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且向花間惜流年 >180 如此厭惡
    “那是必然,令儀,你的身體是被人給硬生生折騰壞的,其實,你的韌性很足,毅力很強,適當的運動,會有助你的身體逐漸強健起來的。”

    炎紹停下腳步,對我眨眨眼睛,說道:“你對騎馬很有天賦,這讓我想起了文天,他當初學騎馬也是比一般人學得快,令儀,你聽了不要不高興,西衡也是個馬背上打天下的民族,似乎與生俱來便會騎馬打仗,有些東西是存在骨子裏,流淌在血液裏的。”

    我倒沒有因爲炎紹的話而不高興,只是出神地想着炎紹說這話,背後的意思,血緣……如此神奇的東西,連翼和佑漵除了給我一些強大的基因,卻爲什麼不給予我最爲基本的人倫天性?

    “令儀,”炎紹擁着我,輕輕地拍着我的後背,“抱歉,讓你想起了不快的往事。”

    我搖搖頭,苦笑道:“我其實還是感謝他們能對我一路冷酷到底,才讓我沒有任何情感的牽絆,儘管,我的身上留着他們的血液,但是,這些年,我想我已經把他們給予的血還盡了,包括我的命,也已經還了不止一次,所以,我慶幸,我的血不似他們這般冰冷。”

    “令儀,當我們到達西衡之時,你若覺得有些人有些事讓你難以面對,你就告訴我,有些不必要你面對我障礙,我自然是會幫你清理乾淨的。”

    炎紹拉着我的手,我們朝着來時的路往回走,他問我:“令儀,你怕嗎?怕面對嗎?如果你不想去西衡,我也有辦法讓連翼佑漵,以及那位長公主不安生。”

    我淡然一笑,搖頭道:“我知道,你是怕我多少會念着這份血脈,會在愛恨之間糾結,怕到時會被他們反噬。”

    炎紹緊緊地攥着我的手,我想起第一眼見到連翼和佑漵的情景,曾在心裏涌現過的對他們的期待和渴望,早已隨着他們的絕情心碎了無痕。

    “我不怕面對他們,我要回到西衡,我要回玉清觀去祭拜道長,我要去看看我的師姐們;當然我還要再次踏入西衡的皇宮,我想要親手擦掉舜英臉上的妝容,我想看看她的這塊被我的心頭血供養了十七年的血斑到底是否真的治好了,我還有一個惡毒的想法,我想親眼看到兄長爲他的母親和長兄報仇,我想看連翼和佑漵抱着舜英痛哭的樣子!”

    “這個想法一點都不惡毒,只要你同意,也許到時,我還會幫你想出更惡毒的法子來整他們,至於,這位長公主嘛,我和她之間也還有一筆賬要清算,我自然是不會輕饒她的。”

    我側首看炎紹的臉上顯現出難得的腹黑之色,又想起,舜英多年來對炎紹都是賊心不死,便覺得新仇添了舊恨。

    “夫君到時真的下得了手嗎?人家可是惦記了你多少年了,聽說到現在還爲你守身如玉呢!”

    “守身如玉?”炎紹挑挑眉,冷哼了一聲道,“惦記到是真的,守身如玉就算了,她那公主府裏可是養了不少面首供她享樂,每每想到我被這樣的女人惦記着,就忍不住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一邊養着面首及時行樂,一邊還要惦記炎紹想要託付終身,這倒像是舜英一貫自私又強勢的作風。

    “阿紹,你有時面對着我這張臉會想起她嗎?有沒有讓你錯亂的時候?”這其實是一直存在我心裏的疑問。

    炎紹突然地就停下了腳步,他先是雙手抱於胸前,爾後又以一手托腮,好似在思考回想,最後笑道:“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我只記得初見你時,看到你的臉,乍一入眼,覺得心驚肉跳,幾次將你誤認爲她,待後來確認了你不是她之後,她的這張臉竟然一次都不曾與你的這張臉交疊過。你們長得幾乎一樣,可是,在我腦海裏呈現的卻是完全兩張不同的臉,我從不將你與她混淆。”

    我想起很久以前,時桀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我和舜英雖然長着同樣的臉,卻能教人一眼就認出是兩個不同的人。

    “令儀,在我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將她與你放在一起比較過,因爲,她不配,雖然她喝了你的心頭血,在我的心裏一直覺着是她糟賤了你的血。”炎紹說起舜英,一臉掩藏不住的嫌棄。

    他還說:“其實,被人仰慕本該是要心懷感恩的,畢竟是人家對你的認可和欣賞,可是,對於這位長公主,我只要想到她所犯下的罪行,我就會有一種前世遭了什麼孽,怎會被她看上的感覺,我從來不曾如此討厭過一個人,她是第一個。”

    炎紹一邊說一邊聳聳肩,一臉無奈又自嘲地笑道:“你看,按理我是不應該在背後如此議論一個女子的,可我……真的厭惡她。”

    他一次次地強調,讓我覺得十分好笑,心想不可一世的舜英,兩年前敢在炎紹的大婚之日殺死公孫華毓,她除了瘋狂嫉恨,多少也是胸有成竹,覺得能遲早拿下炎紹的。

    所以這兩年,即便養面首行樂,心裏還是守着對炎紹的嚮往,如果不是炎紹詐死兩年,我想她必然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那麼如今炎紹迴歸大金已經是天下人盡知之事,一直未嫁的舜英必然是要做出反應的。

    不過,她想必還不知道炎紹已經知道了她就是當年殺害公孫華毓的兇手,除非,她已經見到時桀。

    她更加想不到的是,如此不可一世的西衡長公主,在炎紹的心裏竟然如此不堪,還會遭他如此厭棄。

    “我想,如若讓她知道你我已經成婚,接下來她會想方設法地想着如何殺掉我。”

    我不經意迸出的這句話,炎紹抓着我的手卻徒然加大了力道,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寒冷,狠狠地說道:“她敢?如果她夠聰明就應該想好如何保着自己的腦袋纔對!”

    “我們回去吧。”我晃着炎紹的手臂,覺得話題有些許沉重,有必要分散下炎紹的注意力。

    且向花間惜流年 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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