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夜燼天下 >第六十四章:白教
    蕭奕白聞聲走出來,看見他站在門口發呆,問道:“你來晚了,路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嗯,遇到些意外。”蕭千夜沒有直言,蕭奕白拉過他的手,仔細檢查被螞蟻咬過的地方,他指尖的靈力像一條靈蛇鑽入了身體,許久,他眉頭緊蹙,低問,“不見了,你身體裏已經找不到那隻螞蟻了……”

    “哦,那果然是從我身上轉走了。”蕭千夜低垂着眼眸,想起剌拉寨兩個孩子,咬牙切齒,“昨夜留宿剌拉寨的時候,有兩個孩子……被螞蟻咬死了。”

    蕭奕白一驚,那螞蟻分明是衝着弟弟去的,怎麼會莫名其妙咬死兩個素不相識的孩子?

    “那螞蟻應該是對我起不到作用,施術者爲了確認到底是螞蟻沒用,還是僅對我沒用,纔會隨便找個兩個孩子試一試吧。”他收回手,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霍滄到了沒?”

    “人沒到,傳信的蜂鳥已經到了。”蕭奕白自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遞給他一隻機械小鳥,這是軍械處按照蜂鳥的樣子研究製作的傳信鳥,體型小,速度極快,金屬的身體又不會受到周圍氣候的影響,如今早已經被大量生產投入到軍閣和禁軍,用於長距離的傳信。

    蜂鳥的尾巴可以擰開,裏面放着白狼軍團對冰川之森冰屍的彙報和檢查結果。

    “我過來的時候倒是沒有遇見冰屍呢。”蕭奕白若有所思的回想,自己是從細雪谷出發,直接走的最近的一條路,穿越了冰川之森中央古樹林,而霍滄帶着白狼一隊是在南面的那條路上巡邏,也沒有發現冰屍的痕跡,如此推算,所有的冰屍應該都是集中在森林的北面,二隊巡邏的那條路上。

    蕭千夜認真的看着白狼軍團的報告信,冰屍的死亡時間差距很大,從幾個時辰到幾百年的都有,甚至還有太過古老根本無法辨別年代的,從屍體上的裝束來看,最新的幾具是伽羅遷徙東冥的旅人,其他的屍體似乎是四大境的風格都有,有人類,也有異族。

    如果按照之前鳳姬所言,血荼大陣的時候,夜王曾經驅使座下三魔將飛垣上的所有人趕到泣雪高原血祭,那麼這樣的結果無疑是合理的,只是到底是什麼人會突然想起利用這些屍體呢?

    “北面……離司星臺很近呢。”蕭奕白忽然想起了什麼,面色一沉,擔心的道,“我記得現任祭星宮主安鈺就是因爲研究邪術被大湮城趕出來的,她原本是太陽神殿侍奉日神的聖女,後來被城主發現暗殺殿內女史研究控屍之術,造成屍毒在城內失控傳播,一夜之間就有數千人喪命,後來還是城主親自出手纔將屍毒之災控制下來。”

    “祭星宮的人?”蕭千夜仔細想了想,雖然帝都是三閣兩宮,但祭星宮一貫是不和外界往來的,安鈺宮主也沒有露過面,所有的事情都是手下的兩位法祝和三聖女代爲傳令。

    “因爲大湮城有古訓,太陽神殿和月神殿的聖女都是神的使者,無論犯下何種罪過,都只能驅逐,不能殺。”蕭奕白補充了一句,搖搖頭,“陽川和伽羅其實有幾分相似,只不過伽羅信奉白教,陽川信奉日月雙神,皇室原本就是日月雙神的後裔,自然是扶持陽川打壓伽羅,你看那安鈺,幹了那麼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陛下還不是照樣封她做祭星宮主?”

    “北面那座司星臺是用來監視伽羅和東冥的吧?”蕭千夜轉頭問了一句,“我記得那座塔差不多就在伽羅和東冥的邊境上,離天域城也不算太遠,因爲要同時監視兩大境,還特意派了一位法祝過來。”

    “嗯,是沉隱法祝吧。”蕭奕白點點頭,“是十多年前法修八堂出身的,我記得好像是東冥人。”

    “難怪。”蕭千夜心裏頓時茅塞頓開,“伽羅人對先祖極其尊重,冰屍那種玩意,確實像東冥人喜歡玩的把戲。”

    蕭奕白尷尬的笑了笑,東冥除去占星術,最爲人詬病就是“魂術”,就連公孫晏都曾經使用過冥魂術將蝶谷谷主的魂魄一分爲二。

    蕭千夜擔心的道:“司星臺距離細雪谷不過三十多里路,冰屍會不會也襲擊了那裏?大哥,我看谷裏的大夫都是些弱女子,恐怕是沒幾個會功夫的吧?”

    “冰屍過不了冰河。”蕭奕白倒是不太擔心,瞥見弟弟眼裏的疑惑,連忙道,“別急着問這些了,過不了多久你就知道原因了,先進去吧,聖月族那事我還得跟你說說。”

    “你確實是得好好跟我說說,先前南靖可是跟我彙報,說他們差一點就得手了?”蕭千夜冷哼一聲,跟着大哥走進千機宮。

    白虎軍團其實是在外圍駐守的,白教總壇裏一切如初,只是空空蕩蕩的,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幾重回音,地面是白玉磚砌成,用特殊的顏料刻畫着巨大又醒目的紅蓮,圍繞千機宮四周是八根石柱,石柱內中空,點着幽藍的長明火,即使寒風肆無忌憚的從敞開的窗子裏刮入,火焰也是紋絲不動。

    在正前方跨上十八層石階就是教主的神座,是用一整塊血玉雕成了紅蓮的樣子,兩側放着蓮燈,只是燈上的火焰早已熄滅。

    “你是說冰封人那事吧?”蕭奕白自然清楚弟弟的不滿,眨了眨眼睛,“這可不能怪我,當時我不在的。”

    “難道不是你和鳳姬聯合演的這齣戲嗎?”蕭千夜反問了一句,蕭奕白趕緊搖頭否認,“這次還真不是我乾的,而且我也找不到鳳姬,是明溪讓飛影去的。”

    “飛影?”蕭千夜赫然停下腳步,眼睛瞪大,“白教的教主,飛影?”

    “噓……”蕭奕白連忙示意他小點聲,“小孩子嘛,做事總是不講道理的,雖然明溪反覆警告她不要節外生枝,可她還是想趁機把岑歌放出來,還好小謝反應的快及時帶人過去了,否則那小丫頭恐怕得把整個冰封山壁一起搬走……”

    蕭千夜聽他嘀嘀咕咕的說着沒用的廢話,冷冷打斷:“你是不是該先跟我解釋一下太子爲什麼會找到飛影這件事?”

    “因爲飛影是風魔的人啊。”蕭奕白隨口回答,好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飛影是你們的人?”蕭千夜赫然捏緊了劍靈,咬牙,“八年前她們從我眼皮子底下失蹤,我翻遍了白教上下都沒找到人,那時候你也在的,難道是你放走了她們?”

    察覺到弟弟怒火中燒的情緒,蕭奕白也不敢再和他開玩笑,正色道:“飛影是白教的教主,當時爲了調查迦蘭王的底細,明溪特意交代了要保住教主和兩位大司命,我原以爲你不懂術法,對上岑歌應該沒那麼快脫身,於是帶着飛影和岑青從後殿密道里撤退,再等我趕回來救岑歌的時候,我發現他已經被你一劍冰封在了山壁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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