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235、我想你,無時無刻
    顏賢明畢竟是上面的人,手裏面不僅掌控着一批能人異士,更加有發語權,很多事情由他參與,即使什麼都不做,場面上也能控制得住。

    正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眼下這件事情,如果由他出面牽線,再好不過了。

    顏賢明那邊立刻說道:“前兩天我們已經接到消息了,也暗中調查過,但苦於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怎麼,你那邊有眉目了?”

    “這些人被動了手腳,懷着的,也不是什麼正常的胎。”我言簡意賅道,“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儘可能多的將這些孕婦集中起來,用一個比較合理的理由?”

    “據我們調查,這些孕婦大多來自田家鎮周圍村、鎮、縣,數目上保守估計得有幾十人。”顏賢明說道,“如果以一些關愛產婦健康,開展一些優惠活動的話,應該好將她們聚集起來,只是然後呢?”

    “不管她們懷的是什麼,但畢竟都是孕婦,是特殊羣體,更重要的是,這些孕婦年齡跨度很大,照顧起來不容易,短時間聚集還可以,時間稍微一長,我怕咱們還沒解決什麼問題,就得鬧起來。”

    有時候並不是本人鬧,而是家庭裏的別的成員。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我們就先弄幾個典型試探一下再說?”

    “這個可以。”顏賢明立刻答應,“我現在就交代下去。到時候我們在哪邊碰面?”

    我說道:“我隨意,你定,我隨時過去。”

    跟顏賢明商量好了之後,掛了電話,卻發現柳伏城已經不在身邊了。

    四下看去,纔看到他負手立在陽臺前,朝着外面看去。

    冬天日頭短,四點多鐘,光線已經暗淡了許多,院子里長久沒有搭理的花花草草,看起來有些凌亂。

    我走過去,剛站定。柳伏城已經伸出一隻手來,將我攬進了懷裏,我順勢依偎過去,周身瞬間暖暖的。

    “柳伏城,你發現沒有,恢復真身的你,連身體的溫度似乎都高了不少呢。”我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從他的袖管裏面伸進去,貼着他的皮膚笑。

    他卻將我的手抽出來,敞開外套,手上一帶,將我整個人裹了進去,弄得我頓時臉上一片潮紅。

    稍稍掙扎了一下,想要脫離這種太過緊密的束縛,柳伏城卻低頭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柳伏城,我發現你變了。”我悶悶道,“變得比以前膩歪了。”

    柳伏城微微吁了一口氣,沉聲道:“小白,這三個月,你有想過我嗎?”

    我張嘴就想說想,但話到嘴邊,我卻說不出來了。

    因爲我怕他質問我,爲什麼三個月不聯繫他。不告訴他實情,讓他痛苦這麼久。

    “我很想你,三個月,無時無刻不在想。”

    “我們相識於初夏,一起走過了秋冬,小白,我們甚至還沒有一起過過一個新年,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太短、太短了。”

    “短到讓我在那三個月中,可以用來回憶的東西,太少太少,少到讓我覺得愧疚,沒有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裏,好好陪陪你,短到在我的回憶中,似乎每一個片段,每一幀畫面,都是你在爲我出生入死,爲我做出犧牲,小白,你知道嗎,你的堅定讓我心疼。”

    “甚至,有時候午夜夢迴,我會幻想,如果你還活着,能夠再回到我身邊來,我該怎樣將你圈在我的身邊,該怎樣將你藏起來,纔不會有朝一日重蹈覆轍,讓悲劇再次上演一次,可是,你看現在,你剛回來,我們便又再次面臨跟三個月之前一模一樣的局面,甚至這一次更加兇險,小白,你懂我的意思嗎?”

    柳伏城這是在向我自我剖析,在告訴我這三個月來,他的所有心路歷程,也在向我訴說,他剛纔站在這陽臺上,所想的一切。

    他不開心,甚至有些落寞,這一切的情緒源自於,他不想再讓我去冒險。

    我忽然鼻子就酸酸的,那樣強大的一個男人,到底是經歷了怎樣殘酷的心理路程,纔會變的如此患得患失?

    眼前的他,已然不是以前那個我認識的柳伏城了,他的情感變的細膩又不安,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我。

    而剛剛回來的我,只是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他洶涌澎湃的愛意,卻忽略了他更深層次的情感變化。

    “我不想讓你繼續參加接下去的這些事情。”柳伏城直截了當道,“小白,去長白山吧,等所有事情解決掉之後,我去接你。”

    “爲什麼?”我不解道,“你是想把我保護成溫室裏的花朵嗎?柳伏城,你覺得,我們倆以後能過上隱居生活,不問世事嗎?”

    柳伏城皺起眉頭,我繼續道:“這個世界不會因爲某一個人而變得溫和,而我,也絕不是甘於永遠待在溫室裏的花朵,柳伏城,那樣的我,配站在你身邊嗎?”

    柳伏城不說話,只是更緊的將我往懷裏裹,渾身都有點緊繃,我能感覺到他內心正在做着特別激烈的爭鬥。

    “不用擔心我。”我語氣緩和下來,“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弱。”

    擡手。將手腕上的鐲子在柳伏城眼前晃了晃,隨手又召喚出骨笛,說道:“你看,這些都是姨祖送給我的法器,這三個月,她教會我很多東西,我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柳伏城嘆了口氣,說道:“跟你爭辯,我好像就沒有贏過幾次。”

    “所以啊,”我笑道,“不要再說那些過分憂心的話,咱們倆誰也不是從前了,不是嗎?”

    柳伏城很勉強的笑了笑,沒說話,就一直那樣抱着我,我整個人放鬆下來,側臉靠在他胸膛上,微眯着眼睛,一起享受這份靜謐安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光線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剛想說去做飯的時候,柳伏城一隻手鬆開我。

    我立刻從他懷裏彈出去,剛站定,右手被拉住,隨即,有什麼東西順着無名指慢慢滑了上去,有些涼。

    等柳伏城鬆開我的手,我擡手看去,就看到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黑色的圈。

    黑色的,微微有些透明,燈光射過來,折射出很有質感的光,整個圈體上,還雕着一些繁複的花紋,怎麼看都像是一隻戒指。可我卻從未見過這樣質地的戒指。

    我剛想問,柳伏城卻先我開口道:“戒指……喜歡嗎?”

    我眼眸閃了閃,又將手擡高,對着燈光,仔細看了一遍,然後很確定的點頭:“喜歡,你送的我都喜歡,不過,柳伏城,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我是半開玩笑着說的,柳伏城卻特別嚴肅的看着我說道:“那麼,小白,你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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