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鞘……兩人心中同時想起來什麼,不約而同的往蕭千夜望去,這個人能像當年的舒少白一樣,成爲這把無形的劍鞘嗎?還是會和她一樣,成爲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另一柄利劍?
未來似乎充滿了不可預期的變數,讓所有人都不敢妄加猜測。
火焰的織成的羽衣在燒灼着雨蛟,很快就讓他皮開肉綻,全身的水在迅速蒸發,讓這隻雨蛟因脫水而顯得猙獰恐怖。
雲瀟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幕,心底竟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產生了一種古怪的痛快,迫使她情不自禁的擡高溫度。
真是奇怪啊,明明是個口無遮攔的好色之輩,怎麼這會又像他大哥一樣寧死不屈,讓雲瀟也忍不住動容,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鮮血並沒有直接霧化成煙,而是像小溪一樣環繞火焰在持續流動,蕭奕白暗自嘆息,這種能讓人產生錐心之痛的法術是將對方的血液逆流重新送回身體,在白教,也有類似的禁術“血咒”,施術者可以自行控制血液的流速和方向,甚至將其全部從身體裏逼出,讓人以一種極爲慘烈的方式痛苦的死去。
忽然想起雲瀟曾經遭遇的一切,蕭奕白不知說什麼纔好,只覺的心裏難過非常,面對這麼殘忍的逼供手法,也只是微微嘆息沒有阻止。
她是在看見那條引以爲豪的蛟尾被火焰燒成黑炭的一瞬間失聲尖叫,眼淚止不住奪眶而出,在大腦清醒過來之前本能的衝過來緊握住雲瀟的雙手,也不管對方手心裏的火焰一下子灼傷皮膚,哭着哀求起來:“你別這樣,雲姑娘我求求你別這樣對他,我不指望你放過他,你不要折磨他,我求求你不要折磨他……”
“放手……”雲瀟想後退掙脫龍吟,卻發覺按住自己的那雙手雖然瘦弱,此時卻像千斤巨石一般壓的她心力交瘁,豁然間心底蕩起一股無名的怒火,即便眼神裏全是苦痛,出手的動作卻已經殺氣畢露,就在那束火焰化成羽箭準備擊穿龍吟眉心的一剎那,蕭千夜一把按住雲瀟,另一隻手重重將龍吟推開,他擋在兩人中間,有一瞬的左右爲難,但最終只是無奈的搖搖頭,低道,“阿瀟,別誤傷無辜。”
“無辜?你竟然攔我,連你也開始阻攔我了……”雲瀟低着頭冷笑,宛如一個陌生人,雖再未言語,但也還是收斂了手裏的火焰。
雨蛟咧嘴看着這莫名其妙的一幕,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刻毒的嘲諷起來:“龍吟……呵,你別爲我求情,我不需要墟海的叛徒求情!”
龍吟的臉色一陣青白,低着頭將嘴脣咬的血肉模糊,一言不發。
似乎是厭倦了眼前的一切,火光赫然暴漲轉瞬就將雨蛟徹底吞沒,雲瀟捂着胸口劇烈的喘息起來,沒來由的感到無法呼吸,於是丟下幾人走往後院中透氣。
“阿瀟。”蕭千夜叫了她一聲,但見她毫無反應,纔想跟上又被揮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