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這個充滿愛的地方,我阻擋不了感情對我的召喚,偶然,絕對的偶然!在這個地方,我剛剛找到了我一生都在尋找的人,她就是——鄧玉鳳小姐!”
一直盯着玉鳳的健民,三步並作兩步走,把作爲伴娘的玉鳳強拉到身邊來。
他拉着她的手,單膝下跪,他望着她的眼睛,風雅地說:
“你的眸,清澈動人,你的手,溫柔細膩,你的心晶瑩剔透,你就是我人生的伴侶,讓我做你的男人好嗎?”
“哇!”
這又是什麼橋段呀?在演戲、在背臺詞嗎?全場又一次的沸騰了——
大家又是笑又是尖叫又是鼓掌,閃光燈也不斷的閃了起來。
玉鳳怔了怔,滿臉通紅。
她掙了掙健民那像鐵鉗一般的手,無奈的笑了笑,也想起了一部劇裏的臺詞,她說:
“你的手,孔武有力!你的胸,寬廣偉岸。”她想到他剛纔大方的表白,又噗嗤一笑說:“你的皮——刀槍不入!”看着他的眼睛,她也是不由自主:“你就是我的未來我的依靠,讓我們慢慢的變老……”
她用力的把他拉了起來。
“對對對!”健民笑嘻嘻的,即喜悅異常,又一本正經。“我們是一見鍾情,一見鍾情。”
“是是是!”玉鳳使出了喫奶的勁,拉他下臺。“我們是偶然……”她不住地說:“是偶然,絕對是偶然!”
他們在一片歡笑中,相互拉扯中,轉進人羣裏了。
主持人歐陽天成呢,又開始宣佈下面的節目了:
“今天,我們非常意外和榮幸,請到了我們市最好的吉他手鄧麒麟——”
歐陽天成的話音剛落,全場便響起一片掌聲和尖叫聲。掌聲持續了很久,歐陽天成才把要說的話說完。
“大家到知道,鄧麒麟有編曲作詞,即興而歌的天才,深受年輕朋友的崇拜。他的歌有鄉村歌曲的意味,又有校園歌曲的風雅……這種人才,幾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鄧麒麟上場!歡迎他到婚禮現場助興——大家歡迎!”
鄧麒麟在雷鳴般的掌聲中上場了。
依然是一身隨便的服裝,依然是那樣的桀驁不馴,依然有着長長的頭髮,依然有着孤獨與高傲。
他手裏拿着一把吉他,有種遺世獨立的超然,有種飄然出塵的意味,更有種堅定自負的信念和‘鶴立雞羣’的出衆!
那是鄧麒麟,是現在的鄧麒麟——
主持人下去了,場景也換了。
鄧麒麟抱着吉他,坐在婚禮臺的中央兒,四周有輕微的煙霧,把他烘托在煙霧中。
“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裏,除了恭喜和祝福外,我要爲各位唱一首我自己寫的歌,並把這首歌,送給今天的新娘郭小溪小姐,以紀念那些流逝的歲月,紀念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過往。”
鄧麒麟柔聲的說完,他開始演唱了。
那是一首怎樣動人的歌呀!
不像流行歌曲,不像熱門歌曲,也不像外國歌曲的翻版,他卻唱的那樣動聽,那樣吸引着全場的觀衆。因爲,他的歌喉是那樣充滿了磁性,而他又唱的那樣用心,那樣滿面光彩,那樣滿眼燃燒着熱情。
大家又是掌聲,又是尖叫,又是笑,又是叫好。
李民跟隨思齊和小溪一起離開了婚禮臺,當他踏着音樂穿過人羣,當他不經意的打量着身邊那些參加婚禮的紅男綠女時,一個女人的背影叫他猛的一怔。
修長的身材,穿了套紫羅蘭色的衣裙,和同色的小外套,頭髮盤在頭頂上,梳成好看的髮髻,露出修長的後頸。
李民模糊的想着,這樣的裝扮,這樣苗條的、纖穠合度的身材,好像……真好像他的月兒呀!
想到昏睡中的冷月,他也像郭嘉一樣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又苦笑着搖了搖頭……
當李民穿過人羣,不由自主的回頭張望的時候,他又是一怔,接着,他就像中了魔似的,一動也不能動了。
他呆站在那兒,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望着前面。
在這一瞬間,他沒有思想,沒有意識,也沒有感覺,只有那張熟悉的臉,那年輕時代的冷月的臉,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那有着冷月臉孔的神祕女子,正靠在一個年輕男子的肩頭。那年輕男子一套白色的西裝外套,看上去好高好帥好高貴、好瀟灑、好英俊。
李民瞪視着前面那一對神祕的俊男美女,他覺得自己手腳冰涼,身子搖搖欲墜,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您怎麼了?怎麼啦?”
身邊一個參加婚禮的小夥子,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他。
李民強打精神,衝扶着他的人擠出一絲笑容。在這一刻,他決不能暈倒。
他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又摔了摔頭。
不不!!這世界上絕沒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龐!況且,是在兒子的婚禮現場!
這女人是誰?是小溪家請來的客人嗎?她和這個婚禮有什麼關係?這之間有什麼問題?有什麼神祕嗎?
李民睜大眼睛,再望過去,哪有什麼俊男美女?哪有什麼年輕的冷月?!
李民心神恍惚,呆愣愣的立在那兒,難道,是自己看花了眼嗎?
這一切是真?是夢?是幻?他不知道!
他踉蹌的走向停車場,他鑽進自己的車子,然後一腳油門,車子快速的向療養院奔去。
他要回去看一看,他的妻子冷月是不是安然無恙的躺在療養院裏,是不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神,真的有兩個冷月。
一路狂奔。
很快的,車子就到了療養院的門口。李民下了車,鎖好了車門。
他急急的進了療養院的大門,他跑了進去,一下子就衝進了冷月住的病房裏。
特別陪護和張嫂都在,看到了李民,張嫂忙從沙發上站起來:
“李總,您回來的好快哦!思齊的婚禮已經結束了吧?”她笑着問:“還以爲您不回來了呢,我正和小王在交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