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緩了一口氣,聲音明顯微弱了幾分:“後來,爲了能對付黑龍、破軍和煌焰,我教給了他一種後果嚴重的禁術,讓他汲取了數之不盡的力量得以恢復新生,但你知道這樣做的代價是什麼嗎?”
雲瀟愣在了那裏,不知該做什麼反應,腦海有奇怪的鳴聲在不停迴響着,帝仲一直輕撫着她臉頰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又笑了笑道:“他時常會出現精神恍惚的跡象,就是因爲凝時之術汲取的力量會帶來嚴重的惡果,汲取一年,就要兩年的時間恢復,汲取一百年,就需要一千年的時間恢復,得到的力量和失去的時間完全不對等,但他已經獲得了天帝殘影的碎片,一旦力量耗盡立刻就會陷入不死不活的狀態,如果他執意再去對付破軍和煌焰,那他拿什麼來愛你?”
他靠近一步,緊貼着摔倒在草海里的女子:“我不一樣,我從來就不在乎那些東西,就算是當初幫他救飛垣,也僅僅只是因爲我離不開他,現在不一樣了,他給不了你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他迅速地握住了她的手,不等她回神就再次重複起那天在厭泊島說過的話:“瀟兒,我提醒過你,我和你只能是兩種關係,要麼你是我喜歡的女人,要麼你就只能是陌生人。”
蒼白的短髮在夜幕下被海風輕揚,同樣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肌膚冰涼如雪,而那雙原本輝煌耀眼的異色雙瞳此刻卻如黑洞般滲人,她劇烈的喘氣,身上的金線越纏越緊幾度張口都無法出聲,在令人窒息的對視裏,帝仲的眼中似乎極快的掠過了一抹淡淡的狠辣,眼眶微紅,語氣裏是難以掩飾的哀慼,低聲:“你不說話,既然如此,我就當你默認了,你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我可以給你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的時間去接受。”
帝仲的臉上還是一片沉靜,明明是他用術法束縛着不讓她開口,卻又自以爲是的幫她做出了決定,崇拜的背後是什麼……是擅自幻想出來的誤解罷了,他從來也不是什麼完美的人,只不過是在數萬年孤獨的漂泊中泯滅的情感,這才顯得無慾無求,隨遇而安,然而現在的他已經被激起曾經消失的感情,他仍是一個有私心的普通人。
他溫柔的笑了笑,手裏卻驀的抓住了她的肩膀往後按倒,深而重的吻了下去。
她從晴天霹靂裏驚醒,不知是何種悲憤的情緒火山爆發般涌上心間,一直鬆弛無力的手臂豁然燃起一抹鋒芒的火焰,頃刻就如長劍般直接擊穿了對方的肩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