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夜燼天下 >第五百五十一章:逼供
    雖然他纔是漩渦中心的那個人,但是蕭奕白卻比任何人都鎮定,只是若無其事的走到大堂中,指着被岑歌拎着的那隻雨蛟說道:“不是應該有兩隻嗎?另一隻呢?”

    “跑了。”岑歌將剛纔的驚訝不動聲色的壓下,擡手將還在昏迷的雨蛟丟到了地上,又道,“那洪水有古怪,我稍微試探了一下差點被直接吞沒,好在龍吟姑娘拽了我一把,那隻雨蛟就是潛伏入水流中藉機逃脫的,我也追不上,只能算了。”

    “那不是洪水,是四長老的法術。”龍吟糾正了一句,心有餘悸的按着胸口,不可置信的嘀咕,“但是水中有好多惡靈,連我都不敢輕易入水,是被血肉的氣息吸引過來的,那隻雨蛟如果真的是藉着這種法術逃脫,那自己也是要受重傷。”

    “惡靈?”蕭奕白想了想,望向弟弟問道,“難道是你們之前提到過魂魄之力?”

    蕭千夜點點頭,他對這種玄門法術倒真的是不太瞭解,只能猜測道:“多半是吧,而且洪水所過之處會殺死活着的人,惡靈只會越來越多。”

    “那隻能看看這傢伙知不知道什麼了。”雲瀟走過去,一手輕點在雨蛟額頭,火光從指間緩緩鑽入對方的身體,讓沉迷毒品的雨蛟全身微微一顫,好似一股暖流輕慢的流淌過皮膚,他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還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東西,最後才笑眯眯的睜開眼睛,呆滯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人,半晌沒反應過來。

    “呵……終於醒了?夢見什麼了呀,這麼沉醉其中?”雲瀟在他面蹲下,微笑的看着他,只見他僵硬的面容劇烈的一抽,彷彿覺察了什麼,霍地扭頭看了身邊一眼,嚇得他立刻縮頭倒吸了一口寒氣,雲瀟咯咯輕笑,淡淡說道,“你可算是醒了,是不是還在做着西月茶莊的美夢呢?這裏是巨鰲背山的山市哦,你的同夥死的死跑的跑,現在就只剩你一個人了。”

    “你說什麼?”雨蛟低呼出口,簡直不敢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雲瀟認真的點頭,擡手掀起一股勁風將窗子推開,指着被風神之力隔絕在外的血色洪水,繼續說道,“這種法術你應該認識吧?四長老以自身血肉之軀融合魂魄之力在山市引出巨大的洪水,這才讓你那位同伴僥倖逃脫,不過,他似乎是拋棄了你呢!”

    雨蛟重重咬住牙,他的記憶竟然還停留在西月茶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覺睡醒,自己莫名其妙來到了山市?

    他努力揉着額頭,想從混亂的頭腦中發現點什麼東西,印象裏那個顧小姐嬌滴滴的撲在自己懷裏,懇請他能帶她一起來山市見見世面,那麼美麗動人的小姐主動投懷送抱,真心讓他心癢的無法自持,索性趕走了三弟抱着顧小姐就想先親熱一番,那樣雪白的酮體,嬌顏玉脣,真是比他自幼見慣的兇婆娘們嫵媚多了。

    然後他就一直沉浸在那樣的鶯歌燕語中,盡情的享受着顧小姐的溫柔,怎麼好端端的一睜眼,他竟然被幾個陌生人圍在中間,還來到了巨鰲背上的山市裏?

    “哦,對了,你還不認識我們呢。”雲瀟站起來捂着嘴偷笑着,拉了一把蕭千夜,眨着眼睛狡黠的回道,“我叫雲瀟,這位嘛……是你的夢中情人,顧小姐。”

    “顧小姐!”雨蛟瞪大雙眸擡手指着他,這個大男人,是顧小姐?!

    雲瀟點點頭,正視着對方驚慌疑惑的眼睛,饒有興致的回道:“你被我們灌了幾口天香水,然後就一直沉醉其中做着美夢,想必是你那位三弟不辭辛苦的把你從西月茶莊背到山市裏來,想找四長老幫忙看看能不能解毒,結果這毒品的藥性實在太強,你們也是害人害己,束手無策,所以剛纔在山博會的競拍場上,只有四長老和你們的大哥兩人吧?”

    “他們人呢?”雨蛟翻身坐起,立馬就擺出了防禦的動作,但立即就感覺到身體不受控制的酥軟,是毒品的後遺症,他咬牙堅持着,額頭上青筋緊繃冷汗直冒,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貪圖美色想要放鬆一陣,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誤了長老院的大事!這要是傳出去讓其他幾位大長老知道,自己豈不是要挨受重罰?

    他嚇的全身一顫,雲瀟看出了他的心思,小聲安慰道:“你倒也不必這麼害怕,四長老和你大哥都已經死了,那位三弟應該是逃走了,洪水有古怪,我們追不了,所以只能扣着你了。”

    “四長老和大哥……死了?”雨蛟吃了一驚,看到她臉色淡然,有些不相信小心翼翼的開口,“不可能,四長老是雨蛟族最厲害的人,又有新購買的魂魄之力加持,怎麼可能輕易死在別人手上,你到底是……”

    話音未落,雨蛟的聲音陡然提高,肩膀在劇烈發抖,一拳擊在地面上,霍然擡頭緊盯着面前的女人,半天才呢喃着重複起她開始說的話:“雲瀟……你說你叫雲瀟,那不是、不是浮世嶼幼子的名字!”

    雲瀟的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頰,那樣溫柔的笑意卻像深不見底冰窟,讓他全身不自禁的痙攣抽搐起來,低道:“幼子,你們好像都是這麼稱呼我的,不過我也不在乎,我只問你一件事,墟海里那塊龍神贈與的玉璧究竟隱藏着什麼樣的祕密,你們又在上面動了什麼手腳,想要通過它對付浮世嶼?”

    雨蛟想竭力低頭不去看她那雙明滅晃動的雙眸,又被她死死捏着下巴強迫和自己直視,再度斥問:“還有那隻雙生心魔,他到底都和你們說了什麼?”

    “呵……”雨蛟用力甩頭,竟然將她的手直接甩開,咬牙回道,“我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隨便你,但你休想從我口中再套出任何長老院的信息!堂堂浮世嶼的皇鳥幼子,竟然夥同他人裝個女人來騙我!好在三弟果斷放棄我逃走了,等他回去向各位大長老稟明此事,早晚這筆賬我們會讓你還回來!”

    雲瀟閉上眼睛,長久地沉默,然後用力將他的臉擺正,她手指裏的火焰開始跳動,燒起對方的皮膚和毛髮,咬牙切齒的道:“這麼有骨氣當時在西月茶莊就不會被美色誘惑誤事!現在纔想逞強,莫非你也和那位大哥一樣癡心妄想的以爲自己能成爲英雄?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你不說,我也有一萬種方法讓你把知道的全部吐出來。”

    她在說話的同時,火焰已經像一張密佈的細網交織在一起,輕飄飄的貼在雨蛟的身體上,就好像給他穿上了一個火焰製成的鎧甲,雲瀟咧嘴一笑,往後退了一步,手指輕輕一勾將他提到半空中,滿眼都是前所未有的陰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能控制自己的火種不會輕易燒死你,但是能烤到幾成熟,就看你的表現了。”

    她的話沒讓雨蛟動容分毫,反而是一直沉默旁觀的蕭奕白和岑歌心照不宣的互換了一眼神色,莫名的擔心同時涌上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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