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265、我有你就足夠了
    “我聽你這意思,怎麼像是想要推懷安上位呢?”我看着柳伏城說道,“那你呢,既然他們都回去,你跟着才安心吧?”

    “我?”柳伏城笑道,“難道我不是跟你一條線的嗎?”

    我一愣,沒想到到柳伏城會這樣說:“你還要趟白少恆這趟渾水?”

    “既然夜暝閣已經找上你了,把你跟白少恆拉在了一起,在找到白釗義之前,你和白少恆至少明面上要合作,是吧。”柳伏城說道,“那我怎能袖手旁觀?左不過就是十日罷了,如果十日能夠定乾坤,我在哪兒不是一樣的?”

    說真的。當時我是真的是又感動又生氣。

    江城龍族對柳伏城來說,是什麼?

    他們兄弟姐妹九個,到了此刻,能堪大任,並且在正道上的,只有柳文亭和柳伏城兩個,柳文亭已經有長白山蛇族了,按道理來說,江城龍族將來平定之後,理應是柳伏城的。

    可是柳伏城卻將柳懷安推了出去,這就是在爲柳懷安將來掌控江城龍族做鋪墊,柳文亭和柳懷安可是親父子,父子倆各自稱霸一方,將來這整個長白山龍脈,都是他家的。

    柳伏城放棄的,豈止是一個江城龍族這麼簡單啊!

    “值得嗎?甘心嗎?”我問他,“柳伏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豎起右手,將戒指懟到他眼前,帶着些微怒氣道:“你已經放棄過一次,如今靈根融合,你還有第二次機會,爲什麼還沒開始。你就把自己給徹底摘出去?爲你自己的以後考慮過嗎?”

    “我有什麼不甘心的?”柳伏城一本正經道,“我有你就足夠了。”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是該罵他,還是該心疼他了。

    狠狠剜了他一眼,怒嗔道:“我怎麼就看上了你這麼個胸無大志的傢伙!”

    柳伏城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我別過臉去不讓他捏,他笑了起來:“我只是想,將來你要是執掌了七門,保家仙這個職位,我得一直要坐着吧,到時候可是分身乏術,哪還管得了江城龍族呢?”

    噗。

    好傢伙,一句話給我逗樂了:“柳伏城,看你那點出息。”

    兩人相視而笑。

    ……

    那一夜過後,我和柳伏城從柳文亭的別墅搬了出去,回到了嘉禾小區重新裝修,已經擱置了幾個月的房子裏。

    柳懷安和地若暫時都沒有給柳鎮海表態,但我們搬出來,就已經表明態度,不回江城龍族。

    剛搬出去的那天,鳳青帆找柳伏城具體商量方案,我則打電話約了顏賢明,就約在嘉禾小區對面的小喫街一家常去的餐館包間裏。

    那時候是中午十二點多,我和顏賢明邊喫邊聊。

    上次見面,還是爲了胡敏君的事兒,這一晃又幾個月過去了,顏賢明嘆道:“今年過年前那會兒,我們組織了一次聚會,張教授帶着他的考古隊都來了,唯獨少了你,怪遺憾的。”

    我笑道:“以後有機會再聚。”

    顏賢明說道:“知道你忙,約我出來必定也是有事情要詢問的,說吧,我知無不言。”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總是麻煩你。但別人也幫不上我的忙,只能一次次厚着臉皮找你了。”

    “這是哪兒的話?”顏賢明說道,“其實說句心裏話,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恨不得立刻將你收編到我們組織裏面來,但畢竟我們廟小,又怕埋沒了你,能力所能及的幫幫你,我是打心眼裏覺得榮幸的。”

    我笑了起來:“顏先生你這話就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但是說到組織,我今天來。其實正好是想跟你聊聊你們組織的事情。”

    “我最近遇到了一點事兒,跟一個叫做夜暝閣的組織牽扯上了,我想着或許你能知道點內情,便來問問你。”

    “夜暝閣?”顏賢明的臉色立刻變了,“你怎麼會跟夜暝閣扯上關係?”

