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且向花間惜流年 >168 成親之日
    她說:“令儀啊,你終於脫離苦海,覓得幸福了。”

    師傅解開我的衣服,替我查看心口的傷疤,她說:“好很多了。”

    這一處原本凹凸不平,縱橫交錯的傷疤在用了藥之後再次腐爛,重新結痂之後脫落腐肉,重增了新肌,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已然不似原本這般觸目驚心,醜陋嚇人了。

    “晚上再給你抹上另外一種藥液,會讓你這一處的肌膚更加光滑幾分的。”師傅在博古架上又拿了一個白瓷瓶,用棉團沾了藥液給我塗在了心口處,“好了,爲師只能將力盡到此處了。”

    小丫頭拿了鏡子給我,讓我近距離查看傷疤,興奮地說道:“姑娘,真的好了很多了,姑娘的師傅真是太厲害了!”

    小丫頭由衷讚歎,我心裏高興自然跟着一起拍馬屁,拉着師傅的手道:“師傅,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沒想到師傅受之無愧地點點頭道:“除了年紀上不匹配,你這麼說,我覺得我也能受得起。”

    我就喜歡師傅這樣的性格,整理好衣服,師傅執了一壺酒,給我和她自己分別倒了一杯酒:“就喝一杯,爲你的過往做個告別,從此,你嫁他人婦,便是新的開始了,令儀,願你往後餘生平安幸福!”

    “師傅,對令儀來說,這是最好的祝福。”

    我與師傅各自飲下手中的酒,師傅清了清嗓子,又壓低嗓子問我:“令儀,你還……承受得住?”

    “呃?什麼?”我對師傅的問題不明所以。

    “我是說,你每晚和明王……那個的時候,有沒有提前喫我給你的藥?”

    我的臉瞬間就紅了,小丫頭在一旁捂着嘴喫喫的笑個不停,我瞪了她一眼,慫慫地回道:“我們……還沒有呢?”

    “哦?”師傅恍然大悟,最後失笑道,“令儀,明王是真的愛你啊,如此情況之下,若是換作尋常男子,怕是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我的雙頰滾燙,師傅作爲一個旁觀者,她對炎紹的認可又會給我帶來不一樣的感覺,想起那晚他就說過,他會等,等我將身體調理好。

    “明王啊,你能嫁給他,我也放心不少,但是,令儀,婚後的生活還是要靠你二人同時經營,他雖然寵你,你也不能恃寵而驕,夫妻之間還是要相互包容,方能長久幸福,他若給你投桃,你也要懂得報李纔可。”

    師傅的言行對我一直受益良多,我點頭道:“我記下了。”

    “還有,作爲女子最爲幸福的是嫁個愛自己又能寵自己,護自己的男人,但是,令儀,做爲女人,即便獲得了最爲真摯的愛情,也要始終保持清醒,活得獨立,他寵你是他的事,你也可以強大,但不要強勢,這兩者之間並不衝突,你不能因爲男人的寵愛而放棄自己的追求,特別是精神和人格,始終是要保持的獨立,這會讓你獲得更多的尊重。”

    心似明鏡般豁然開朗,突然間覺得,人生能得如知己好友般的師長的確是一幸事,曾一直留在心底的遺憾似乎被瞬間撫平,原來,你曾經失去過多少,終將有一日會得到這份補償的。

    那晚,雖然炎紹沒有睡在我的身邊,我還是帶着釋然之後的平靜入睡。

    十二月初二,終於迎來我與炎紹的成親之日,選了吉時,我們先是拜了天地,婚禮雖然簡單,參加的人數也只是我們自己幾個人連並跟隨我和炎紹一起南下的隨從侍衛……

    但是,炎紹還是按着禮儀給予我最大的尊重和補償,時彧也派了內侍官來觀禮。

    我雖然心裏甜蜜,但一整日都像是被人提着線的木偶,稀裏糊塗地被小丫頭連並幾個侍女套上幾層的大紅喜服。

    然後由師傅親自己給我上妝,師傅的修容術若說是當世第二,也無人敢說是第一。

    她隨身攜帶了一個四方的手提箱籠,打開後,便讓站在兩側的幾個也算見過世面的丫頭侍女忍不住驚呼:“哇,好多的胭脂水粉啊!”

    師傅的修容術之所以厲害,除了她能將容貌平庸的女子修成絕色女子之外,她還有仿妝之技,經她的手,一番修飾之後,她能將一個人的臉變成另一個人的臉,出神入化到堪稱易容之術。

    少時,我親眼見證過師傅的神奇手法,也曾對此報以好奇,跟着師傅也學了些許皮毛,後來因爲身體狀況不好,也沒有花太多的心思在上面鑽研。

    “師傅,我是知道你的技術的,但是,你不要給我化得過於好看了,我怕炎紹掀起我的蓋頭的時候,會誤以爲他娶錯了新娘。”

    師傅哼了一聲,也不理會我,正認真地在給我打着底妝,小丫頭在一旁給她打着下手,笑着說:“姑娘已經夠好看了,繁夕師傅只要給姑娘稍作修飾就能美得傾國傾城了,我怕到時王爺會樂傻了。”

    一層子的婢女丫頭都被小丫頭說得笑了起來,師傅從她的箱籠裏拿了黛筆給我描眉,笑道:“這丫頭倒是機靈有趣。”

    小丫頭得了師傅的誇讚更是樂不思蜀,師傅又說:“這修容仿妝之術日後怕是沒少要用到,你得空了,帶上這丫頭一起學吧。”

    我拉過小丫頭的手,催促道:“還不與我一起叫師傅?”

    小丫頭一點就通,高興得連叫了幾聲“師傅”。

    酉時初,天色將暗未暗,沿着王府圍牆綿延數裏的燈籠被盡數點燃,府內處處帳幔飛舞,我循着雕漆鏤花窗臺望去,但見院外流光煥彩,熠熠生輝。

    隱隱的絲竹鼓樂之聲開始響起,我聽到師傅對小丫頭說:“去給她拿點喫的,喫完後再點上胭脂。”

    “我不餓。”

    “非得等到餓了才喫啊?”

    雖說今天我是主角,但在喫喝這方面我壓根兒就沒有說話的權力,我自知這點,所以非常配合地吃了小丫頭端上來的點心。

    待我淨了手,漱了口,師傅纔給我點上了如玫瑰般鮮紅的胭脂,小丫頭指着銅鏡道:“姑娘,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個兒,真像似天上來的人兒一樣。”

    且向花間惜流年 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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