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再醒過來了。”帝仲推開風冥的手,語調依然平穩如水,波瀾不驚的回道,“這幅重創的狀態對我並沒有很大的影響,我不介意一直保持。”
“那雲瀟呢?”風冥開門見山的挑開真相,質問,“你用金線將她全身束縛,這會讓她本就受損的火種更難痊癒,只有這樣她才無法自行掙脫,你也要這麼綁着她一輩子嗎?”
帝仲沉默着,眼眸的光一點點陰霾,風冥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問道:“他們都是你曾經拼盡全力也想保護的人啊,你真的忍心讓他們一個永遠醒不了,一個永遠帶着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情,你竟然對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女人做出這種令人不齒的事情,你到底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呵……”這一次,帝仲卻是扶額冷笑起來,咬牙問道,“他犯錯就可以被原諒,而我不行嗎?”
風冥遲疑半晌,在理解了這句話背後隱含的深意之後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一瞬低頭凝視着手心裏的間隙之術不知該如何回答,帝仲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停,異色的眼眸彷彿染上了流光讓人無法直視,繼續壓低語調問道:“爲什麼他可以我不行呢?是因爲他年輕,可以肆無忌憚?還是因爲他得到了雲瀟的心,就可以不顧反抗隨意得到她的人?若不是他太過分,我不會到了這種時候纔想把她搶回來!”
彷彿一盆冷水澆落頭頂,讓他一直憤怒的心情終於冷靜下來,風冥捏着手心,想了想才道:“你好好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取而代之,上天界自由散漫,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唯一的規矩,但人類可不一樣,各種約束法律都要遵守,你有那種耐心適應他的生活?呵,不妨先試試解決極樂珠的事,正好讓腦子清醒清醒。”
帝仲沒有回話,風冥也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就在他想往門外後退開溜之際,帝仲冷眼鋒芒的掃過,低道:“把她放出來。”
“放出來?”風冥皺着眉猶豫,“你這幅神志不清的狀態,現在把她放出來太危險了……”
“我不會碰她的。”帝仲不耐煩的催促,“她忽然失蹤會引起麻煩,把她放出來,過幾天我會找藉口送她去你那。”
“嗯……也是。”風冥攤開手,間隙之術再次開啓之後,懸浮其中的雲瀟輕飄飄的晃了一下,重新回到了牀榻上,她已經陷入昏睡,蒼白的臉頰上依然留着豆大的冷汗,帝仲只感覺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轉過去幫她擦去額上的汗珠,將那塊白玦玉環悄悄的放到她的身體裏,然後靜默的坐在牀邊,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