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修士們穿得卻不厚,尤其是外煉骨血的修士,冬日穿短袖,夏日穿長袖,一點問題都沒有。
阿桃雖然也外煉骨血,可畢竟時日還短跟修爲深厚的修士們也沒法比,也不想爲了所謂的風度就用自身靈氣抵禦寒冬。
便手提了一個小炭盆站在艾藥師牀前。
艾藥師被滄止挖眼睛一事過去快六個時辰,在各種丹藥的作用下,傷口卻現在還未結痂,一坐起身來眼眶中便會流出透明的液體,所以被彥頁要求着躺在牀上。
彥頁和艾藥師關係一向好,這時更緊張得不行。
“阿桃,人人都知道你和滄止關係好,我什麼藥材都給他用了,爲什麼還是結痂,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若知道早就說出來了。”
阿桃捧着提着小炭盆來到牀前,朝着艾藥師眼眶的窟窿多看了幾眼,“我應該能把艾藥師眼眶中的白色肉刺清理出來,這樣說不定能結痂,你如果信任我,可以讓我試試。”
彥頁將艾藥師隨身攜帶的藥箱塞到阿桃手中,“之前我也試過將肉刺清理乾淨,但這肉刺和我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你若有把握就儘管試。”
好歹也和滄止住了多日,滄止修煉的功法也是在修士中們少見的,她施法而出的傷口不能用常法解決。
“你先出去,等好了叫你。”
“好,我就守在外面。”
阿桃把藥箱扔在一旁,在體內運行墜幽冥,靈氣在頃刻之間變爲紅色,紅色的靈氣在手中凝成了一把鑷子。
這幾日在客棧中她發現,墜幽冥對滄止修煉的功法有侵蝕作用。
從滄止手中結出的結界,普通修士必得費上三倍功夫才能解開,而她只是在心中閃過若能知道滄止在其中做什麼就好了,滄止的結界竟對她敞開了“懷抱”。
不過她從未在滄止面前表現出這一點。
艾藥師眼中的肉刺同樣對阿桃來說不是個問題,這個肉刺藍玉從龍女那處聽過它的作用,其實是兩條身體長滿着倒刺的蟲子,他們用倒刺勾着血肉一直紮根在對方傷口中阻止傷口癒合。
“好了”
阿桃打開門讓彥頁進來,將扔在香爐中的小蟲給彥頁晃了幾眼。
“竟是這個東西。”彥頁咬着下嘴脣,看着是想將滄止千刀萬剮一般。
阿桃在桌邊坐下,給她和彥頁倒了兩杯茶。
“我給他上過止血的藥了,你知道滄止爲什麼會挖了艾藥師的雙眼嗎?!”
“……”彥頁情緒低落了許多,對滄止的怒氣也不如之前那麼盛,“說起來也是因爲我,我三歲那年體內就被師父放入了劍胎,劍胎力量太過強大,而我肉體支撐不住,所以落下來了病根,他一直想治好我的病。
最近他終於想到了辦法,但缺的那味藥在滄止手中,雖其他地方也有那味藥,但我們沒足夠的晶石去購買,也不想浪費時間去找第二株,所以打上了滄止手中那株藥材的注意。
他今日去找滄止說能消除她臉上的印記,但煉製丹藥的其中一味藥材他手中沒有,便是希望滄止能主動將那味藥材交出來拿給他。
藥師辯解了一刻鐘,但滄止臉上的冷笑越來越濃,最後藥師承認滄止想的沒錯。
滄止便改了態度告訴藥師可以將九佛蕊送他,但需要藥師幫她找到懷夢花,剛好我知道碧落宗有懷夢花就告訴了滄止。
誰知剛說完,滄止對我們兩人下手了……都是因爲我,都是我的錯!!!”
“唉!滄止平日最恨別人算計她。”阿桃拍拍彥頁的背當做安慰,“時間不早,我過去休息了,明日再來看艾藥師。”
回到屋中,藍玉出來說道:“我吸了一口艾藥師的血,發現他下丹田之下的部位出現了變化,應該有蟲爬到了那個部位,他得變成姐妹了。”
“不會吧!”
阿桃擡起八卦臉又很快低了下去,畢竟是一塊喝過酒的人,將別人的痛苦當做談資不怎麼好。
“怎麼就不會了,滄止的性格你可是瞭解的,艾藥師想騙她東西沒要了對方的命就算好的了的。”
阿桃撐着臉,“這個地方真好,只要實力強勁做什麼都行,阿,阿切……天氣越發冷了,明日得出去買件厚點的外衣。”
修士的睡眠很少,不到一個時辰阿桃就醒來,在牀上打坐等着天亮後出門。
驛站中的修士只剩下了阿桃、彥頁、艾藥師未走。
阿桃是因爲寒蟬說今日會來找她,其他兩人的大概也是這個原因,再加艾藥師的病情一時半會走不了。
因爲顏兒的原因阿桃還想再去找碧落宗,所以買衣服也去了碧落宗所在的那條街。
阿桃身上的衣物本就是貼身,這時候直接加上外衣,看着也不彆扭,活動也不束縛。
來到碧落宗,守門的魚妖伸手問阿桃要玉牌。
“我沒帶玉牌,不過你們昨日不是見過我嗎?”
兩隻魚妖對視一眼,而後齊聲道:“我們見過你嗎?”
阿桃看向藍玉,“昨日守門的就是他們兩個吧!”
藍玉撐着下巴挨個打量,“應該是他們,魚妖在妖族中是出了名的記性不好,我看他們兩個忘了。”
阿桃正思索怎麼辦之時,寒蟬的從後面出來,帶走了阿桃。
“寒前輩,你怎麼在這兒?”
“大祭司和宗主有事商量,你又是怎麼來這兒的?”
阿桃相信寒蟬這樣的人,不會在意她和一個小小魂魄,便實話說了。
“我有個好友只剩下魂魄,我之前遇見了一個和尚,他有辦法給魂魄找肉身,他之前說他會來國都。昨夜我見過宗主時發現宗主跟那和尚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我來瞧瞧,就算宗主不是和尚,我想着碧落宗不是還幫着找人嗎?就請碧落宗幫着找找。”
“還魂是禁忌,你在我面前說了便說,可不要在別人面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