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334、爲什麼要逼她~
    還是你早已經對我有了異心,也學會當面一套,背地一套,跟我虛與委蛇了,是不是?

    五花教密室震盪,靈氣臺下陷,好大的陣仗!”

    “墨淵對主子的忠心,天地可鑑。”墨淵仍然趴在那兒,一動不動,說道,“墨淵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主子着想。”

    “爲我着想?”墨九幽瞬間移動到墨淵面前,一把將他的脖子掐住,拎起來,壓在了一旁的石桌上,雙目赤紅道,“白溪是無辜的,你知道我對她的態度,卻瞞着我對她下手,這就是爲我着想?”

    “主子,被封印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奪回屬於你的一切,這一步步走來,我們看過的殺戮,看過的犧牲,看過的權謀還少了嗎?”墨淵振振有詞,“那只是一個凡人,即便是白天啓當年,也只不過是仰仗咱們冥界陰兵陣的一條狗罷了,她白溪比起白天啓來,算什麼?

    對。她身上的確是有一股特殊的靈力,並且機緣巧合之下幫了你,難道就因爲這個,你要娶她嗎?她能跟你生生世世待在一起嗎?

    她夠格做你的冥王妻嗎?”

    墨淵的話,深深的刺痛着墨九幽的心。

    一個多月前,白溪將陰兵令交給他的時候,他有過一次深層次的心理剖析,因爲當時,他並不願意拿着陰兵令,去調動白家七門的陰兵陣,但最終,理智告訴他,這是他手中的唯一籌碼,錯失一次,很可能一敗塗地。

    白家的陰兵陣不是誰都能調動的了的,要不是墨淵做了手腳,縱使他墨九幽也無法,也因爲借用陰兵陣的那一下,墨九幽才成功的從鳩佔鵲巢者的手中,奪回了本該屬於自己的冥王之位。

    但在這個過程中,墨九幽受了很重的傷,需要留在九幽府邸閉關養傷,他特地交代墨淵回去,好好保護白溪。以免那些餘孽對白溪下手。

    並且在療傷的這段時間,墨九幽也在不斷的問自己,他與白溪的這段關係,到底應該如何延續下去。

    可是誰也沒想到,僅僅還有七天的時間,他便要出關了,卻忽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他怎能不激動!不憤怒!

    墨淵看着墨九幽,簡直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主子,你還記得你自己的身份嗎?你還記得那些苦難嗎?

    九頭蛇出生,不爲蛇族接納,不被龍族認可,被推入黑水河,一路捲入忘川河底,沉寂數百萬年,修煉飛昇成九頭蛟,被封九幽冥君,坐擁九幽府邸,受老冥王賞識,舉薦接任冥王之位。

    卻在接掌大權前夕,被身邊人陷害,身受重傷,被封印那麼多年,這一切的一切,你都忘了嗎?

    一個小有靈力的女人罷了,怎麼就能將你堂堂九幽冥君迷得神魂顛倒?你和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註定不會有結果。

    並且,你忘了地……”

    “閉嘴!”墨九幽厲聲打斷墨淵,咬牙道,“墨淵,你放肆!”

    墨淵不怕死道:“主子,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更知道你最在意的是什麼,你的傷疤在哪裏,因爲曾經,我親眼見證了一切的一切。你流下的每一滴血,受過的每一次屈辱與背叛,我都牢牢地記在心裏。

    那個女人差點毀了你,難道你還要重蹈覆轍,再來一次嗎?

    冥王之位你錯失一次,難道還要錯失第二次嗎?你確定,咱們還有第二次翻身的機會嗎?

    其實這些日子,你沒有選擇回五花教密室閉關,而是留在九幽府邸,就已經說明,你在考慮這些事情,你猶豫了。也只是這猶豫,給了我可趁之機。

    我只是做了你無法下定決心,不忍心去做的事情,但事實上,你知道,我沒做錯。”

    “墨淵,我想捏死你!”墨九幽痛苦道。

    “如果捏死我能讓你幡然醒悟,心堅如鐵的話,就動手吧!”墨淵毫不退卻道,“但如果你今天沒有動手,那麼,白溪那邊。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你害死她了。”墨九幽咬牙道,“她本不該承受這些。”

    “可不承受這些,又怎能看清她的本質?”墨淵苦口婆心道,“她身體裏的那股靈力是怎麼來的?是否能夠剝離?剝離後的形態又是怎樣的?我們不動手,就不會有人對她動手了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我們只是順應天命罷了。”

