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268、和鳴
    “骨笛在白釗義的手中,他今天做這一切,目的就是爲了引我與他和鳴,他是在試探,到底是否必須要兩支骨笛融合才能操控戰魂。”我開始辯解,“如果我不應和他,那麼接下來,他還會找別的機會來試探,他是怎樣一個角色,太爺爺可比我瞭解的多。

    而我的和鳴,讓他明白,兩支骨笛不融合,無法發揮出它該有的水平。那麼,接下來,他纔會爲了得到我手中的這支骨笛而接觸我,所以,我纔是最危險的那一個,你又憑什麼張嘴便數落我、懷疑我做事的初衷?你這樣污衊我,讓我還怎麼敢繼續與你合作下去?”

    柳伏城添了一句:“沒有信任的合作,就是一場單方面自私的利用罷了,小白,我們走。”

    柳伏城拉着我往臺階那邊去,白少恆終於出聲:“你們也看到了,白釗義的音律造詣,明顯是在菲菲你之上的,他的修爲造詣,也已經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不僅是內力,他所運用的最多的,還是鬼力。

    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盯上了我們,爲什麼?

    他就是衝着戰魂以及這些紙人傀儡而來的,他想霸佔整個七門,一旦讓他得逞,以他的能力。會留着你們添堵?

    菲菲,不管你做什麼,是對是錯,我得提醒你一句,多從全局考慮,別被人利用了,還替別人數錢呢。”

    “太爺爺你多慮了,我太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所以剛剛,我們並沒有對你趁虛而入,不是嗎?”我譏諷道,“如果我們真的要與白釗義裏應外合,剛纔太爺爺被反噬的當口,我們就已經得手了,何苦等到現在?”

    白少恆嘴脣抖了抖,無力反駁,只是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得留下來善後,菲菲,他還會來找你的,我希望下一次……”

    他頓了頓,最終咬牙道:“希望下一次,你們能更爲堅定的站在我這邊。”

    這個‘更’字,白少恆幾乎是咬碎牙齒一般的說出來的,音特別重,那是一種警告。

    柳伏城彎腰,一把將我抱了起來,微微側首,說道:“自然。”

    說完,抱着我迅速的上去,徑直離開後山。

    “我只是受了點小小的衝擊,能自己走路。”一直被抱着,我有些覺得小題大做了。小聲抗議。

    柳伏城卻沒撒手,說道:“我怕那白釗義沒有走遠,正盯着你,還是儘快離開這裏爲好。”

    ……

    一直等回到老宅子,關上門,做了結界之後,我和柳伏城才坐下來,鬆了一口氣。

    柳伏城說道:“這次的事情你太冒險了,稍有不慎,估計你現在就跟白少恆差不多了。”

    “那不是因爲有你在我身邊嘛。”我討好道,“如果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我是絕對不會去冒這個險的。”

    “我以後都會盡量陪着你面對這些事情的。”柳伏城說道,“白少恆、白釗義以及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真正親密無間的合作,今天的事情,只會讓白少恆更加不信任我們,而白釗義肯定也會盯上你,咱們得更加小心。”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做自己想做的,至少不會留下遺憾。”我振振有詞道。

    柳伏城睨了我一眼,說道:“我現在倒是不擔心白少恆這邊。他手裏的砝碼再多,也是可控的,但白釗義卻全然不同,甚至我懷疑,他是不是可能正如白少恆所說,跟夜暝閣合作。”

    “應該不會吧。”我沒底氣道,“他剛偷了夜暝閣的東西,夜暝閣抓他還來不及,怎麼會跟他合作?”

    “但你別忘了,白釗義現在是陰間主簿,這樣的角色,跟夜暝閣剛好是契合的,最終能不能跟夜暝閣走到一起,其實還是看他自己的選擇罷了。”柳伏城問道,“小白,如果白釗義來跟你談骨笛的事情,你會怎麼做?”

    “骨笛我是不會鬆手的。”我堅定道,“如果他想談的話,他手裏的骨笛必須交給我,否則,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可能了。”

    柳伏城失神的想着事情,我沒有打斷他,坐在一旁安靜的陪着。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說道:“如果白釗義最終和夜暝閣合作,那麼就說明,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可能就是七門,如果他沒有跟夜暝閣合作,而是將骨笛交給了你,那麼……他的目標,又是什麼?”

