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經秦菲口中說出，八成是真。
看來，何成言對林靜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聶傾傾甚至有些同情林靜。
一直用手拿手機，手有些酸，直接點開免提，把手機放桌上，甩甩髮酸左手，酸脹感漸漸褪去。
“一直聽說秦總監秉公辦事，現在看來，傳言都是真的。”秦菲是不是有什麼傳言聶傾傾沒聽過，說這句話，純屬給秦菲戴高帽。
秦菲告訴她林靜被辭退消息，目的就是對她示好，讓她消氣，也給她一個光明正大回嘉興廣告的臺階。
可惜，聶傾傾現在不需要，也不想回去。
以前是她執着，非要守着嘉興廣告，以爲這樣就可以保住許流舟心血，直到金豬存錢罐摔碎她才明白，以許流舟那麼善良的心性，一定不希望自己因爲他被困嘉興廣告，也一定不希望自己爲他死守嘉興廣告。
在嘉興廣告和自己之間，許流舟一定希望自己過得開心快樂。
就像他推開自己，迎上那輛車那時一樣。
他一直希望的，只是自己好好活下去，過得開心。
“傾傾你可別誇我，我跟何總是真心希望你能回來嘉興廣告，畢竟···這也是你和···許總多年心血。”
秦菲很聰明，知道聶傾傾在意什麼。
果然，聽到那個稱呼，聶傾傾手指一顫，剛準備打開的電腦“啪”一下合上，指腹肉被夾上，火辣辣的冷。
聶傾傾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了傾傾？”秦菲也聽見響聲，語氣裏透着擔憂。
而榮寒城這邊也霍然起身，下意識朝前，抵到桌子才悵然回神，拳頭緊握。
“我沒事。”
把手指伸到嘴前面，哈一口氣，就跟小時候磕碰之後，長輩吹氣一樣。
“那傾傾你考慮的如何了？”
“抱歉秦總，前兩天手臂受傷，我打算修養一段時間。”聶傾傾現在倒有些慶幸自己手臂扭傷，正好用這個爲理由，拒絕秦菲。
秦菲一聽這話，也不好繼續步步緊逼，沉吟一會兒，“那傾傾你就先好好休息，嘉興廣告一直都會給你留位置。”
聶傾傾現在受傷，也肯定去不了其他公司，只要去不了其他公司，就對她們造成不了傷害。
至於策劃案嘛，嘉興廣告那麼多人，還怕出不來一個策劃案？
如果實在不行，大不了把聶傾傾策劃案版權買下。
這點錢，秦菲還不在乎。
“多謝秦總監厚愛。”如果不是聶傾傾已經想明白，要決心告別嘉興，就秦菲這種招攬手段，她肯定會回去。
畢竟，林靜已經離開，其他人都是陪着她和許流舟一路走來的夥伴，共事起來也會比較輕鬆。
“這有什麼好謝的，我前兩天發現一家很好的韓式料理，知道你喜歡喫，明天你有空嗎？我們一起去喫。”
秦菲來之前瞭解過聶傾傾，知道她喜好韓式料理，所以派祕書查了京城新開的幾家韓式料理，打算投其所好，雖然今天沒有把聶傾傾請回來，但她不急，有時間慢慢拉攏。
“不好意思啊秦總監，我朋友最近住院，我要在旁邊守着。”
行鬧鬧住院消息不是什麼祕密，秦菲來之前也瞭解過，沒再說什麼，只說了下次再約料理，聶傾傾當然滿口答應。
打開電腦，剛準備進後臺，手機又響了，聶傾傾以爲又是秦菲，面上閃過不耐，拿起手機，看清上面字，愣了神。
片刻，意識重新回籠，上滑接聽，把手機湊到耳邊，“喂？”
“傾傾啊，你竟然回來了！”
手機那端聲音隔着聽筒，與幾年前有些差別，但聲音裏那份擔憂沒有變化，聶傾傾忽然鼻頭有些酸。
手機那端沒聽到人迴應，又試探問了一句：“傾傾？”
收拾好自己情緒，開口：“花姐，我在。”
她的編輯，花姐。
“啊呀！真是你，我還以爲被盜號了。”
“沒有被盜號。”聶傾傾不禁失笑，這麼多年過去，花姐還是一如既往，性子歡脫。
閒聊了兩句，進入正題，花姐也不問聶傾傾斷筆這麼久做什麼，爲什麼要重新回來，只說讓她好好更新，她會看時間重新排推薦。
在網文的海洋，推薦很重要。
聶傾傾酸着鼻子道謝，還把花姐搞的不好意思。
掛了電話，進入後臺，已經有幾條留言，大都是對她突然迴歸表示驚訝喜悅。
看着時隔幾年依舊親切的粉絲，聶傾傾擡頭，望着頭頂天花板，抿脣輕輕一笑。
她大學學建築，從小算術不好，看着數字就暈，每次都趴在掛科線邊緣，勉強過關，爲此頹廢了好一陣兒，後來接觸網文，開始用鍵盤描繪內心世界，算是找到點讓自己快樂的事。
後來跟許流舟熟悉，爲了幫上他，又逼着自己學策劃學設計，畢業後進入嘉興廣告傳媒做策劃，就沒時間弄網文。她知道，自己半路出家，跟人家策劃專業相比差得遠，但有許流舟保駕護航，她日常也很好學，就沒人說什麼。
一一回復留言，小化後臺，打開軟件開始一指彈碼字。
不知過了多久，發覺脖子有些酸，擡頭看了眼表，時間已經十點，揉揉脖子，檢查完錯別字，點擊發布，看到“發佈成功”四個字，直接退出後臺，洗漱睡覺。
躺到牀上，正對着窗子，窗外月亮很亮，聶傾傾睡不着，起身，又去拉了窗簾，躺下之後還是睡不着，只能爬起來，打開電腦繼續碼字。
榮寒城已經無法窺探任何聶傾傾消息，揉揉發酸鼻骨，往後，放鬆靠在椅背上，指腹輕輕敲擊桌面，“嗒嗒”聲在本就寂靜的房子裏越發清晰。
“叮···”
來了新郵件。
榮寒城並不想理，維持原有動作。
手機也響了，是陳禹的信息：【老大，我找到一些聶小姐消息，郵件發給您了，記得查收。】
榮寒城起身，點進郵件界面，點開陳禹發來的Word。
裏面是聶傾傾一些消息，從她小學到現在，事無鉅細。
鼠標停在最末尾，看名字，是本書，而作者叫一世傾城，後面括號裏寫着聶傾傾筆名。
點開網頁，輸入一世傾城，點進第一個網頁，提醒要手機安裝APP，暢讀全站，榮寒城犯了難，掏出手機給陳禹打電話，陳禹剛洗完澡，渾身舒暢躺在自家巨大席夢思上，正準備睡個好覺，就聽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嘆了口氣，不情不願上滑接聽，“喂，老大？”