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東京真沒除靈 >037 施主與我佛有緣
    荒木宗介順着山田健吾的指示看過去,只看到一名同樣白領打扮的女子,非常甜蜜地依偎在正在機器上點餐的男子身後……

    他凝視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161-77-62-80。”

    荒木宗介口中快速、精準地報出一串意義不明的數字。

    “喂,健吾,雖然我也是個處男沒資格說這些。可是你也不能看到別人馬子漂亮,就這麼詛咒別人吧,那明明是個青春靚麗、玲瓏有致的OL小姐姐啊。”

    “學長你也能看到她?可是,我明明看到她衣服染血、下半身都不見了啊……”

    聽見荒木宗介也能看到那名女性,山田健吾表情激動了一下,然後又有些委屈。

    他再次鼓起勇氣向那邊看去。

    那名男子身後,確確實實是吊着一名下身失蹤、拖着內臟、滿身鮮血凝固在衣服上的長髮女子,女子的雙臂死死地從後面掐着男子的脖子,頭部偶爾還無意識地環顧四周。

    嚇得他立刻將眼神收了回去。

    “虛空之眼都獲取到最後一組數字了,怎麼會沒有下半身?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是不是被噩夢嚇到了,看什麼都像鬼……最近不是流行什麼‘妄想症’、‘電波系’之類的?”

    將碗中的米飯舔得乾乾淨淨,荒木宗介站起身來。

    飯點時間,就連吉野家也排起了隊,喫完了還在這裏賴着會影響別人用餐。

    “我一開始也這麼想的,直到後來……前輩你等等我啊!”

    一口飯都沒有喫,山田健吾也起身走了出去。

    見兩人喫完讓出了位置,那幾名白領男子立刻走了過來。

    餐廳的通道很窄。

    身材高大的山田健吾,如同躲避什麼可怕的怪物一般,盡力地離那名男子遠遠的。

    在那對“情侶”與荒木宗介擦身而過的時候,荒木宗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那緊跟在男子身後女子的衣角。

    “你看,我剛剛都能碰到她的衣服,肯定不是什麼幽靈。”

    走到門口,荒木宗介對等在那裏的山田健吾說道。

    山田健吾鼓起勇氣再次看了一眼那名女子。

    那裏,並沒有他之前看到的滿身血污、吊着內臟的半身女子,反倒是站着一名青春靚麗的OL,正虔誠地雙手合十,似乎做着什麼飯前祈禱一般。

    而她身前的男子,正表情有些奇怪地摸着脖子。

    “難道……真的是我得了‘妄想症’?對了,那個地方……你跟我去那個地方,一定能證明……”

    似乎想到了什麼,山田健吾頭拉着荒木宗介往某個方向離去。

    ……

    澀谷站前廣場。

    一尊巨大的秋田犬青銅雕像立在車站出口不遠處,旁邊聚集着不少人。

    日本大型的地鐵站由於地形複雜、出口衆多,因此往往有很多人以這種顯眼的青銅雕像作爲集合地點。

    幾名帶着斗笠、一手託鉢一手持法鈴的僧人,在路旁做着佈施。

    一派澀谷車站出口前再日常不過的景象。

    日本人大多信佛,這些僧人只需要站在路邊,閉目默唸經文,自有信徒會將零錢送上。

    而每得佈施,托鉢僧便會報以一聲法鈴。

    “前輩,你看那裏……那裏……”

    山田健吾悄悄地指向雕像後方。

    在青銅雕像後方幾十米處的廣場一角,坐着一名依着破舊、低着頭一動不動的老人。

    “那不就是一名普通的流浪漢嗎?”