    “小白,你有想過這一點嗎?”

    我仔細品着柳伏城話裏的意思,他的想法,跟白少恆的恰巧是南轅北轍。

    但仔細想想,柳伏城說的纔是對的。

    爲了七門而來,白釗義纔會想要兩支骨笛,但爲了別的什麼,骨笛交給我,也只是爲了幫他達成最終的目標罷了,但那纔是最可怕的,因爲,我們根本摸不到這個人的底。

    我捏了捏拳頭,說道:“總之,等着吧。看白釗義如何動作,咱們再接着見招拆招,也沒有別的什麼法子了。”

    柳伏城說道:“今天你也看到了,在山洞裏,你和白釗義吹着骨笛的時候,戰魂的反應,以及最後關口,那些紙人傀儡的動靜,那股力量,誰不想要?別說是白少恆、白釗義了,如果夜暝閣出手,怕是也會起覬覦之心。

    這是不可公諸於世的一股禁忌力量,是兩千多年前,白天啓埋下的雷,哪一天這道雷炸掉了,纔是咱們七門和白家名副其實的一場浩劫。”

    “所以夜暝閣這隻狗皮膏藥,我們得儘快撇清。”我說道,“白釗義這個傢伙,到底是敵是友,也得不停地抓住機會去試探,如今的路,感覺比之前更加難走了。”

    柳伏城伸手摸摸我的頭。說道:“急也沒用,靜觀其變吧。”

    ……

    夜暝閣給的期限越來越近,白少恆也越來越着急,畢竟這麼多年,後山的禁地被保護的那麼好,整個白家莊園也在白少恆的掌控之中,可現在,這個空間裏出了不速之客,對白少恆產生了巨大的威脅,爲了不暴露紙人傀儡,他的壓力極其之大。

    而我和柳伏城這幾天就要佛系很多,關起院門來,一起抓緊時間修煉。

    畢竟能夠這樣短暫的從外界的紛紛擾擾之中抽離出來的機會並不多,所以我倆格外的珍惜。

    他藉助他的靈根靈力突破瓶頸,我翻着我的《七門調》,仔細的學習各種音律,用骨笛去控制紙人、傀儡乃至更爲強大的敵人的法門,但兩人受益最多的,還是雙x帶來的效果。

    但我們能沉得下心來,不代表別人也一樣能安頓下來,四天後的傍晚,在距離夜暝閣給出的十日期限只剩下三天的時候,江城龍族發生了一件大事,逼得我和柳伏城不得不離開臥龍小鎮,直奔江城大河。

    傍晚時分,月上柳梢頭,本來挺好的天氣,被一股由江城大河裏沖天而起的黑氣攪亂,黑色的龍吸水奇觀毫無徵兆的出現,場面猶如世界末日片中的特效一般,特別嚇人。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正好碰到站在大橋頭的柳懷安,柳伏城立刻問道:“懷安,怎麼回事?這股黑氣從何而來?”

    “我也還沒有弄清楚。”柳懷安皺着眉頭說道,“前兩日,鳳無心和花翎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江城龍族,沒有我們預想中的攻擊走蛟,奪怨龍之氣,柳鎮海害怕夜長夢多,也想立刻抽取怨龍之氣。

    但不知道爲什麼,大概半個小時之前,江城大河的西側,忽然響起了一段笛音,就像九嬸你平時吹的那樣,緊接着河水就開始不斷翻滾,江城大河裏大片大片的魚蝦泛白了肚子,漂了上去,緊接着,這股黑氣沖天而起,而所在方向,分明就是走蛟被關押的地方。”

    我和柳伏城對視一眼,從聽到‘笛音’兩個字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判定,出手的,不是別人,就是白釗義。

    這個傢伙是瘋了嗎,竟然用這種方式攻擊江城龍族,引誘走蛟釋放怨龍之氣,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按道理來說,白釗義跟江城龍族並沒有任何過節,可他爲什麼偏偏就選擇了江城龍族?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柳伏城,白釗義不會真的跟夜暝閣合作了吧?否則,他爲什麼要對走蛟下手?這對於他來說並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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