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且向花間惜流年 >181 一起彌補
    炎紹習慣性地捏捏我的臉,笑道:“此情此景,此時此刻,的確不宜談起這等事來破壞我們的好心情。”

    我們回去後正是午膳時間,午膳後他讓小丫頭給我喝了蔘湯補藥,又說怕我太累而逼着我休憩了一個時辰。

    午休後,我披衣而起,睡眼惺忪,倚門而立,我看着炎紹在殿外花架下安置了一個鞦韆,還在一旁石桌上燒了茶水,擺了點心瓜果。

    見我倚在門前,他笑着向我招手,招完手又向我走來,將我攬在懷裏,撫着我的臉,問道:“睡了一覺後,有沒有覺得舒服點?”

    我點點頭,他牽着我的手,指着鞦韆道:“想不想坐上去玩一會?”

    “你做的?”我小心翼翼地坐上去後,問道,“牢嗎?”

    “你就如此不放心你夫君的辦事能力嗎?我又豈會拿你的安全開玩笑,放心,抓着繩子,我已經試過了,非常堅固。”

    我雙手緊緊地抓着繩子後,炎紹便將我輕輕推起,有風夾雜着各種花香拂過我的臉頰,讓我幾乎沉醉。

    “好玩嗎?”炎紹問我。

    “嗯。”我向他展顏,“好玩。”

    “那抓緊了,我要用力嘍!”

    說完炎紹果真加大了力道,我的身體便被往上推高了幾分,有一種胸懷被打開的暢快之感,我擡頭看藍天白雲離我近了幾分,鞦韆下沉,地上的花草芬芳又與我擦肩而過。

    此起彼伏間,我聽到自己曾經丟失的笑聲,那本該屬於我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笑聲,好似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穿越了過往的時間,將屬於我的快樂重新帶回。

    “令儀,害怕嗎?”炎紹在一旁問我。

    我笑着搖頭,大聲地說道:“不怕,不怕,我好開心!”

    “那我給你再往上推高一點?”炎紹問。

    “嗯,好,好,再高一點。”我興奮無比,早已沒有了剛剛坐上鞦韆架的緊張,“好好玩——”

    炎紹被我的笑聲感染,大笑着將我推向了半空,並囑咐道:“令儀,手要抓緊繩子,不能放鬆哦。”

    “阿紹,我感覺自己像一隻自由飛翔的鳥兒,我要飛到天上去了——”我大聲地呼喊,我閉上眼睛,感受半空中格外清新的空氣。

    “那就好好享受這自由自在的感覺,”炎紹放開了他推鞦韆的手,大聲地說道,“我在這裏護着呢,你可以放心玩,不過,要是有不適的感覺就得立馬告訴我。”

    我恣意的笑聲吸引了小丫頭,她站在廊下緊張地看着我,不時地喊道:“姑娘,你可得小心點兒啊。”

    “放心,我在。”炎紹短短的幾個字便是我最堅定的信念,我知道,有他在的地方,我就一定是最安全的。

    直到鞦韆上下來回的頻率自行變慢變低了之後,炎紹抓着一側的繩子,鞦韆就停了下來,我雙腳着地時還有浮空的感覺。

    炎紹扶着我,我這才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得厲害,我按着心口,炎紹眉心緊鎖,急忙問道:“疼?”

    我立刻搖頭,笑着說:“不疼,不疼,就是下來後,方又感覺到一點緊張,但是還是覺着好玩。”

    炎紹這才舒展了眉心,說道:“我是想着你這心疾並非天生的,如今好生滋補調理,加上適當的運動是應該能治癒的。”

    “夫君如此用心良苦,我定然會很快痊癒的。”我心中一暖,踮起腳尖,主動親了一下他的嘴脣。

    炎紹見我親了之後就立即退縮,他又豈肯就此放過我,抓着我往他懷裏一拉,俯首正想親吻我時,聽到了小丫頭的笑聲。

    我急忙推開炎紹,炎紹扭頭看着廊下的小丫頭,說道:“快去廚房看看晚膳準備得如何了?”

    距離晚膳至少還有一個多時辰,他明擺着是趕走小丫頭,我輕輕地捶打了他一下,急忙喝住小丫頭:“綠意,回來,別聽他的。”

    小丫頭捂着嘴笑了一會才說道:“我還是去看看吧。”

    小丫頭跑開後,炎紹的吻,就迫不急待地落了下來,輕盈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落下,我覺得這裏的花香格外清甜。

    石桌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地沸騰,直到茶水四溢,即將澆滅碳火,我和炎紹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他拉着我在石桌旁率先坐下,然後又將我拉至他的懷裏,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抱着我問:“令儀,你有什麼想做但一直不曾做過的事嗎?比如像今天這樣,盪鞦韆,騎馬,我知道你的成長備受折磨,太缺乏快樂,沒有經歷過每個年齡段應有的快樂,所以,我想幫你找回這些本該屬於你的快樂,你告訴我,我們一起回憶,一起尋找,一起彌補。”

    他總能在一言一行中讓我深受感動,他是命運給我的恩賜,是上天派來彌補我生命中出現的那個巨大的缺口。

    “有嗎?”他笑着問我,“有什麼大膽的想法,我們都可以去做。”

    我突然想起,簡靈曾說過他的少年時光也是過得十分孤寂的,當同齡的皇室子弟都在享受皇權富貴的時候,他卻在熟讀兵法,在研究排兵佈陣。

    “我記憶中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在春暖花開的時候去花叢中撲蝶,那好像是我記憶中最爲快樂的一件事,因爲,身體虛弱,除了撲蝶,我似乎做不了別的,我想和師姐們一樣下山去市集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我還記得,每逢師姐們下山趕集的日子,我都會送她們到大門口,看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內,才戀戀不捨地關上門。

    “令儀,”炎紹握着我的手,“以後會越來越好。”

    “我向往過能有一日,可以光着腳奔跑在田野,我還想着可以學爬樹,踩在樹上去摘小燈籠似的紅柿子,我還想着可以去山上抓兔子,還想拿着網兜去抓魚,然後在野外烤魚喫……”

    “抓魚啊?”炎紹的眉眼也隨之而彎,笑着說道,“我記得大約三四歲的時候,避開內侍嬤嬤們的看管,一個人跑去太液池摸魚,結果掉入池中,差點淹死,此事累及多名宮人受罰,我自己也被我母妃禁足了一個月,此後,我便再也不曾想過這些玩樂之事了。”

    且向花間惜流年 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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