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家末裔 >第一百五十六章:活碑
    不得不說農村的硬菜纔算得上是真正的硬菜,黃玉文她姨奶向我們展示了幾道拿手菜,第一個就是雞蛋炒蝦。

    做法先是把比菸嘴稍微大點有限的小蝦子過一遍滾油,然後打上八九個雞蛋放一起炒,出鍋之後就是一塊厚實金黃的雞蛋餅裏嵌着無數只同樣金黃鋥亮的小鮮蝦。

    一口下去雞蛋嫩蝦子脆兩種帶着落差的口感相互衝擊極其的爽快,連蝦殼兒都不用吐,簡直不要太爽口。

    另外一個硬菜就是一鍋紅燒小雜魚,暗紅熱辣的湯底裏簡直混雜了十幾個品種的大小雜魚,夾起一條送進嘴裏就只要嘴脣一抿就能拔出一條整刺兒來,鮮辣無比相當下酒。

    缸子看到酒就沒命了,但這次我沒陪他喝,畢竟晚上還有正事兒要做不能耽誤了,所以我就抱着一瓶雪碧陪着他,氣氛倒也算是不錯。

    老太太吃了兩條小魚就着半碗飯就算是喫飽回屋了,客廳裏就剩下我們三個了。

    在我的記憶中黃玉文也是個愛喝酒的主,她吃了幾口菜終於是沒架住缸子的勸,還是拿來了一個杯子,兩人就這麼開始推杯換盞滿口江湖起來了。

    而我則盯着屋子裏那根大梁來回仔細的看,在頭頂這根橫樑的正中間有幾道顏色明顯淡於其他處的劃痕,而且非常深,要我們那肯定是刀斧之類的利器才能夠留下來的痕跡。

    莫非這就是老太太經常掛着的地方?

    老太太腳丫子上面長爪子?

    其實單說“倒吊着”這個動作,它對於人類來說是極其困難的一個動作,因爲人類不像靈長類動物也不像樹懶變色龍什麼的,人的腳因爲骨骼結構的原因,是幾乎不具備“抓握”這個能力的。

    所以老太太要麼得藉助一些別的什麼東西,要麼就得是她的腳長得和別人不一樣,否則這根橫樑她是絕對掛不住的。

    我推開前門,來到了院子裏。

    農村的黑那可是正兒八經的黑,比張飛李逵抱着滾芝麻糊還黑,這才晚上八點多,我感覺自己就跟被扔進了一缸墨水裏了一樣。

    其實造成這種現象主要是因爲農村光源少,田裏總不能隔兩米給你插一根路燈吧,再說我們對面又是湖,更不可能有燈,這裏家家戶戶又被好幾米高的圍牆框着,萬家燈火一點兒也看不到,就只有月亮還給點面子。

    於是我就站在院子裏到處看看,給自己散散心整理整理思緒。

    回頭看屋裏,那兩人居然紅着臉在和交杯酒,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得不說酒真的是一個很牛逼的東西,我估計今晚缸子不會和我睡了,多數得去黃玉文房間睡了。

    可就這麼看了一眼,我就隱隱的覺得這房子不太對勁。

    可能是由於下午剛到那會兒光線充足的原因,當時沒覺着有什麼不妥,現在一看,這房子正面寬側面薄,整體就是個長方體,而且屋頂比小樓稍大一點就像是個尖頭帽子戴在上面,怎麼看怎麼彆扭。

    一樓大門左右的兩扇窗戶窄窄的,這會兒正往外透着黃黃的燈光,乍一看就像兩根兒蠟燭一樣。

    我本人完全不懂風水,但是都說風水是個感應性很強的東西,換句話說,如果一個房子的風水差到了極致,你就算是個外行你也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屋子有股不太對勁的氣氛。

    正如現在,周圍都是濃烈的黑暗,所以這座小樓顯得格外突兀,再結合之前這幾點。

    我就總覺得,這座小樓看上去像是一個墓碑。

    而我此刻所在的院子要是也封上了頂,那簡直就是一個惟妙惟肖的墳包。

    一想到這兒我就感覺夜風都涼了幾分,要按照這種思路繼續往下想的話,我稍稍發揮一下自己的聯想能力,那屋子裏的那根被刻意留下來的大梁,是不是就能理解成棺材之類的東西。

    這麼一想院子裏就不能站人了,瘮得慌,我點起一支菸就準備回屋裏。

    就坐在這時候,身後大鐵門外傳來一陣像是指甲抓黑板的那種聲音,一瞬間就把我全身的雞皮疙瘩給揪起來了,聽得我牙齒打架渾身一顫。

    狗?

    農村裏狗多這我是知道的,而且狗抓門也確實就是這種聲音。

    不過這狗撓的有點太重了,正想着,缸子在屋裏喊了我一聲,“幹嘛呢,進來聊啊,我和你姐已經結拜成兄妹了,快來,我給你介紹介紹。”

    搞了半天缸子沒打算把黃玉文弄上牀啊,他是想直接混進人家的生活裏,這禿子還挺厲害啊,按照他這種能力,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估計我老爸老媽的遺產他都能有一份兒了。

    缸子這麼打個岔,狗好像也不撓門了,我也就回去繼續陪他們了。

    三人瞎聊着不知不自覺就到了晚上九點多了,我看他們都喝成了英雄豪傑也就把剛剛的想法都說了出來,並且嚴重聲明瞭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說出來是打算給你們參考參考的。

    沒想到這兩人一拍大腿竟然無比的篤信,就跟兩個虔誠的教徒聽見了來自神親口傳達的教義一樣,兩人到院子裏跑前跑後上看下看好半天才回來,一坐下就把大拇指往我臉上懟。

    “小吳你是真的牛逼!你不說我還感覺不到!所以辦這種事還是需要一個腦子像你一樣的人,不然不行的!”缸子噴着唾沫誇我。

    黃玉文小臉紅着一隻手直接搭在我的大腿上可勁兒的連拍帶摸,“好弟弟啊好弟弟,姐姐猶豫了很久才決定找得你,沒想到我還真的找對人了,你說的簡直太對了,當初往上蓋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但就是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說完黃玉文又回頭衝着缸子一挑大拇哥,“你弟弟真厲害!”,缸子那大禿腦袋一個勁兒的點頭。

    兩人把我捧成這樣我頓時就覺得特別好笑,當即就跟他們開玩笑:“黃姐,缸子的弟弟到底厲不厲害你倆晚上睡一塊兒不就知道了嗎。”

    話音剛落!

    院子裏再度傳來了那種狗撓門的聲音!但是這次,卻要比之前響的多!

    我扭頭順着窗戶往外一看,只見在如此高的圍牆頂端,有一個人型的東西,它的上半身已經支了起來,正靜靜地往我們這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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