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230、花翎
    想到這裏,我便又開始有點想念鳳靈犀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也不知道趕不趕得上她生產。

    眼下,各大勢力算是已經弄清楚了,我們這邊主要靠柳伏城這一派,以及鳳青帆那一派,再加上灰仙堂的幫持;而他們那邊,花翎和鳳無心勾結,如果再加上柳鎮海以及錢江龍族,甚至,再加上白家……

    白家莊園住着誰,我問過幾個人,卻沒有人能夠告訴我確切的答案,想要徹底弄清楚,我得回去,或者,等柳伏城閉關出來。

    一想到柳伏城,我整個人都開始心痛起來,趴在蓮葉邊上,有些失神。

    這些日子,我們聚少離多,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我本以爲最終,我們真的會陰陽相隔,幸好,幸好有姨祖一直默默地爲我籌謀了這麼多。將我徹底的從那個圈子裏面拉了出來。

    柳伏城一定很傷心吧,所有人都瞞着他,不知道他爲了替我報仇,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忽然有點害怕。

    “怎麼,擔心他了?”白溪忽然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一擊便中。

    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男人嘛,不用心疼他們。”白溪一副我很有經驗的樣子,“男人就是得虐,越虐,他們成長的越快,否則畏畏縮縮,瞻前顧後的,永遠激發不了他們最大的能量,柳伏城與白家糾纏兩千多年之久,就連我也沒想到,他最終會栽在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的手裏。

    菲菲,你很棒棒哦!”夜夜中文

    我無語對天翻眼,我這個姨祖,一把年紀了,長得水靈靈、禍國殃民的也就算了。性格卻也這麼的跳脫,不由的吐槽道:“姨祖,你是雙子座的吧?性格a面b面隨時切換。我看你這哪是在說我啊,是在說你自己和大巫師吧?”

    “瞎胡說!”白溪伸手打我,“能不能別總在我面前提那個人?”

    “喲喲喲,還不能提了。”我一下子游遠,嘴上還不饒人,“敢情當年你也不是不喜歡大巫師,就是嫌他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吧?這麼多年被你虐成這樣,大巫師的確也勇敢了很多呢。”

    白溪腳下一點,飛了過來,腳上的鎖鏈叮叮噹噹的發出聲響,追着我不放鬆。

    我們鬧了好一會兒才罷手,我已經氣喘吁吁,體內的孽力也變得不穩定起來,趴在蓮葉上,臉色都變了。

    “姨祖,我什麼時候才能不用泡在這水裏啊,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水,很不舒服。”我吐槽道。

    白溪撇撇嘴,說道:“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要是沒有這些水,你現在早被那些孽力給奪舍掉了,沙場上聚攏起來的冤魂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然後板起臉來,衝我說道:“如果你真的想早點擺脫這種環境,從現在開始,就好好的跟我學《七門調》的紙紮術,包括五花教的一些修煉法門,我都會一一傳授給你,等你再出去,你便代表着我,代表着七門乃至於五花教的正義,你絕不能讓我失望,聽到了沒有?”

    我鄭重的點頭:“除非我死。否則,咱們七門失去的一切,我都會親手拿回來!”

    ……

    接下去漫長的時日裏,我倆很少再打鬧,大多時候,我們都各忙各的。

    白溪每日都會有新東西交給我,等我領悟了,便自己在水中不停地練習,她則一會兒采采花粉,一會兒喂喂魚兒,但她最愛的,還是安靜的坐在蓮葉上。繡着這樣那樣的東西。

    我對那些全都不感興趣,主要是沒有時間去關注。

    從小奶奶和白敬璽不止一次誇我,說我天生對紙紮術就很敏感,學什麼都快,有模有樣。

    以前我以爲這都得歸功於柳伏城的內丹,但現在看來,作爲白家嫡脈,即便沒有外力的加持,我也是很有靈氣的。

    ……

    期間,大巫師來過兩次,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芙蓉、翠蓮也帶進來不少消息。但我卻從未見過白溪嘴裏的小魚兒。

    從這些人的口中,我得知很多消息。

    江城這段時間一直處於風平浪靜之中,各家都在修整。

    柳鎮海與錢江龍族合作,兩家過往甚密,勢頭兇猛;

