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334、爲什麼要逼她~
    墨淵告訴白溪,烏金連環鎖又叫做陰陽鎖,是用忘川河底百萬年凝聚而成的整片烏金石雕纂打造,兩根鎖鏈只能分開存放,一旦靠近,就會自動收尾相扣,除了創造它之人能夠打開,這世上,再無斷開陰陽鎖之法。

    正因爲是在忘川河底浸泡百萬年才得以形成,烏金連環鎖本身擁有的陰煞之氣極重,一旦遇到與它相對應的仙靈之氣,便會不遺餘力的吸收,直至二者之間達到平衡。

    “所以,你想讓我戴上這烏金連環鎖,以此來剝離我身體裏的靈氣,是嗎?”白溪問道。

    墨淵點頭:“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畢竟我等得了,而你姐姐……”

    “別說了,我答應。”白溪斬釘截鐵道,“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動手吧。”

    墨淵說道:“白溪,一旦戴上這烏金連環鎖,你便再無自由,在這個過程中,重則被反噬殞命,輕則靈力被盡數剝奪,終身被困五花教,直到油盡燈枯,你也願意?”

    白溪捏緊了拳頭,一想到白冰肚子裏的孩子,她便毫不猶豫的點頭:“願意。”

    墨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向進入山洞的入口,白溪最後問道:“打造烏金連環鎖的鎖匠。還活着嗎?”

    白溪並不怕被反噬而亡,更不怕被剝離所有靈力後的油盡燈枯,在她看來,死了,便什麼都不知道了,並不痛苦;但她還是有點擔心被終身困在五花教的,心中仍然希冀着,如果能找到那個鎖匠,烏金連環鎖被打開,就算讓她剃度出家,斷了塵緣,她都願意。

    “沒有人知道他是否還活着。”墨淵說道。“就算還活着,如此玲瓏心智的人,想要短時間內找到,想必也是很難的。”

    白溪再無他問,說道:“我知道了。”

    想了想,又說道:“白品堂一直守在外面,等到我戴上烏金連環鎖之後,你將實情告訴他,讓他回白家去吧。”

    墨淵答應了下來,白溪直接衝着山洞走去。

    山洞裏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佈置好了陣法,白溪在白家那麼多年,大多數陣法一眼便能識得,但山洞裏面的這個陣法,她看不出來,只能確定,陣眼就是正中央的那根石臺。

    白溪朝着石臺走去,墨淵親自捧着兩個托盤進來,將兩根烏金連環鎖,鎖在了白溪的兩隻腳踝上。

    正如墨淵所說,兩根烏金連環鎖分別鎖上白溪腳踝之後,另一頭,咔噠一聲。自動連接在一起,毫無縫隙。

    白溪的心,隨着那聲響,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她知道,從此之後,她的命運,便與這烏金連環鎖,與那石臺緊緊地連接在了一起。

    但她並沒有在這一點上關注很久,因爲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做出如此犧牲,目的是什麼。

    她要讓靈氣臺亮起來,在最短的時間內。

    墨淵在一旁,手握着一根雷擊桃木劍,大幅度的跳着禹步,嘴裏面咿咿呀呀的唱着什麼,周遭的陣法被催動,白溪只感覺四周一股一股的壓迫力凝起。

    過了沒多久,已經連成一條的烏金連環鎖,忽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的,不停地拉長,源源不斷一般,衝着前面的石臺上游走過去,看的白溪頭皮發麻。

    石臺很高,最高處的靈氣臺根本看不到輪廓,而烏金連環鎖的中部,應該是被扣在了靈氣臺中間的。

    而就在烏金連環鎖停止遊動,墨淵的禹步以及咒語停下的那一刻,整個山洞忽然跟着狠狠一晃,緊接着,白溪只感覺四周都在塌陷,石臺不停的衝着地底下陷落下去。

    有嘩嘩的水聲從地底下傳來,石臺凹陷下去的地方,汩汩的水流溢出來,直到沒過靈氣臺,包裹住白溪全身。

    而墨淵就站在水流與地面的交界點上,遠遠地看着半截身子都淹在水裏的白溪,說道:“記住我給你看的那本書上,關於靈力修煉的每一階心法口訣,用心修煉,靈氣臺亮起的那一刻,就是白冰得救的那一天,該怎樣做,你心裏明白。”

    說完,墨淵便離開了,白溪看着他的背影,再環視四周已經完全變掉的環境,閉了閉眼,平靜下心情,開始修煉。

    ……

    墨淵一出了結界處,就看到外面,花牧庭滿臉死灰的迎上來,問道:“一切安排妥當了?”

    墨淵點頭,花牧庭嘆氣道:“剛纔動靜那麼大,教主未必沒有感應到,你現在還是好好想想,到時候怎麼跟教主交代吧。”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放心吧,我不會拖你下水。”墨淵揹着手往前走,冷冰冰的撂下一句,“你也不夠格。”

    花牧庭敢怒不敢言,擔憂的朝着結界裏面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暗暗道:“好好的五花教,哎……”

    ……

    花牧庭擔心墨九幽忽然殺回來,到時候就算他作爲幫兇,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墨淵果真沒有給他同甘共苦的機會。

    白溪被烏金連環鎖鎖上的當天,墨淵便離開了五花教,直接進入冥界,跪在了九幽府邸大門口。

    一衆陰差圍上來。惶惶恐恐,大護法爲人狠厲,不苟言笑,卻也錚錚鐵骨,從未如此卑躬屈膝過。

    他這一跪,必定是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不久前,冥界纔剛剛被攪得天翻地覆,他們這些陰差苦不堪言,這要是再來一次,怕是又要有一大批陰差跟着遭殃了。

    墨淵在門口跪了有兩個時辰,裏面便有陰差跑過來,說道:“大護法,主子讓你進去。”

    墨淵站起來,跨入九幽府邸,黑漆獸首的大門緩緩關上,隔絕了一切。

    偌大的九幽府邸,一般人在裏面走着,都有可能迷路,但墨淵絕不會。

    他從小便在九幽府邸長大,陪着墨九幽橫掃冥界,曾經也是冥界的小霸王。

    回想起當年的一朝朝一幕幕,墨淵覺得,這些年,他臥薪嚐膽,忍辱負重,爲墨九幽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跨過長長的走廊,越過冥界唯一的一片湘妃竹林,推門進入閉關密室的時候,就看到墨九幽雙腿盤坐在霧氣繚繞的冰牀上,冷眼看着他。

    墨淵走過去,噗通一聲,雙膝跪地,說道:“主子,墨淵前來領罰。”

    “領罰?你做了什麼?”墨九幽眯起眼睛問道。

    墨淵跪伏下去。額頭點地,趴在那兒,不說話。

    墨九幽呵呵冷笑一聲,忽然厲聲道:“墨淵你好大的膽子!我臨走的時候,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忘到後腦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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