    “不管怎樣,是我對不起她。”墨九幽說道,“不要再更進一步了,墨淵,我放過你這一次,不要再觸及我的底線,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墨淵久久凝視着墨九幽,最終不甘心的質問道:“一段露水情緣罷了,主子,你不應該放不下。”

    “不用你管。”墨九幽說道,“做你該做的事情去,白溪這邊……順應天命吧,不許你再幹預任何,這段時間你住到冥府去,一應大小事務,全權代表我處理,等我出關。”

    墨淵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再反駁墨九幽,他也怕把墨九幽逼急了,那真的沒有他的好處了。

    墨淵離開之後,墨九幽坐回冰牀上,好一會兒,他忽然起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冥界。

    ……

    白溪一刻不停的修煉,心裏面憋着一口氣,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點亮靈氣臺,白冰等不起。

    她全身心的撲在修煉上,就連墨九幽忽然出現在不遠處,都毫無察覺。

    墨九幽遠遠地站着,看着泡在水中,閉着眼睛,屏氣凝神的白溪,心裏一陣刺痛。

    他知道,在水面之下,她盤腿而坐的雙腳腳腕上,鎖着一對陰陽鎖。

    她的腳腕有多細,有多軟,他最清楚。

    那樣柔弱的腳腕,從此以後,再也脫離不掉那樣一對陰陽鎖,讓墨九幽的心裏怎能不痛?

    當初在山洞裏初遇。他只想着利用她的鮮血儘快恢復,怎麼也沒想到,在不久之後,她的靈動,她的無畏,甚至她q動之時,空氣裏遍佈的淡淡的蓮花香味,如此讓他着迷。

    讓他彷彿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女人身上,也是如此淡淡的蓮花香。

    還有她下頜骨處的蓮形胎記……

    墨九幽沒有重罰墨淵,是因爲他知道,墨淵這樣對白溪是爲了什麼,他懷疑的,也是墨淵所懷疑的。

    墨九幽最終也沒上前去驚擾白溪,他在那兒站了很久很久,然後默默離去,一路去了白家莊園。

    ……

    白品堂正焦頭爛額之際,墨九幽忽然出現,四目相對,白品堂一個箭步上前,伸手便去薅墨九幽的領子。

    但墨九幽微微一躲便躲開了,白品堂薅了個空,瞪起眼睛,質問墨九幽:“是你指使大護法那樣做的對不對!你們爲什麼要逼她!爲什麼要傷害她最在乎的親人!”

    白品堂太過憤怒。吼出去之後,纔回過神來,他面對的是誰,但他毫無怯意,挺起胸膛,毫不躲閃的直視墨九幽。

    墨九幽也沒有生氣,很平靜的說道:“白品堂,你想幫她嗎?”

    白品堂沒有想到墨九幽會是這個反應,梗着脖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墨九幽也並沒有逼着他給答案,而是說道:“白冰的命,就是白溪的命,只要白冰沒事,白溪就能挺得住。”

    “你還想做什麼!”白品堂怒道,“你害得她還不夠慘嗎?”

    “我會想辦法救活白冰。”墨九幽自顧自說道,“但在這個過程中,她胸口的陰兵令必須拔出來,封印進陰兵陣去,否則回天乏術。”

    白品堂終於冷靜了下來:“你說你有辦法救大小姐?那爲什麼還要二小姐……”

    “你不必多問,這件事情也不能聲張出去。”墨九幽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個牛皮紙袋,交給白品堂說道,“今夜子時,你摒退白冰身邊所有人,將這裏面的東西拿出來,讓白冰咬在嘴裏,守在她身邊,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驚慌,守着便是。

    等到陰兵令從白冰胸口析出,立刻用兩張驅煞符包住,送去陰兵陣,讓白沐陽親自坐鎮,幫你將陰兵令封印進陰兵陣去,百年之內不準再用。

    白冰醒來之後,每日浸泡驅煞藥浴至少一個時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方可停歇,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受影響,這要看天命。”

    “孩子?”白品堂驚訝道,“大小姐懷孕了?”

    墨九幽彷彿沒有聽到白品堂的話似的,繼續說道:“記住,不要再去找白溪,我不會讓你再見她,若是……罷了,一切好自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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