    “我沒辦法,是他們找上我的,跟我家族職業有關。”我如實說道。

    顏賢明這才反應了過來:“我怎麼把這點給忘了,你家是做紙紮術的,跟夜暝閣的確有這方面的往來,但這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我以爲早就斷了。”

    “這個夜暝閣。我們組織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跟進調查過,甚至有線人深入到夜暝閣內部待過,但即便是這樣,也難以挖到他們的根底。”

    “這個組織裏的成員,來自三界六道,單純人類修煉者在裏面辦事的,鳳毛麟角,據可靠消息,更多的是一些陰差在當值,你所接觸到的那一位,是什麼來頭?”

    “大抵……也是陰差吧。”我回想着兩次見到那個鐵鏈男人,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陰森森的,應該是陰差吧?

    顏賢明沉吟一聲,說道:“這一時半會你讓我跟你描述到底什麼是夜暝閣,我真的說不清楚,這樣,等我回去之後,給你整合一些資料,到時候你自己去看,去比對,應該對你有所幫助,但醜話說在前面,可能信息寥寥,你也別抱太大希望。”

    我立刻點頭說道:“恩,我瞭解。”

    ……

    顏賢明離開之後,我在包間裏又坐了一會兒,大腦完全放空,倚在椅背上,整個人伸展開來。

    好久沒回學校了,如果沒有發生這麼多事情,如今我已經在面對研三畢業季了,可惜現在,連畢業證書都拿不到了。

    想想也是很好笑,唸了這麼多年的書,卻沒想到最終還是逃不過白家紙紮這個行業,時也命也。

    既然已經搬回嘉禾小區了,離學校也就這麼點遠,我就想着趁這個機會回學校看看。

    這纔剛過完年,學生們還沒返校,整個校園裏空空蕩蕩的,我順着圖書館的路往住宿區那邊走,熟悉的環境。熟悉的林蔭小道,熟悉的鵝卵石路……

    這裏承載了我六年多的求學時光,也是我和柳伏城初遇的地方,有太多的喜怒哀樂值得回憶。

    可就在我要穿過林蔭小道,進入住宿區的時候,身後無端起了一陣風,我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不遠處,一棵高大的法國梧桐樹蔭下,站着一個穿着黑色長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他的整張臉被斗篷的帽子蓋住,什麼都看不到。

    但僅從這黑乎乎的一團身形,我已經認出了他是誰。

    白釗義。

    我甚至都覺得是自己眼花了,擡眼看了一下從樹枝中間透進來的日光,不過是午後一點多,他也敢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

    我站在原地沒動,兩人就那麼站了一會兒,他擡腳往前走。

    在距離我兩三米遠的地方,他停下腳步,開了口:“夜暝閣找過你了?”

    聲音很溫和,不似外表打扮這麼冷酷。但從聲音來看,這應該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紳士。

    我點頭:“不僅找了我,還找了白少恆,白少恆意圖跟我合作抓你,你現在站在這裏,很可能就已經被他盯上了。”

    “呵,憑他?”白釗義不屑道,“我還真不怕被他盯上,我只想問你,你是怎麼打算的?”

    “我只有十天的時間,這已經過去三天了。”我說道,“接下來一週中,要麼抓住你,要麼從你手上拿回你偷走的東西,要麼,夜暝閣殺了我,我並沒有選擇權。”

    “偷?”白釗義對這個字很有意見,“我只是拿回本就屬於我們白家的東西,偷這個字,大抵用在夜暝閣的身上更加貼切一點。”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陰間主簿做的好好的,爲何自毀前程?”

    “我是白天啓的主簿,不是什麼陰間主簿。”白釗義言之灼灼,“誰想太歲頭上動土,就休怪我不客氣。”

    我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傢伙,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了,白釗義這是什麼意思?

    白天啓早已經死了兩千多年了,如今戰魂也被白少恆把控着,可白釗義明顯是不承認白少恆的,他嘴裏的太歲,喻指的,明明是白天啓。

    一種可能在我腦海裏迅速的形成,但隨即被我否定。

    我忍不住試探道:“你從夜暝閣拿走的東西,是跟我老祖宗,白天啓有關的?”

    白釗義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逼問道:“我只問你一句,你是相信白少恆,還是更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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