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玫瑰與百合 >第十九章 花
    時光荏苒,歲月無聲,匆匆數月,轉眼數年,催人老去,一去無返。唯有思念,無邊無延。

    音容笑貌,猶記心間。此生無望,來世相見。小靈離開我已有兩年了,這些日子裏我用各種方式充實自己,努力着不去想她。

    頭腦裏總是抹不去她的身影。我倆相處時的美好瞬間,變成了痛苦的回憶,如果她還活着,我想我們早已像多數人一樣步入婚姻殿堂,可能我們的寶寶都已經出生了吧。

    她的祭日馬上就到了,一大早,我來到位於步行街的婉芹鮮花店,店面雖然不大,門口卻佈滿了一座座裝滿鮮花的瓶子,空氣瀰漫着香水百合與滴露玫瑰合着的香味。

    一位身着牛仔褲,T恤衫,外罩一席長款花圍裙的妙齡少女正在店門口的小桌旁忙着生意,她烏黑長髮披肩,紅色的髮卡扎得極低,大大的眼睛,眉梢一顆墨點大的黑痣,方方的小臉膚色如雪,猶如古代身着日本和服的長髮少女,溫柔而賢淑,正熟練的用剪刀梳理着花枝,邊剪邊扎,動作輕盈而瀟灑,不多時,花枝招展的手捧就做成了。

    看得出花店的生意很火。她很忙,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裏找到自己人生的落腳點和奮鬥目標是不容易的。

    真心替她高興。她的處境比我要好些。我心中想着並微笑地看着她,她卻一直沒意識到我就在她旁邊。

    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全身心的放鬆。和她交談也是毫無保留,我倆談人生,講境遇,話理想,講愛情,無話不聊。

    人生難得一知己,更難得一紅顏知己。冥冥之中,好像上輩子就見過,此生一見如故,在我受到沉重打擊的那一刻,是她幫我度過難關。

    在我下崗極度彷徨的那一刻,是她用溫柔的言語撫慰我那顆脆弱的心。

    她送我的鮮花可比我送別人的鮮花多得多。因爲每次買花幾乎很少找我要錢。

    我也沒什麼可以給予她的,似乎她不希望我有負擔和壓力。對於她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有時甚至感覺虧欠她很多很多。

    她默默的期待着我能幸福,卻好像總是自卑着和我保持着彼此而不越界。

    在她心裏可能有無數幻想、憧憬和美好,回到現實卻依然冷靜與理智。

    她心思細膩而多情,讓我根本無法揣測也無從探尋。她一擡頭看見我,兩眼立刻放出了異樣的光彩,露出了久唯的笑容,會心的期待,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跟我講卻一時語塞。

    “怎麼?今天想我了,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讓人家也有個思想準備呀!”她含情脈脈地說着。

    “我來還準備呀,準備什麼,一壺酒?八個菜?我又不是外人。”

    “你呀,去死吧你,就會拿我開心。看我來,就空着手呀,太沒誠意了。還紅顏知己呢!你們這些男人呀,真夠虛僞的。”邊說邊笑,把我請進小店,屋內花香四溢,芬芳撲鼻,整潔的地面裝點着掉落的各色花瓣。

    滿滿的鮮花叢中充滿了各種人間真情,花的海洋,情的世界編制着一個個動人故事,每一個買花的人都深藏着唯美的愛情,親情和友情。

    賣花者成全感情。她們是天使,是愛神,是仙女,是聖潔的主,她們把愛撒給人們,讓人們帶着愛心去面對自己的親人、愛人和朋友,並用真情去感染周圍的人。

    我順勢從揹包中拿出手工盒裝巧克力。

    “給你的,喜歡麼?鮮花配巧克力,不錯吧!”她接過並打開隨手拿了一顆桃心狀的放到嘴裏。

    “怎麼樣喫到嘴裏甜到心裏吧?”我打趣地說。

    “真好喫,味道還挺濃的。”

    “給你能買次的麼。將來沒人要我,你這兒就是我最好的歸宿呀。”

    “去死吧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從實招來是不是又談女朋友了?這麼久都不來看我,也不打個電話,你知道人家多擔心你呀。”

    “談什麼呀,忙都忙死了,這保險公司真不是一般人乾的,壓力太大了,業務也不好做,天天瞎忙也掙不了多少。你這邊生意好麼?”

    “還行吧,趕上節日會好些,平時生意慘淡,營業額除去房租,一個月也就掙個幾千塊錢吧。也挺累的。連插再剪裏裏外外就我一個人忙夥。不嫌棄的話,你就過來幫我吧,雖然掙不了多少,喫飯總還是可以的。咱倆還能天天說說話。省得我總想你,也看不見你。”她深情的地說道。

    “我哪是這塊材料,我這一輩子也就跑這跑那,顛沛流離的命,讓我在哪一靜下來,我可就要生病了。到那時你和一個病秧子在一起,你不怕被我傳染呀。”我打趣地說。

    “你想的還挺多的,你以爲你真有這麼大的魅力呀,誰稀罕你呀,也就我心眼好,打算收留你,你還拿一把,去死吧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份尊容。”她面露紅暈地說道。

    “說吧,今天來我這有什麼事?你那麼忙,絕對是有事纔來找我,是不是又給女朋友送花呀?”

    “你還真說對了,玫瑰有新鮮的麼?給我扎個手捧。”

    “有呀”他隨手從花瓶中拿出一把鮮豔的紅玫瑰用心的剪紮起來,不大一會兒一把精美的紅玫瑰手捧就做好了,用的是紫色的花紙打上一個黃色的蝴蝶綢子緞遞給我。

    我順勢從口袋裏掏錢,她一把攔住了,眉梢墨痣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嘴裏小聲地說:“不用了,腰板挺直了,表現好點,進展如何回頭跟我講講,我可比你更瞭解女人呀,也許可以幫到你的。祝你這次成功呀。”我笑了笑說道:“你的建議這次真的用不上了,這把手捧我是要到墓地去給小靈捎過去的。我每年都要去看她。”我悲傷的說着。

    “恩,一晃她走了也有兩年了,多快呀。你是該去看看她了。她是個好姑娘,爲了你她可以付出一切,相比之下我又能爲你付出什麼呢?”她充滿醋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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