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嘚瑟。”
洛清塵哼笑一聲。
在夜裏，晚風微涼。
前一秒還燈火通明的大廈轉眼間暗下來，披着夜空星光，孤零零地矗立在水泥地上。
保安前腳剛鎖好大門離開，後腳就悄摸來了一個人，看不清面目，身影有些佝僂，只見那人拿着備用鑰匙開了鎖，偷偷潛進去。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大門重新被打開，那人溜出去，原本空空如也的手赫然多了一份文件，他四處張望，確定沒人看見他，才急匆匆擡腳衝到馬路對面。
馬路對面正好停着一輛車，男人衝到車前，將文件從車窗最頂的縫隙裏塞進去，說道：“你要的，我都已經偷出來了。”
秦肖揚將抽出文件裏的資料，翻看了幾眼，確定這是顧氏競標策劃書，這才冷笑出聲，他斜了祕書一眼，“打給他。”
祕書點點頭，手指往手機屏幕上按了幾下。
外面，男人立即收到了支付寶到賬的消息，他頓時咧嘴一笑，也不敢逗留片刻，立即急匆匆離開。
“把這個策劃書立即發到網上。”
“明白，秦總。”
策劃書，裏面都詳細地描繪了未來在這塊地皮開發的所需項目，以及未來幾年的工程策劃，可以說非常機密。
不能泄露半分。
顧霆北爲了準備這份策劃書，花了一年才準備好。
萬一策劃書裏面有一點內容泄露了，就算拍下了地皮，也一時之間無法開啓項目。
對於商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耽誤得越久，損失就越大。
呵呵，顧霆北，競標策劃書泄露，這次看你怎麼挽回這次的損失。
秦肖揚呼出一口氣，胸口裏堵塞的怒氣總算消散了些許，說真的，他都有點期待顧霆北看見自己策劃書泄露時那副表情呢。
應該非常精彩，哈哈哈哈。
祕書的速度很快也很果斷，僅僅一晚，顧氏策劃書全部詳細資料都發到了大大小小的網站，引人注目。
人人見了，都不由咋舌，秦氏這招是真的狠。
這是要斷人財路。
傳播之廣，連洛清塵不關心商界事的人也知道了。
洛清塵拿着平板，調出關於顧氏策劃書泄露的新聞，直接懟在顧霆北臉前，“顧霆北，現在你有辦法嗎？”
顧霆北端着咖啡，一目十行簡單掃了眼新聞，淡定地抿了口咖啡，“不知道。”
“慌不慌？”
“慌。”
話是這麼說，看顧霆北慢條斯理咬口吐司，看起來可一點都不慌。
洛清塵坐在他對面，“看樣子你是有辦法了。”
杯沿掩住薄脣邊的淺笑，男人笑得遊刃有餘，“誰知道呢。”
策劃書泄露這件事可大了，大到顧氏各個股東吵着鬧着要召開大會，要顧霆北給個解釋，策劃書爲什麼會泄露，歸根結底就是顧霆北保管不周。
當然他們也不敢把話說得那麼明白。
只暗示他。
“策劃書一直保管得好好的，怎麼會泄露呢，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會不會是身邊人做的事？”
有人故意帶節奏。
洛清塵立即受到了全場人的注目禮，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們話下之意，無非就是她入職之後就發生了這種事，不得不讓人懷疑。
但有人故意往洛清塵身上一提，顧霆北俊臉微沉，覆上一層冰霜，氣勢駭人，他聲音不大不小，卻能震撼住在場所有人，“怎麼，你們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洛清塵是他帶進來的人，那就等於跟他對着幹。
吵歸吵，鬧歸鬧。
一見有人把髒水往洛清塵身上潑，他就不樂意了。
什麼東西，他老婆也敢誣陷！
“不是不是。”
提出的那個人立即搖搖頭，連聲否認。
“哼。”顧霆北狹長的眸輕眯，輪廓冷硬，“事情沒有結果之前，任何一個人都有嫌疑。”頓了頓，“但清塵她沒有嫌疑。”
“……”
老雙標了。
洛清塵忍不住斜他一眼，這傢伙是幫她解圍還是幫她拉仇恨？
她清了清嗓子，淡淡道：“現在不是吵是誰泄露的時候，問題是策劃書已經泄露了，該怎麼補救。”
那本策劃書花了大家整整一年心血才製造出來。
沒了策劃書，就算拍了地皮，也只是長久地擱淺下去。
“對啊。”
這對於顧氏來說，是個重大的損失。
大家都知道是秦氏所爲，但偷策劃書，肯定是收買了內部人。
“要不，就先放棄那塊地皮好了？”
一天不揪出內鬼，顧氏就一天人心惶惶。
“這種事我自有辦法。”
顧霆北不想談下去，立起身，“競標會我會去，地皮我也不會放棄。”
“可是……”
“沒有可是。”顧霆北呼出一口渾濁的氣，“散會。”
話音落下，他擡腳直徑離開會議室，留下一衆懵圈的股東不管。
洛清塵跟在男人身後，男人的步伐又急又快，好似壓抑着煩躁，一路跟到辦公室裏，顧霆北才轉身看她，開口道：“清塵，聽說你會代碼之類的。”
“怎麼？”洛清塵擡眸，清楚顧霆北心裏所想，“要我黑進秦氏的電腦？”
顧霆北彎眼淺笑，“知我心，清塵也。”
洛清塵坐落在沙發上，手肘立在扶手上，手背屈起抵着臉頰，淡淡道：“是要挖出秦氏收買的人嗎。”
“不是。”顧霆北不在乎。
“那是什麼。”
只見男人緩步靠近，微微俯身，一手撐在沙發邊緣，面對着洛清塵，“自然是幫我找點東西，對於秦氏來說，一樣重要的東西。”
“哦？”
洛清塵倒是來興趣了，敢情是互相傷害？
她笑了，“幫你做事可以，不過……”
之前就說了，洛清塵公私分明，她是助理，也是祕書，但不負責做黑客。
顧霆北輕笑，“價錢到位。”
“成交。”
洛清塵笑笑，眼眉絢麗奪目，“說，你想要什麼。”
顧霆北俯下身，薄脣吐出氣息撫在洛清塵耳側，有點燙燙的。
洛清塵皺眉，這距離有些曖昧了，手指戳着顧霆北的太陽穴，硬是將他懟開一點，“好好說話，別靠近我。”
害，偷香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