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嗜血神醫 >第四百一十五章 營衛之道
    杜林接着說道:“所以我在這三劑藥中加入了故土和本土,第一劑先清熱散溼,緩解症狀,第二劑加故土,中和體內營衛,第三劑加本土,幫助董老的身體適應中京的地氣,三劑藥全用本地的泉水來煎,這樣也是爲了讓董老適應本地的水土。

    其實我覺得應該在董老喝完第一劑藥之後,徵求一下董老本人的意見,如果想以後還留在中京休養,那就按我的方子吃藥,如果想回南方,那就把第三劑的本土換成故土,然後儘快回南方。”

    這時病牀上的董老突然說話了:“我還是留在中京吧,這樣離老朋友們近一些。”

    秦漢武連忙走近了幾步:“董老,您醒了?”

    說完就和杜林一起把董老扶起了一些,在後背墊了個枕頭,讓他能倚坐在牀上。

    “醒了有一會兒了,孔老哥來的時候我就醒了,不過聽這兩位醫生在研討病情就沒有打斷。”董老剛剛睡了一會兒,現在精神頭不錯,“我聽這位小同志說得很有道理嘛,連我這個不懂中醫的人都聽懂了七八分,而我的情況也確實如此,自從到了中京之後,冬天可是挺舒服,屋裏有暖氣,比南方的冬天還要暖和,夏天也很涼爽,可這春天的風太大,秋天也太乾燥了,這次感冒之後,我就覺得這胸口總是像有把火在燒一般,非得喫冰不可。”

    杜林說道:“正因爲如此,您吃了太多的冰涼之物,致使體內溼氣太重,所以纔不思飲食,腹脹納少。”

    董老點點頭,表示非常認可杜林的分析,接着又問道:“剛纔你說了一句‘營衛失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們中醫的一個術語,我一個後學末進,怕解釋不明白,孔老德高望重,是我們中醫界的學術大家,還是請來說吧。”孔維年就在旁邊,杜林也不想太過張揚,便把孔老推了出來。

    誰知道孔老卻在屋子裏找了個沙發一坐,“老啦,說幾句話就累了,還是你說吧。”

    杜林不由腹誹道,剛纔你進來在王鐵手裏搶方子看的時候比誰都利索,這會兒又拿老了說事兒,真是個老滑頭。

    孔老不說話,杜林只好自己來解釋了:

    “黃帝內經中認爲,人的體內有‘營’和‘衛’兩套機制,營是營養,相當於西醫中的代謝系統,衛是防衛,相當於西醫中的免疫系統……”

    “據我所知,西醫是近二百年才發展起來的,代謝系統和免疫系統更是近一百年才形成的系統理論,沒想到早在幾千年前的古代時期,咱們的老祖宗就發現了營和衛的存在,真是讓人敬佩的成就啊!”董老忍不住插了一句,見杜林也不說話了,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接着說,接着說。”k

    “謝謝董老對中醫的誇獎。營和衛兩套系統互相協作,相輔相成,營負責爲衛提供能量,衛負責爲整個人體提供保護。當人得病時,衛就會開始工作,與入侵的病毒或者細菌做鬥爭,而營就會加快製造能量的過程,給衛提供源源不斷的支持。

    所謂營衛失和,說白了就是這兩套機制之間出現了配合上的問題,或衛強營弱,或營強`衛弱。”

    董老點點頭,說道:“我是搞經濟的,平時也喜歡研究歷史,你的這套理論倒讓我想到了治國之道。這營和衛的關係,倒像是一個國家的經濟和軍事之間的關係,如果一個國家只重軍事,不重經濟和民生,比如歷史上的秦王朝,窮兵黷武,大動干戈,大修長城,廣徵徭役,短期看來好像是國力強盛,四夷賓服,但長此以往,經濟崩潰,以致民不聊生,很快便盛極而衰,最後二世而亡,這就是‘衛強營弱’的結果。

    再比如北宋,重文輕武,甚至是以文限武,武將帶兵在外抵抗外敵,文官卻在剋扣糧餉,營養系統不願意給防衛系統提供能量,導致出現了‘gdp佔當時全世界的80%,卻被北方的遊牧民族把兩個皇帝都擄走了’這種極爲尷尬的境況,這就是‘營強`衛弱’的後果。”

    “董老不愧是改革的先鋒,中醫的營衛之道竟然在董老口中成了治國良策,晚輩佩服!”杜林撫掌叫好,在場的其他人也紛紛點頭稱是。

    “嗐,人老精,馬老滑,這就也不過是活得久一些罷了。”董老擺擺手,謙虛道。

    杜林心道,你活得再久還能有我久了?

    “哎呀,說了一會兒話,這股子熱勁又上來了。”董老一捂胸口,臉上又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剛剛吩咐去煎藥的王鐵急忙問杜林:“藥還沒有煎好,這可怎麼辦?還是喫冰塊嗎?”

    “喫冰塊是治標不治本,越喫溼氣越重,不能再吃了,我有辦法,去拿個毛巾來。”

    杜林從包裏拿出一個裝着藥棉的小口袋,又掏出了那個從不離身的針盒,按開機簧,取出幾根毫針在酒精燈上消好了毒,又用藥棉擦拭了一遍。

    然後把董老胸前放着的“冰水袋”拿開,在胸前的幾處穴位上下了幾針,揉捻了幾下之後,又在腋下、右上臂、右肘窩、右腕和右手掌心分別紮了一針,最後取出一根三棱放血針,在董老右手無名指尖刺破了一個小口子,剛剛刺破,一股紫黑色的血箭便“哧”的一下從傷口中噴射出來,不過還好杜林早有準備,一把抓過王鐵手中的毛巾,把噴出來的黑血全數接住,這股黑血來的猛,去得也快,數秒之後便不再流出了,杜林伸手拔掉所有的銀針放在一邊,然後一手抓住董老的右手,一手按住右臂,由上至下開始按摩了起來。

    王鐵在一旁把那一小把銀針收在手裏,用藥棉給每一根銀針仔仔細細的消毒,杜林看到了對他點頭笑了笑以示感謝。

    按摩了幾分鐘後,無名指的傷口中又再次流出了幾滴黑血,等黑血徹底流光,鮮紅的血液流出時,杜林拿過一塊乾淨的藥棉,擦了擦無名指上傷口,然後貼上一塊創口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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