    柳崑崙這一脈,倒是一盤散沙,他整日癡了一般的坐在塌了一半的玉龍山山頭上,誰勸也不挪動半分,大事小情的,全靠地坤和柳春生在打理;

    鳳家整合了長橋鎮,清繳了內部不安勢力,又招徠了一批老三門的餘部,隨時戒備着;

    白家三門成了衆人口中家道中落的典型,白家莊園神神祕祕,甚至坊間再傳,那裏已經成了鬼窩,青天白日的都濃霧籠罩,誰也不敢輕易踏足半分;

    玉龍山的金棺未動,被關在裏面的走蛟也沒有任何動靜,不知死活。

    而所有人隻字不提柳伏城,我幾次想問,卻最終又生生忍住,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一定是在閉關修煉,我相信他。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我的修煉也逐漸漸入佳境,直到有一天,白溪一早將我拖起來,神神祕祕的交給我一個黑漆小盒子,說道:“小年快樂。”

    “小年快樂?”我驚得張大了嘴巴,“都已經小年了嗎?”

    白溪點頭:“是啊,你來我這兒,已經快三個月了,從整日泡在水裏,到蓮葉上,再到行走自由,能達到這種境界,也是奇蹟。”

    “原來……都已經三個月了。”我不由得嘆道,“看來,鳳靈犀生產,我是趕不上了。”

    “不打開看看嗎?”白溪將黑漆小盒子又在我眼前晃了晃,問道。

    我伸手接過,道了聲謝,打開。

    盒子裏,安安靜靜的躺着一隻手鐲,通體透紅,像是要滴血一般。期間間雜着一些黑絲狀的東西,一看就是很貴重的物品。

    我心裏喜歡,但嘴上還是吐槽道:“姨祖,你好沒新意哦,每次都送鐲子,就沒有別的首飾了嗎?”

    “你這孩子,這麼好的東西,你還嫌棄上了,不要還給我。”白溪說着伸手來搶。

    我卻眼疾手快的將鐲子套在左手腕上,就在原來套金鐲的位置,然後豎起手,呵呵的笑:“你看,這鐲子跟我多契合,漂不漂亮?”

    “我選的東西,能不漂亮麼?”白溪得意洋洋道,“過來,我將操控它的心法口訣交給你,等你功力達到一定境界,便可以用它了。”

    我趕緊湊過去:“這還是法器啊?”

    “這不廢話?我能光送你個擺設?”白溪睨了我一眼,一字一句的將心法口訣交給我,確定我背書了,結印手勢標準,這才叮囑道,“一定要記得。在沒有萬全的把控之前,輕易不要啓動它,否則會有點麻煩。”

    我問:“會被反噬,有生命危險?”

    “那倒不會,畢竟這是被我調教好的法器,你我之間有了關聯,你若是有生命危險,我在這兒就能感應得到。”白溪嚴肅道,“但這也不是你可以恣意妄爲的理由,少給我惹點事,你姨祖我不想看到眼角出現一根皺紋。”

    “啊呀,沒有皺紋,那還不成老妖婆了,跟大巫師可不般配。”我打趣道,“大巫師都有白頭髮了呢。”

    白溪忍不住又揍了我兩巴掌,咬牙切齒的警告:“白菲菲我最後跟你說一次,出去之後,不準在別人面前提起我半個字,更不準在他……在白品堂面前提我名字,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我一邊躲一邊說着,忽然就愣住了,“姨祖你說什麼?出去之後?”

    白溪的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大眼睛裏流露出一絲不捨:“是啊,菲菲,你該回去了,姨祖這裏是你暫時的避風港,外面的腥風血雨,終究要你去面對,今天,我會送你走。”

    三個月的朝夕相處,讓我一瞬間眼眶溼潤,撲過去,抱住白溪:“姨祖,我捨不得你。”

    如果可以,我多想她能跟我一起走,這該是的烏金腳鐐,難道真的要束縛白溪生生世世嗎?

    “傻孩子,這是你必然要走的路啊。”白溪輕輕地撫摸着我的頭,耐心的勸說,“姨祖還想着,有朝一日再與菲菲見面,那時候,菲菲能夠挺直腰桿跟姨祖說,姨祖,七門我拿下了,五花教,我也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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