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嗜血神醫 >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一雙馬丁靴
    李憲示意莫安然關掉投影儀,窗簾打開,陽光涌進了大辦公室,藉着明亮的光線,可以看到空氣中飄浮的灰塵。

    李憲說道:“現在可以確定,兇手殺人的第一現場是正房東側和西側兩個臥室,東側死了三個,兩人屍體埋入了廚房的存菜池子,另一個沒動,西側死了一個,屍體被藏進了倉房的大缸。四具屍體有三具都被轉移過,兇手的目的很明顯,想延緩屍體被發現的時間,因爲如果不把屍體埋起來、扣起來,那按現在的天氣,可能兩三天就會有明顯的屍臭味散發出來,但不知道最後一具爲什麼沒有轉移,現在推測可能是坑不夠深,所以只是灑上了消毒水。但也正是因爲屍體被轉移了,兇手也留下了更多的證據。”

    “在轉移屍體時,他難免會留下帶血的鞋印,爲了防止通過鞋印找到他,他就必須要處理掉那雙沾了血的鞋子,也就是它們……”李憲從座位下面提出一個大號的證物袋,裏面裝着一雙翻毛皮的馬丁靴,看鞋上半部分的顏色應該是土黃色的,但鞋面和大部分的鞋幫都被血染成了黑紅色。

    “哇,李頭兒,你在哪找到的?”曲明明連忙接過這雙鞋,仔細端詳起來。

    “我昨天半夜又回了一趟永川,想像着如果我是兇手,凌晨殺完人之後應該往哪跑呢?我覺得他應該先往中湖市跑,因爲想潛逃外地,他必須得從中湖的長途客運站出發,於是我就往東走,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我如果穿着一身血衣實在太不方便了,我應該換一身衣服。”

    “爲什麼不在案發現場換衣服呢?”莫安然問道。

    李憲說道,“你那天光顧着哭了,也沒仔細看看現場,幾間臥室的衣櫃裏,只有櫃門把手有血跡,但櫃子裏面很乾淨,也沒有翻動痕跡,而於大龍自己房間更是乾淨的不像話,好像他殺完人壓根就沒再回過他自己的房間一樣,所以他肯定不是在案發現場換的衣服。”

    “哦~明白了。”莫安然吐了吐舌頭。

    “沒關係,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問嘛~”李憲衝莫安然自以爲很帥的微微一笑,然後接着說道:

    “於是我往旁邊的巷子裏走了一會兒,發現真的有幾戶人家把衣服晾在了外面沒有收,我就假裝我真的偷了衣服,然後換上,但換下來的這些血衣怎麼處理?”

    李憲在大辦公室裏走來走去,好像真的走在永川鎮的路上一樣,雙手掌心向上,半舉在胸前,彷彿正捧着一團“並不存在的血衣”。

    “我走到鎮子最東邊的小橋上,然後我就把衣服直接扔在了橋下的河水裏,然後把鞋也一起脫下來,扔了下去。衣服漂在水上,順流而下,但鞋子卻不一定。”

    “所以你在河裏找到了這雙鞋?”曲明明舉起手裏的馬丁靴。

    “對,就在橋下不遠的淺水裏,還好這是馬丁靴,比較重,所以下了水就沉底兒了,如果是普通的皮鞋或者運動鞋,搞不好就要漂在河面上,不一定漂到哪裏去了。”

    “我馬上送去痕檢科,看看能不能從鞋裏提取到指紋。”曲明明風風火火地就要出門去。

    “等一下!”莫安然突然瞪着一雙大眼睛站了起來,全屋人包括剛要出門的曲明明都直直的看着她,“我想起一件事!杜醫生,咱們倆是哪天去給我爸媽送的血檢結果?”

    杜林想了想,“4號。”

    “那就對了,李哥,我想起來了,4號那天上午,我和杜醫生從中湖出發去永川鎮給我父母送一份報告,在去的路上,我曾見到過一個人穿着一件特別大的衣服,光着腳,從永川方向往中湖市走,他沒有在公路上走,而是在路基下面的草地上步行,時間……”莫安然盤算着,“我和杜醫生從中湖出來是不到八點,從中湖到永川也就四十多分鐘車程,我看到那個人時,車已經快到永川了,所以應該是上午八點二十到八點半之間。”

    “莫安然說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於大龍,因爲鞋可不如衣服好偷,他很可能只偷到了衣服,沒偷到鞋,而且偷到的衣服也不一定那麼合身,所以穿着有些大。但是不對啊,”李憲摸了摸嘴邊的鬍子茬,“按照咱們之前的推斷,於大龍應該是趁着凌晨時段,路上行人稀少的時間從案發現場離開,路上偷衣服換下血衣,扔掉沾血的馬丁靴,然後逃離永川鎮,不可能都八點多鐘了才走出永川鎮吶?”

    王傑書說道:“也許他中間遇到了什麼事耽誤了呢?”

    “會有什麼事比逃命更重要呢?”李憲反問道。

    “錢!”於寶夫突然說道,“逃命需要錢,他必須在逃出永川之前搞到足夠的錢,不然他根本逃不遠。”

    “有道理!”王傑書接着說道,“我們在勘察案發現場時發現,雖然屋裏有翻動的痕跡,但只限於櫃子、抽屜這些容易翻找的地方,牀底下、沙發下等等這些老百姓喜歡藏貴重物品的地方,兇手卻並沒有翻,我們懷疑可能是時間比較緊,他沒有來得及仔細翻找。再加上據陳志平小舅子說,陳志平夫婦收入不高,生活很節儉,手裏有閒錢也都存銀行了,家裏平常不太可能有太多現金,就算於大龍把他們家翻個底朝天,估計也沒幾百塊錢。”

    “那他去哪弄錢了呢?”於寶夫琢磨着。

    “老於,你馬上查一下6月`4日凌晨到上午8點這段時間永川鎮派出所有沒有接到過搶劫的報案,或者案發時間是這個時間段的盜竊報案。”

    “我現在就去打電話!”於寶夫馬上掏出手機起身離開。

    曲明明也一起出門,去了痕檢科。

    “好了,各位。”李憲拍拍手,“下面我分派一下下一步的任務,水法醫,杜醫生,你們二位繼續對屍體和血跡進行分析化驗,然後根據分析結果做一個犯罪現場重演,看看能不能確定兇手的作案過程,比如他最先殺的誰,最後殺的誰。杜醫生,你不是法醫出身,也不是警察,程序上如果有不明白的,多問問水法醫。老水,你也別老和杜醫生勁兒勁兒的了,都是爲了工作,好不好?”

    水國昌點點頭,自從昨天杜林幫他擦汗,還有把他從那個深坑裏拉出來之後,水國昌對杜林的態度好了許多。人心都是肉長的,他水國昌雖然總是看杜林不順眼,而杜林也只是和他鬥鬥嘴罷了,真到了在工作上需要合作的時候,杜林還是百分之百的配合,這就說明杜林並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自己沒必要總是針對他。

    更何況當初針對杜林,是因爲杜林的診所當時剛剛把公安局血液分析科的業務給搶了,兩名平時與他關係不錯的技術人員被迫轉崗去了其它分局,他怕下一步,杜林再把屍檢的活兒也搶了,自己法醫的飯碗不保。

    現在看來,人家杜林醫生不但是隊長的好朋友,還和中湖首富莫家、華夏首富何家都搭上了關係,怎麼可能再和自己一個小小的法醫搶飯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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