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家末裔 >第一百一十五章:小猴兒
    聲音壓的很小,但我還是零零碎碎的聽到了“鬼”、“中邪了”、“咬人”這幾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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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山野小村又是大晚上的,我光是把這幾個詞隨意的聯想拼湊在一起,就已經在腦海裏編排出了幾段恐怖驚悚的劇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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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這一覺睡的酒勁也散去差不多了,於是我輕手輕腳下了牀來到門口想聽清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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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一扇門我這才分辨出來,門外原來是老闆和老闆娘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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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應該是在阿錦的房間裏,一邊打掃衛生一邊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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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趴着門像個賊一樣偷聽了半天,直到他們走了我也終於弄清楚他們口中的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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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說村南頭有一家五口人,是老夫妻倆帶着小夫妻倆還有個小孫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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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人在村裏一直以來人際關係都不錯,典型的人好心善,街坊鄰居要是斯有什麼事兒都願意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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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的,大夥兒也都願意幫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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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一個月前,他們家老爺子忽然就像中了邪一樣,整個人一下子就佝僂了起來,而且就喜歡趴在土裏,誰都拽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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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之後情況愈發嚴重,一天夜裏老爺子趁兒子解手的功夫自己跑進了林子裏。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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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回來發現老爹不見了就趕緊出去找,整整找了兩天才在林子裏看到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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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怎麼弄的老爺子已經把下半身給埋在土裏了,而且只要兒子用手去刨土老爺子就會發了瘋的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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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沒辦法他兒子就想用牛車去套,但是又不太敢,生怕把老爺子給扯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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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實在是沒轍,這家人也只能每天弄點喫的喝的維持着老爺子不餓死渴死,順帶着想想辦法能不能把老爺子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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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我看來,這老爺子很像是中了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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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曾經被我奶奶施過糞口咒的那個豬人一樣,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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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洗了把臉用熱水擦了擦身子就下了樓,老闆和老闆娘又在玩兒抽烏龜,老闆大哥神采飛揚的又贏了一把,看樣子他手氣還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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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手氣不錯嘛。”我笑着遞了支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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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接過煙往耳朵上一夾,“不好意思啊,老婆規定一天只能抽五根,今天到數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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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想和您打聽個事兒,在麗江這一帶有沒有一座叫什麼九龍山的啊?就九條龍那個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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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一嘖嘴,“你要找哪個九龍啊?咱們村外頭有一座小山,不過是喝酒的酒籠子的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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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樣的哈,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人家也沒告訴我這兩個字具體應該怎麼寫,我一直也以爲是九條龍那個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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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點點頭,搭着我的肩膀給我使了個眼色就摟着我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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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走到外頭村路上,老闆鬼鬼祟祟回頭看了一眼趕緊就把耳朵上的煙拿下來點着抽了起來,“我倒是沒聽過又別的九龍山,但我知道有一個九龍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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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龍瀑布其實我也知道,只不過當初陳東漢說的是九龍山,我也就沒往這個方向去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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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老闆既然提起了,我也就順帶着問一句,“九龍瀑布我知道,好像是個挺有名的景點吧。那大哥您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關於酒籠山或者九龍瀑布的傳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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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直接拉着我坐在了招待所門口的臺階上,嘴裏一口一口的抽着香菸,看錶情好像是在組織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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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後,老闆給我一個奇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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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在清末,那時正逢延續了一千三百多年的科舉制度被廢除不久,一位不得志的老秀才唱着天地不公,喝着酒趕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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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年老酒醉,老秀才腳下一歪便順着山坡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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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路直滾到了山溝溝裏才停下,而且還摔斷了右腿和左腳踝,此時老秀才渾身上下除了一身破爛衣裳之外就只剩下一個半滿的酒壺,可謂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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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老秀才靠喫石縫子裏的黏苔蘚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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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老秀才撅斷兩根樹棍給自己綁了斷腿,但肯定是站不起來的,於是這天老秀才又靠着黏苔蘚過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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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清早,山溝溝上頭出現了一個人,老秀才坐在地上拼命求救,那人便循着聲音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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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那竟然是一個在逃的歹人,好在沒有要了老秀才的命,只是摳瞎了他一隻眼然後把衣服和褲子都給扒了去,由於酒壺被老秀才放在了一邊的樹下,倒是倖免於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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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兒老秀才渾身上下除了一身毛,就只剩下那小半壺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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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天,山溝溝裏來了一隻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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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子要搶老秀才的酒壺,結果被打了去,反覆幾次都是如此,老秀才如今就這剩下酒壺和一條爛命,因此一人一猴鬥了整整一夜也沒出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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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天的中午,猴子給老秀才捧來了一把酸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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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秀才抱着酒壺三兩口就把酸果給喫的乾乾淨淨,連核兒都沒剩,喫完之後那猴子又想去摸酒壺,不過還是被老秀才給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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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天,猴子拽來了一隻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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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秀才家裏本來就窮,再加上摔落山溝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肉了,這隻羊腿差點把他給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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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猴子就是把羊腿給放在老秀才兩臂遠的地方,而且老秀才只要往前爬一點小猴子就把羊腿往後拖三分,所以折騰了老半天老秀才連個羊血都沒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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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秀才氣的頭髮昏,再加上肚子餓眼看就要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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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那小猴子卻蹲在羊腿上,伸手指了指老秀才懷裏的酒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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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秀才這才明白,這條羊腿可不是白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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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猴子口水流了一下巴,脖子上的猴毛都粘成了片,比起性命老秀也顧不得自己的寶貝酒壺了,於是拔開塞子就招手讓小猴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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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小猴子也不怕捱打了,跑過去抱着酒壺就喝了一口,可剛想再喝第二口,老秀才把酒壺嘴兒一塞又抱進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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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一人一猴終於談成了一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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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每天小猴子得給老秀才送來足夠他喫的食物,作爲獎勵,纔可以喝上一小口老秀才酒壺裏的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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