    荒木宗介打量了一下,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這名流浪漢,在我讀小學的時候,就在這裏了……”

    時值正午,山田健吾卻冒着冷汗。

    “對啊,那他現在也在這裏有什麼稀奇的。”

    “可是……十年前的冬天,他就已經凍死在這裏了。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放學路過正好見到警察來收屍的場面,回去還做了好多天噩夢。”

    “只是長得像的人吧,流浪漢滿臉鬍子、打扮都差不多……”

    荒木宗介點燃了手中的煙,蹲在秋田犬雕像下方抽了起來。

    “不,我可以肯定,他的樣子,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最近我無論什麼時間路過,他都是那個樣子呆呆地坐在那裏……而且你看他臉上大片紫紅色的斑紋,那是凍死之人的特有的屍斑啊……”

    “人家明明臉色紅潤看起來比你還健康,哪裏有什麼屍斑……你小子怕是精神錯亂了吧。”

    山田健吾也蹲了下來,小腿有些不爭氣地打着抖。

    不知何時,原本在路旁佈施的一名老和尚,朝着兩人慢步走來。

    這名清瘦的老和尚看起來至少七十歲以上,臉上的皺紋如同樹皮一般層層疊疊。

    “阿彌陀佛,貧僧剛纔無意間聽見兩位施主所言,這位施主似乎與我佛有緣……”

    荒木宗介立刻從口袋裏摸索出一枚五十日元的硬幣,放入對方鉢中。

    可惜沒帶十日元的。

    以他的生存經驗,被這種老和尚纏上會很麻煩,果斷給錢走人。

    “阿彌陀佛。”

    那名老和尚的話被他動作打斷,打了聲佛號,搖了一下法鈴,繼續開口說道:“剛纔施主所言……”

    “隔這麼遠大師你都能聽見?”山田健吾好奇地問道。

    地鐵澀谷站出口人山人海,剛纔說話時和這老和尚隔着快十米,對方竟然能聽見自己兩人的小聲討論。

    難道真是傳說中的高人。

    看他那樣子,似乎想找這位“高僧”諮詢一下。

    “眼睛不好使的人,耳朵總是會靈一些。”

    那名老和尚微笑着應道,看起來很是親切和藹。

    這麼一說,兩人才發現,斗笠之下,老和尚似乎是瞎的,一直閉着有些枯萎的雙眼。

    “施主剛纔說能看見……”老和尚再次試着將話題扭轉。

    “知道了知道了,有緣有緣,剛剛那50日元已經很有緣了,再給你100日元,了卻這樁緣分吧……”

    這麼說着,荒木宗介有些肉疼地又丟了100日元進去,不耐煩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這種事情他見多了,萬一讓眼前的高齡神棍繼續說下去,把病急亂投醫的健吾忽悠瘸了,恐怕沒幾萬日元“消不了災”。

    “阿彌陀佛。”

    零錢入鉢,老和尚又搖了一聲法鈴。

    他將法鈴放入兜裏,摸出一張小卡片,遞給荒木宗介。

    荒木宗介猶豫地接過卡片。

    簡陋的卡片上印着:“川崎大師寺廟,空海主持”以及寺廟的地址和座機電話。

    這些神棍忽悠人太專業了,居然還印瞭如此簡陋的名片,一副纏上就丟不掉的樣子。

    “原來是川崎大師。”

    “在下法號空海……川崎大師是在下所在寺廟的名字。”

    老和尚似乎對於別人混淆這個名字司空見慣,接着說道:“施主似乎有一雙明目,不知是否有意皈依佛門?”

    “哈?”

    荒木宗介一臉“來了來了,鋪墊了半天,宗教詐騙終於開始了”的表情凝視着他。

    瞎眼的空海自然看不見荒木宗介的表情。

    聽他半天不搭話,空海湊到他耳旁,如同勸雛兒入行的媽媽桑一樣低聲說道:“貧僧可親自收你爲關門弟子。每日朝九晚五,有雙休和厚生年金,每月底薪20萬日元,法事和香火錢補貼加起來,最高的時候能有一百萬日元……娶妻喝酒喫肉都不忌諱,你要在廟裏住不慣,也可以在家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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