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266、像條流浪狗
    我當然不相信白少恆,但跟白釗義不過是第二次見面,也不可能就憑他幾句話而信任他。

    白釗義冷哼一聲,對我的態度明顯是有微詞的,但他還是說道:“你得相信我,與我合作,否則你遲早會被白少恆吞掉,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在我看來,你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我毫不客氣道,“我曾經一次又一次的相信所謂的白家人,但卻一次又一次的喫虧失望,我又憑什麼去相信你?”

    “就憑我是白天啓的人。”白釗義言之灼灼,“白家是白天啓一手創立的,也只有他纔是白家真正的主人。”

    聽他這麼說,我當時就覺得好笑,這白天啓都死了兩千多年了,餘威竟然還在。

    但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可怕。

    因爲我不知道白釗義說這話的出發點是什麼,到底是他內心還在執着於那份主僕情,亦或是別的什麼感情,還是說……在他心裏或者現實中,白天啓還活着?

    前者倒無所謂,但如果是後者,那也太驚悚了吧?

    不,絕不可能,畢竟戰魂已經面世,就在白少恆的手中,但凡白天啓還活着,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所以白天啓必定是早已經死了的,白釗義的行爲。只能說是一種執念罷了。

    但也正是這種執念,才最可怕,因爲你不知道他會爲了這個永遠不可能成真的執念,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或者更確切的說,這種執念,已經成了白釗義的心魔,心魔一旦被激化,那便是生靈塗炭,萬劫不復。

    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的審視起白釗義這個人來。這個人是一個定時炸彈,留在身邊隨時可能炸掉,殃及無辜,但他卻也是最好支配的打手,畢竟他的七寸早已經送到了我的手裏,如果狠狠心能夠加以利用,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畢竟,這個白釗義跟着白天啓的時間太長了,兩人的關係也是比一般人要親密太多,所以關於白家,關於七門,他知道的要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

    我可以不全盤相信他,但我必須跟他合作,他可能真的會變成幫助我拿下白少恆的一個有力武器。

    想到這裏,我的態度漸漸轉變,問他:“那你到底想要我幫你做什麼?我的時間不多,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險去幫你,我只剩下一週的時間了。”

    “殺了白德元,拿到骨笛,融合兩支骨笛之後。殺了白少恆。”白釗義說道,“接下去,用骨笛和《七門調》最終章的那段音律,操控紙人傀儡。”

    我呵呵笑了起來,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似的,說道:“你也太擡舉我了吧?一個白德元我都拿不下,你還要我殺了白少恆?在白家莊園,他們的地盤上?並且,在七天之內?”

    “我可以幫你。”白釗義說道。

    我擺擺手,說道:“大可不必,我自己幾斤幾兩心裏還是有數的,況且,夜暝閣也不會允許我如此肆無忌憚。”

    “你很怕夜暝閣。”白釗義說道,“但我想跟你說的是,如果你真的能操控那些紙人傀儡的話,夜暝閣想要動你,還得先掂量掂量。”

    說完,他轉身,身影越來越淡,但聲音不減:“放心,我會盡快給你送上一份大禮,以表我的誠意,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我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他已經消失在了我的眼前,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但我知道,他來過。

    ……

    因爲白釗義的忽然出現,讓我變得心神不寧的,沒有在學校裏亂逛,直接回了嘉禾小區。

    柳伏城還沒回來,我窩在沙發上,開着電視,音量調低,自己靠着沙發扶手想事情。

    過了一會兒,手機響了一下,我拿起來一看,是顏賢明給我發的郵件,加了密的,隨即微信又響了一下,是一串字符密碼。

    我輸入密碼,打開郵件內容,就看到裏面寥寥數頁,記載了關於夜暝閣的一些信息,我仔細的看了好幾遍,正如顏賢明所說,這些信息太籠統,也太久遠,參考價值並不大。

    我給顏賢明回了信息,感謝了他,他說他那邊這段時間也會抓緊時間,蒐集更多的關於夜暝閣的消息,一旦有突破,會立刻通知我。

    ……

    下午四點左右,柳伏城回來了,我問他談的怎麼樣,柳伏城說道:“青帆那邊得到消息,鳳無心最近果然在蠢蠢欲動,怕是真的要跟夜暝閣搭上了線,算算時間,白少恆應該也快憋不住了。”

    “我等着他來找我。”我說道,“總歸他是要比我更着急的。拿不出誠意來,咱們就魚死網破。”

    灰三娘和灰永剛不放給我,我這口氣都松不下來,這三天我沒有任何行動,就是在等白少恆鬆口。

    柳伏城問我:“如果白少恆拿出了誠意,你真的要與他合作嗎?”

    “今天下午,我見到了白釗義。”我說道。

    柳伏城一愣:“今天下午?他主動來找你的?跟你說了什麼?”

    “無非就是逼迫我不要跟白少恆合作罷了,狗咬狗的伎倆。”我不屑道,“所以我說,現在最急的,根本就不是我,白少恆和白釗義纔是正面對決的敵人,我只是一箇中間人罷了,我爲何要把自己扔在最前面,受他二人的荼毒?坐山觀虎鬥不好嗎?”

    柳伏城笑了起來,伸手捏了一下我的鼻頭,說道:“小白,我真是愛慘了冷靜大膽的你。”

    我當時臉就紅了,伸手便打他,他笑着一把將我摟緊,說道:“七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咱們不明確表態,他們兩邊就只能瘋狂的試探,在試探的過程中,會暴露出很多問題,只要我們擦亮眼睛,就能看清楚很多事情。”

    “但這只是一方面,隨着時間的推移。距離夜暝閣約定的期限越來越近的時候,這種平衡就會立刻被打破,我們得在有限的時間內,抓住他們的命脈,這樣才萬無一失。”

    “想要做到這點,我們就必須頻繁的與他們接觸,白釗義接觸不到,”我反應過來,“所以你是打算重新回白家莊園去?”

    “不回白家莊園,回老宅子去。”柳伏城說道,“那麼大一座院子,空着也怪浪費的。”

    重新修葺的老宅子,像是我的一場噩夢,除夕夜發生的那些事情還歷歷在目,真的要回去嗎?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還沒做出最終的決定,第二天一早我倒是接到了白少恆的電話。

    電話那頭,並沒有白少恆說話的聲音,有的,只是壓抑的呻吟聲,以及一些打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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