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122、小爺我喫不慣軟飯
    《七門調》

    地若這張口就來的霸氣,簡直跟柳伏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要不是兩人真身大相徑庭,我還真以爲他倆是一個孃胎裏出來的。

    但她這話說的,明顯帶着個人情緒,她對地坤態度的改變,完全是出於一種逆反心理,而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地坤。

    果然,地坤頓時怒了“大可不必,我地坤想要的東西會自己拼盡全力去爭取,不需要依靠女人,本人什麼都不好,唯獨牙口好,喫嘛嘛香,單單就是喫不慣軟飯。”

    “還有,知道這場災難是你帶給我的,害得我現在無家可歸,那就請你離我遠一點兒,還我風平浪靜的生活,拜託了。”

    男人的傲骨決不允許被踐踏,地坤平時雖然吊兒郎當的,但是骨子裏面的那股硬氣從來沒丟過,他會說出這番話來,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但這話顯然不是地若想要的,她死死地盯着地坤,滿身的戾氣,咬牙道“老孃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知道這全天下有多少地龍費盡心機的想要攀上我的石榴裙而不得嗎?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便宜誰想佔誰佔去,小爺我不稀罕!”地坤滿不在乎道。

    這兩人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對盤,地坤對地若的那句‘娘裏娘氣’的評價耿耿於懷,我不知道後來地若那天晚上去找地坤到底談了什麼,但顯然兩人根本沒談妥。

    地若一把薅住地坤的領口,居高臨下威逼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小爺不稀罕你這個假小子!”地坤脫口而出。

    我張嘴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地若再怎麼霸氣,那也是個女兒身,又出身龍門,被這樣嫌棄,自尊心受到了一百點重擊,當即一把薅起地坤,一個飛躍跳入玉帶河中,直接就將地坤朝着深潭裏面按了下去。

    地坤是地龍不假,在水澗裏面修煉多年,水性自不必說,但這深潭暗流叢生,冰寒刺骨,地坤又身受重傷,被地若按着,根本逃脫不掉。

    我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衝着地若喊道“地若,你別這樣,你會害死地坤的。”

    地若紅着眼睛掃了我一眼“不知趣的傢伙,就得好好教訓。”

    “地若,你到底是要地坤做你男人,還是做你奴隸?”我質問道,“你這樣做,只會讓他更加排斥你罷了。”

    地若一愣,隨即又把地坤拽上來,可憐地坤臉憋得發紫,氣得渾身發抖,甩開地若衝她吼道“從沒有見過你這麼蠻不講理的女人,小爺我遇上你,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黴,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地坤說完就要走,地若幾步跟上去,拽住他衣服說道“你要去哪?”

    “關你屁事。”地坤拍下她的手道。

    “你敢走,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打光棍,過着男女混淆,性別永遠不定的生活?”地若雙手抱胸,不急不躁道,“這天底下的地龍,數量繁多,但能夠修煉到你這種水平的,鳳毛麟角,而站在我這個位置上的,更是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地坤,你沒有比我更好的選擇。”

    地坤嘁了一聲“小爺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地龍都死光了,我地坤也不會要你這個悍婦!”

    地若被氣得七竅冒煙,地坤自知打不過她,說完便鑽入水中,一溜煙的跑沒影了,地若哪裏能讓他這麼輕易逃脫,跟着也追出去了。

    眨眼間,兩人便沒了蹤影,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那塊大青石上,一臉的懵逼,這都啥跟啥啊。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地若好不容易將地坤從她兄弟的手裏救出來,就是爲了用來自己親自虐的嗎?地坤也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該能屈能伸嗎?怎麼就跟地若較上真了?

    不過越是這樣,以這倆傢伙的倔脾氣,可能越牽扯不清,也不知道我將這兩人牽線搭橋,最終是福還是禍。

    下了大半天的大雨,終於漸漸地停了下來,天上的烏雲一點一點的散開,水面也在緩緩的回落,四周散發着泥土的清香。

    胸前的靈珠也歸於平靜,它是集長白山天池水靈氣應運而生,天生對水親近,在這玉帶河畔,渾身都散發着一股通透的溫潤,沁人心脾。

    雨水停止,水位下降,靈珠戾氣消失,這都表明,一切的危機都已經解除了,我不由的盤腿坐在大青石上,想要藉助着靈珠此刻散發出的靈氣運氣修煉。

    可沒想的是,地若他們剛離開沒一會兒,深潭裏面忽然有了動靜,巨大的漩渦像是一個漏洞一般,吸着水流往下,整個深潭黑不見底,驚得我一下子站了起來。

    下意識的就要攀着石頭離開,可一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石壁上方,圍了一圈人,這些人個個穿着黑色緊身衣,扎着黑色頭巾,右邊臉頰顴骨之上,刺着一個黑色的‘七’字。

    我從未看過這樣的刺青,但卻知道,這些人是七門的死士。

    奶奶曾經對我說過,她說七門之中有一批人,是從全國各地選出來的命格特殊的孤兒,從小養在七門之中,經過多年的錘鍊,篩選出最傑出的一部分,編成數支死士隊伍,專門由七門高層調動,輕易是不會露面的。

    這些人共同的特點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臉部有一個‘七’字刺青,刺青的部位不同,能力便不同,等級也不同,領導他們的高層的地位更是不同。

    刺青高懸於額頭,兩眉之間者,是死士之中的翹楚,直接爲七門掌門所領導;次之便是刺於顴骨,爲二級統領調令,目前也就是白敬璽的人;刺於下頜骨處,是死士之中等級最低的一部分,這些死士是掌門或者統領獎勵給某些高層,具體給誰,不定。

    但從如今的七門格局來看,白家二爺白硯安的手中必定是有的,其他人便說不一定了。

    而現在包圍住我的這幾個死士,刺青在顴骨,顯然就是白敬璽的人,他們應該早就盯上我了,剛纔因爲地若和地坤在,他們隱藏的很好,兩人一走,便立刻朝我下手。

    終究是我疏忽大意了,江城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很可能危及玉龍山古墓,白家莊園的人,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他們一早便已經埋伏在這周圍了,他們的目標是看住玉龍山古墓,並不是專門爲我而來的,可偏偏地若順着河流將我帶來了這裏,也算是我運氣太背。

    我站在大青石上沒動,那些死士也沒動,深潭中的水流在不停的運轉,彷彿隨時都會有什麼東西從裏面探出來,攻擊我一般。

    我明白,白敬璽現在肯定站在某個角落裏,虎視眈眈的盯着我,既然已經包圍住我了,爲什麼還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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