除婚約,再給我一次機會?”

    白溪搖頭:“不是你的原因,川哥,是我自己變了,是我配不上你,我們倆的婚約,本就是無奈之舉,事實證明,逆天而行終究是行不通的,以後,你會遇到更適合你的,比我好百倍千倍的女孩的。”

    “不,這世上再也沒有哪個女子會比你更好。”白允川特別激動,握着白溪膀子的手無意識的用力,弄得白溪很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白溪伸手去推白允川的手,說道:“川哥,你弄疼我了,先鬆開我再好好說。”

    “小溪,你答應我,不要離開我。”白允川沒有鬆手,反而一把將白溪扯進自己的懷裏,用力的抱緊,幾乎是哀求道,“小溪,我不能沒有你,生生世世,我都只愛你一個。”

    白溪用力的推他,可是怎麼也推不開,白允川卯足了勁兒的箍着白溪,彷彿一鬆手,她就會飛走似的。

    情急之下,白溪手上用了點內力,白允川一下子被推出好遠,腳後跟穩了幾次都沒穩住,最後後背撞在了牆面上,這才停了下來。

    白溪看着自己的手,再看向白允川,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剛剛她雖然用了內力,但並沒有用太多,可是爆發出來的力量卻比以前高了太多。

    白允川也愣住了,不可思議的伸手按着自己的胸口,那裏,白溪剛剛用手拍過。

    白溪慌亂的收了手,沒有過去扶白允川,而是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川哥,我們不可能了,希望你早點走出來。”

    被這麼一鬧,白溪的精氣神都被弄得蔫蔫的,也不想再去找白沐陽了,害怕白允川跟着,到時候鬧到白沐陽面前,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

    所以她轉身就想回自己的房間去,剛走了沒幾步,身後忽然傳來呼呼地風聲,那是內力真氣劃破空氣,向她拍過來,偷襲她的起勢,白溪想都沒想,反手一掌對了上去。

    轟咚一聲。

    白允川的身體一下子撞擊到地面上,擦着地面往後衝出老遠,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白溪被嚇到了,幾步走上前去,想要查看一下白允川的傷勢,嘴裏訓斥道:“你傻嗎?爲什麼要偷襲我?受傷很好受嗎?”

    畢竟是自己打出來的,白溪自覺理虧,再者她與白允川從小到大的交情在,做不了夫妻,只要擺正各自的位置,做至交好友還是可以的,她怎能不上前關心一下?

    可也只是單純的查看傷勢,幫助療傷罷了。

    卻沒想到,白溪走過去,蹲下身子,伸出手,拽起白允川的手,剛想用真氣幫他探一下脈搏,看看他有沒有被自己拍出內傷,白允川手上一個用力,卻將白溪直接拉進了懷裏,緊緊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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